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裡的守望者》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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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田裡的守望者》書評

《麥田裡的守望者》書評

國兩個驚天大案的凶手,都與一本書有關,這本書叫《麥田裡的守望者》。寫作這本書的作家,2010年1月27日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的家中逝世,享年91歲。他的名字叫傑羅姆·大衛·塞林格。塞林格在他離世的地方,隱居了近60年。

刺殺約翰·列儂的查普曼和刺殺里根總統的欣克利,隨身都帶著《麥田裡的守望者》,對這本書百讀不厭。查普曼在監獄中發表宣告稱:“我希望有一天你們都能讀一讀《麥田裡的守望者》,我今後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這個目標,因為這本非同尋常的書裡有許多答案。”當然這並不是一本專門陪伴凶手的書,它同樣陪伴過無數卓有成就或循規蹈矩的美國人。從這兩個極端案例,可看出它對美國年輕人的影響之深。

塞林格雖然逝去了,但對於世人而言他仍然是個謎。

他的生活經歷簡單。中學和大學都沒讀完,二戰時應徵入伍,參加過諾曼底登陸和阿登戰役,戰後回到紐約重新寫作。在陸續發表幾個短篇小說後,1950年7月,《麥田裡的守望者》的出版使塞林格一舉成名。

不久,他便買了一塊帶小山的土地,隱居到新罕布什爾州鄉間。他住在山頂的一座小屋裡,四周都是樹木,豎著高大的鐵絲網,網上裝著警報器。他似乎在踐行小說主人公霍爾頓的夢想,“用自己掙的錢蓋個小屋,在裡面度完餘生”,不再“和任何人進行該死的愚蠢交談”。人們想拜訪他,得事先遞送信件,陌生人被他拒之門外是常事。他極少在公共場合露面,不接受媒體採訪,即使出現在附近小鎮上,也幾乎不與人說話。幾十年裡,媒體要找到一張他的照片都很困難。

他還在寫作嗎?這是所有人關心的問題。《麥田裡的守望者》出版後,十多年裡他只出過三個中篇和一個短篇,1970年後便不再發表作品。《麥田裡的'守望者》的成功,讓塞林格全無衣食之憂,這本小書至今每年在美國銷量仍有20萬冊以上。生前,除《九故事》外,他不同意將他發表過的其他短篇小說結集出版。這麼多年來,出版商一直在打他的主意。相信在他去世後,一場關於他遺作的出版之戰一定已經在暗中打響。他是否繼續寫作的謎底會很快揭開。

《麥田裡的守望者》故事很簡單:一個屢被學校開除的少年,以自述的口吻,講述了自己在紐約街頭遊蕩了兩天的經歷。他或在街頭流浪,或在小客棧和夜總會中出沒,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本性善良,卻孤獨憤世,在他眼中成人世界極端虛偽,無法信任。他唯一的老師是個同性戀,校長虛偽勢利,“假模假式”成為他指稱這些成人的專用詞。他討厭沉迷女色和酒精的人,自己卻酗酒、抽菸、打架,甚至找**女。他不想過渾渾噩噩的日子,但又找不到出路。最後,只能以這種自我放逐的方式,逃離學校與父母。

在《麥田裡的守望者》之前,美國文學總是將童年理想化,孩提時代永遠是快樂而天真的。塞林格的作品,使“成長”染上了一些悲劇色彩。二戰後的美國,和今天的中國處境有些類似。美國一躍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國內財富激增,中產階級增多,社會異化現象嚴重。因為冷戰,政府對內採用的是政治高壓政策,國內矛盾激化,危機四伏,社會瀰漫著強烈的功利主義氣息,民眾理想幻滅,出現信仰危機。有人把美國的這個時期稱為“懦弱年代”。

小說主人公霍爾頓只有16歲,很像今天的中國“富二代”。他出身富裕家庭,但內心矛盾、精神空虛;他渴望找到一個理想的精神世界,但沒人能給他指導。他既是叛逆者,也是一個受害者。他對學校和教育的控訴,在今天看來仍然直指人心:“要你乾的就是讀書,求學問,出人頭地,以便將來可以買輛混賬的凱迪萊克;遇到橄欖球隊比賽輸了的時候,你還得裝出挺在乎的樣子,你一天到晚乾的,就是談女人、酒和性……”

從著裝談吐到思維想法,霍爾頓的出現都是一次顛覆,年輕人認為這本書道出了自己的心聲,塞林格因此成為美國戰後一代的代言人。逃避還是面對,成為一代代年輕人總要探討的話題。孩子們期望從社會中獲得的是真誠、愛與善良,而道德淪喪與物慾橫流的都市生活,總是把孩子們帶離這些珍貴的價值。可以說,這種成長的無奈與迷茫,至今仍然困惑著年輕人。這本書對我們瞭解今天的中國“富二代”,仍具有啟示性。

幾十年來,人們只要談到社會對兒童自然純真的破壞,就會想到塞林格這位孤獨的麥田裡的守望者,想到書中的那道“懸崖”。“懸崖”上是孩子們純真的童年,“懸崖”下則意味著世故的深淵。或許塞林格想永遠守住自己的童年,所以他最後選擇了逃避那個成人世界。這段話多麼適合成為塞林格的墓誌銘,願塞林格在天堂能實現他的願望:

“那些孩子在一大塊麥田裡做遊戲。幾千萬個小孩子,附近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大人,我是說——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個混賬的懸崖邊。我的職責是在那兒守望,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奔來,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說孩子們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兒跑,我得從什麼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我整天就幹這樣的事兒。我只想當個麥田裡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