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級》
七年級,天晴了,太陽趕來給我們拜年,臉龐緋紅,像個靦腆的孩子。
金色的陽光灑了一地,每個人都在地上撿到了金子和笑聲,見面的時候,眉心舒展得像是昨夜鐘聲裡剛生的花兒。
有隻雀兒喜得很,它從樹枝上一枝一枝地往樹梢上跳,有翅膀不用,跳上一枝還“嗨喲!”一聲,裝出很費勁的樣子。
樹枝也好笑,跟著閃一閃的,也不怕閃壞了腰,閃一下也“嗨喲!”一聲,好像自己出了嘿大的力氣。
新年的第一天生活上演喜劇。
電視裡也在演——記者問:回家,家裡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打工的.父親憨憨笑:娃兒長高了一截。
是啊!娃兒像雀兒一樣跳上了樹梢。
說出這句話,我的心像雨後的土地軟綿綿的,濡溼了一份美好和憐惜。
我想流淚,風裡吹來胡豆花的香魂。
《八年級》
八年級,早醒,天未亮,我聽見媽媽的聲音隱匿在鳥兒悅耳的歌聲裡。
凝神傾聽——原來媽媽的聲音是隱匿在我的腦子裡。
我和媳婦穿好新衣,準備出門看望媽媽,《天路》的過門音樂從我懷裡響起……
“喂,媽媽……”
“嘿嘿,錯了,我是表哥。”
“新年好,我正要去看望媽媽,以為是她在催我。”
“孝子,去吧,去吧,等空了我給你說件事情。”
媳婦笑我:“媽媽的號碼都記不倒,真笨。”
媽媽的號碼我存的是——阿媽。
《九年級》
雨下了一夜,沒停。
媽媽在窗前佇凝雨中泥濘的道路,道路通向山裡。
回過頭來:“我要是住在山上了,下雨你們不要來上墳,要來換在清明。”
聽了媽媽的話,我心裡筋痛。
雨裡,我們來到山上外公外婆的墳前,放的爆竹沒響。
心被雨淋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