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的人,為什麼傷人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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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向前的一小步,都需要伴隨著強大的動力和努力,其實也都是在超越過去的自己。

“玻璃心”的人,為什麼傷人傷己?

剛剛看到一則新聞,一家市的一名女服務員因為和客人產生糾紛而被掌摑,在調解過程中,也未能得到想要的公正待遇,一時想不開拿起一把水果刀刺向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消逝了。

或許當喪失理智的那一瞬過去了,她也就不會這麼衝動了;或許有人能給她及時的安慰和支援,事情也會有所扭轉,但這也只能是或許了。在這樣或那樣的委屈面前,我們每個人能做到的自我防禦性保護又能有多少呢。

成年人,也許並沒有那麼的強大。在長大的過程裡,穩固的自我一點點建立,到能夠抵禦住羞恥、憤懣、自我貶低、焦慮不安等種種負面情緒的侵襲,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很多人終其一生在不斷的努力尋求自己作為一個整體的統合感和穩定感,一個人的統合感,是自認為自己好的或者是不好的部分,都是可以被接納的,這或許聽起來是理想主義,但生命初期的我們,都是在渴求這樣的被看到過。

一個嬰兒從誕生起就做好了進入相互關係的準備,在和父母或重要養育者的關係中,通過被肯定、被迴應和被愛,自體才得以發展。從一開始,我們就需要被認可和被理解,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愛和被愛。

如果沒有被滿足過,失去了部分的自體或客體,就會一直從外部來尋找這些失去的東西,但結果往往會更加不盡如人意。或許會像個一直無法滿足的孩子;或許會不斷的試探別人對自己的容忍度;也或許會小心翼翼怕被拋棄,從不敢活出真正的自己。

再回到這個令人惋惜的女孩,受到不白之冤或者無妄之災,為何會轉而傷害自己呢?

自體破碎是每個人在人生的某個時刻都會體驗到的“我要崩潰了”的感覺,其範圍從輕微的尷尬開始,比如一個人與老友不期而遇,當想要介紹給別人時卻忘記了他的姓名,再嚴重的,情書被全班人恥笑,在最在乎的人面前丟臉到體無完膚……等等,這些會產生更折磨人的恐懼和羞恥感。科胡特對此曾有過描述:那令人焦慮的、恐怖的、完全讓人動彈不得的自體破碎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對個體自尊產生侮辱的情境中。

這樣的感受或多或少都曾經有過,感受強度也會因人而異,有些人可能很快恢復,當作是偶發事件,也有一些或許若干年想起後還會體驗到當時那種面紅耳赤或者憤憤然的感覺。當這種難以承受的感覺發生的.時候,一個人想要克服痛苦,就必須要啟動防禦。

自戀性暴怒是防禦過當的一種表現,在痛苦無法承受的時候,用暴怒來保護自己脆弱的自體免於破碎,攻擊指向外部,通過傷害別人來達到掌控的感覺,否則,自我便成為破碎的一地,羞恥和焦慮一刻也不能忍受。而自殺和自傷行為,有時候也被視為一種表達,是將自戀性暴怒轉向自體的不完美以及隨之而來的羞恥感,把這種委屈和憤怒轉向自身時,自我傷害就會產生。或許正是不公正遭遇帶來的羞恥和低自尊的無力感,讓女孩拿刀刺向了自己。

當任何事情發生時,自然的先傾向於怪罪自己,習慣性自我貶低,甚至失去了基本的生氣的能力,或者認為自己不值得被愛,這都是低自尊的表現,而因為自己的這種表現,會更加的痛恨自己,這就像是種惡性迴圈,更加加重了自我的無價值感。

生活中都會遇到一些類似的挑戰,被誤解、遭遇無理欺凌、車輛刮蹭、插隊等等,這樣不公正的事情發生時,適度的憤怒是正常的表現,是維護一個人作為一個自尊體的保護性防禦。而過度的憤怒,不管是指向外部的還是內部的,引發的傷害都是非常大的,這樣的例子已比比皆是。

而之所以會過度,籠統的說,是情感不協調導致。如果一個人從未得到過情感協調,想要對別人產生好的情感協調的是相當困難的。而這種困難的修正,也是因人而異。每個人的成長環境和背景都有其根深蒂固的經驗組織方式,要形成其他新的角度,把所有的自己整合成一個統一的自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也是可以實現的。

在這個過程中,也許終其一生都會被一些或大多小的情緒困擾,但是在不影響生活的合理的範圍裡,也是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