簡析從《飢餓的蘇丹》看新聞攝影中的人文關懷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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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身處學校還是步入社會,大家對論文都再熟悉不過了吧,論文寫作的過程是人們獲得直接經驗的過程。還是對論文一籌莫展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簡析從《飢餓的蘇丹》看新聞攝影中的人文關懷論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簡析從《飢餓的蘇丹》看新聞攝影中的人文關懷論文

所謂人文,指的是人的本性、人的本源、人和大自然的關係、人和神的關係、人和人的關係,其根本性觀念是從人類的角度來思考人,思考人的存在根基。人文關懷重視終極關懷,堅持人際間的平等、自由的原則,高揚人的價值,善待自我。

新聞攝影作為新聞傳播的一部分,自然承載了新聞傳播背後的人文關懷屬性,同樣也受到自身和社會的考驗。

一、事件始末

《飢餓的蘇丹》是南非的自由攝影記者凱文·卡特(KevinCarter)於1993年在非洲國家蘇丹拍攝的。當時的蘇丹戰亂頻繁,同時發生了大饑荒。這張照片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拍攝的。1993年3月26日,美國《紐約時報》首家刊登了這張照片,接著,其他媒體很快將其傳遍世界,在各國人民中激起強烈反響。1994年,該照片獲得了普利策新聞特寫攝影獎;同年7月27日,凱文·卡特在南非東北部城市約翰內斯堡用一氧化碳自殺身亡。

二、救人與傳播的選擇問題

作為一名記者,凱文·卡特用他記者的直覺和視角,將這一場景記錄了下來,並且將版權賣給《紐約時報》,在世界傳播,引發了輿論對蘇丹的關注,這是他職業本能的體現。我們不妨思考一下,凱文拍攝這張照片的'基本目的與價值取向是什麼。根據凱文的憶述,他來到蘇丹就是作為一名記者,要拍攝蘇丹內戰和遍地餓殍的情況,遇到這個女孩是在準備休息時,純屬偶然,當時在場的西爾瓦也可以證明。將這張照片賣給《紐約時報》,也是作為蘇丹慘境的見證,其中並沒有帶著什麼功利的目的。要是他事先知道這張照片會給他的生活帶來如此大的苦痛,甚至因此殞命,他還會拍嗎?我們可以看出,他拍下這個場景僅僅是出於作為一個記者的職業本能。況且,這張照片引起了世界對蘇丹內戰和蘇丹饑荒的關注,從這個意義上說,拍照出發點不說是善的,至少是無害的。因為其可能帶來的結果是好的,我們可以稱之為善,雖然“過程”不被人們所贊同。就這個事件而言,我們再來思考一下當時這個女孩的境遇和應該得到幫助的迫切程度。西爾瓦描述現場是,孩子的母親就在身邊,只是因為要領取救助暫時將孩子放在一邊,而且,禿鷲是隻吃死屍的,不攻擊活著的生物。在這20分鐘裡,小女孩艱難地爬行著,禿鷲並沒有進行攻擊,或許它只是在等待女孩死亡的那一刻。女孩的母親在旁邊,這20分鐘裡,母親會看不到禿鷲在自己孩子旁邊盯著?凱文拍了照片後就把禿鷲趕走了,他並非沒有救人,在小女孩有監護人在旁邊的情況下,凱文拍下了照片本是無可厚非的。

三、傳播中心的片面性

人們總會被第一眼看到的現實矇蔽雙眼,並且對後來的行為產生一定的影響。對這張照片的報道就是如此,傳播中心是有一定的片面性的。讀者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荒野上,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在艱難地爬行,後面有一隻禿鷲虎視眈眈;而站在照相機背後的記者在幹嗎呢?袖手旁觀!這是這張照片及其新聞文字敘述給讀者的感覺。加上媒體沒有充分了解事實真相後的報道渲染,輿論更加不可控制。例如,新浪2012年12月6日轉載的《重慶晨報》的一篇文章,名為“《飢餓的蘇丹》獲普利策,作者為求好照片不救飢餓兒”。再如,作為評委之一的約翰·卡普蘭接受了一家日本電視機構的採訪,約翰指出,小女孩的手上有一個環,說明她當時受著人道保護,所有的評委都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在評審的時候,評委們都信任這個攝影師——如果這個小孩需要幫助的話,攝影師一定會施以援手的。但是,這個節目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約翰的陳述被切掉了,節目圍繞新聞倫理和道德觀展開,對凱文·卡特和普利策獎進行了抨擊。既然都與事實相違背了,這個節目做出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事實上,當時還有一名叫西爾瓦的攝影家在現場。只是由於拍攝時構圖的問題,導致讀者看不到站在旁邊的小女孩的母親,加之媒體失實的報道,讀者對事情的真實性的認識產生了偏差。大部分讀者在沒有深入思考情況下,就對凱文·卡特進行譴責。

四、關懷物件的選擇

推理的波特圖式將道德分析的四個方面納入其中,以幫助我們確定那些最容易發生誤解的地方。

根據波特圖式,我們可以構成自己的行動指南。對於《飢餓的蘇丹》及其引發的一系列事件來分析。首先,我們對情況做一個定義——凱文·卡特拍下了這張照片,被世界各媒體廣泛傳播,引發了世界輿論對蘇丹內亂和蘇丹饑荒的關注,同時凱文·卡特也被不少人譴責。然後,思考這件事情的價值是什麼?照片被報道出來後,隨即引起了世界輿論對當時蘇丹的情況的關注,這無疑是很好的現象。就像1972年越南的戰爭中拍攝的《戰火中的女孩》,以其震撼性被廣為傳播,一定意義上說,越南的戰爭提前半年結束,這張照片功不可沒。從讀者的角度來看,僅這一張照片,就可以認為凱文·卡特很殘忍,沒有救那個女孩,並對其進行譴責。其次,道德原則上,這以事件引發人們對新聞倫理道德和人的倫理道德的爭論。作為社會中的人,必然得有人性,面對此類事件的時候應該先履行作為一個“人”的職責;作為記者,應有其職業操守,作為事件的忠實的記錄者。最後,是忠誠,這裡,我們可以看出,這就是一個關於忠於誰的爭論,部分受眾認為凱文·卡特應該忠於一個人的本性。而事實上,凱文·卡特既忠於了人,也忠於了自己的職業。中西方新聞觀念是有很大差別的,雖然部分記者認為記者的職責就是真實地記錄當時發生的一切,其他的都不管。但是不管東方,還是西方,大方向都是新聞攝影中要首先履行社會職責再履行專業職責。美國全國新聞攝影師協會前任會長威廉·桑德斯指出,“你首先是人類的一份子,其次才是新聞記者”。

對於這類事件,美國文化評論家、小說家蘇珊·桑塔格在《論攝影》中曾寫道:“攝影基本上是一種不干預的行為。干預就無法記錄,記錄就無法干預。”鳳凰網資訊轉載的《武漢晚報》在報道2012年12月3日發生在紐約時報廣場的韓基石事件中,一篇名為《這是攝影師永恆的難題》一文中指出,攝影師經常面對這類“記錄或救助”的抉擇。一張好的新聞照片可以讓攝影師名利雙收,也可以讓他名聲掃地。記者的關懷體現在對“記錄或救助”的選擇上選擇後者,“記者的屬性就是人道與良知”;媒體的關懷則體現在其本身、傳播內容、傳播受眾上對人道主義的貫徹;讀者的關懷呢?這一事件,不禁讓人再次思考,人言可畏——就像阮玲玉自殺時所說的那樣。一方面,媒體斷章取義、對新聞真實性不負責任、只顧經濟利益及追求震撼性的態度,導致輿論發生偏向;另一方面,讀者用並不完整的認識對當事人進行抨擊和譴責,致使當事人陷入內心和生活的巨大苦痛之中。間接地“殺害”了別人(手段是間接的,死因是直接的),嘴裡還唸叨著人文關懷。人文關懷不應該是這樣的,新聞要求真實,那麼新聞傳播中的人文關懷自然應該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之上。無論是傳播主體、傳播客體,還是傳播內容,都應該奉行真實性原則,遇到爭議性比較大的新聞,應深入調查,多加思考,對當事人和事件本身多加關注,深入瞭解,切忌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