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城市我的地鐵優秀徵文選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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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往春天的地鐵

我的城市我的地鐵優秀徵文選登

平素在地鐵上,都是手捧一本或厚或薄的書,從上車看到下車,因為比較入神,還鬧過不少坐過了站的糗事。

每每等我意識到坐過了站,趕緊收起書本下了地鐵,到對面等下一班回程地鐵,這時臉頰不禁微微泛紅,好比小時候媽媽叫買醋而我打了醬油,臉上有點掛不住。

今晨在地鐵上,看書的間隙,眼睛餘光瞄到對面地鐵高清電視裡的幾行字:上海地鐵“城市穿梭”徵文大賽,一看截止日期,3月17日——喲,沒多少日子了啊。

想起幾年前在地鐵將通未通之時,我伴隨著地鐵起起落落的期待心情,心想,拿起筆寫一篇罷,寄給徵文辦,管它呢,獲個小獎則好,不獲也無妨,寫寫心情總可以罷。

我還收藏了當時地鐵開通時的一份《東方早報》,上面記載了一個令人傷懷的故事。我將這份《東方早報》翻了出來,日期是2004年12月29日。

日子在疾馳的地鐵列車所掀起的氣流裡翩躚翻飛,整整三年多的流年已翻飛殆盡。櫻桃芭蕉。輕啜流年。

這個故事的題目是:《帶上老伴的遺像去乘首班地鐵》,內容是:

今天來坐第一班地鐵,是為了老伴沒有能完成的心願。

寧女士,是一號線北延伸段開通首日第一班列車的乘客之一,她的這次出行,是為了完成了一個心願。昨天早上6時整,一號線北延伸段首班列車從延伸段起點站徐徐啟動,66歲的寧女士將後背靠在車座位上,左手緊緊地攥著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包。與其他首班車乘客的歡欣鼓舞相比,寧女士凝重的表情使她看起來有些不同。

在寧女士的紙包裡,裝的是老伴一張2寸遺像。老伴一直盼著北延伸段通車,可是今年年初六他突然生病去世了,沒能等到這一天。1997年,寧女士和老伴從普陀區的新村路搬遷到這裡,而從1999年開始動工建設的一號線北延伸段,成為他們一直以來的期待。

從家裡走到地鐵車站只要5分鐘,地鐵線修到這裡以後,老伴基本上每天都要到車站的`工地看上兩次。寧女士記得,去年夏天老伴看到地鐵車站開始安裝自動電梯以後,就總是跑去和負責安裝的工程師聊天,詢問地鐵的建設進度。“都說地鐵2004年會通車,到時我們就坐上它一直乘到莘莊,我要去看看上海的新面貌。”從北延伸段工地回來的老伴常常笑得像個孩子。

而寧女士知道,老伴的另一個心願是:地鐵通了,就可以經常去看女兒。他們的大女兒住在徐彙區的欽州路、虹漕南路附近,以前去那裡,老倆口得倒三班公交車,花上兩個多小時。知道一號線北延伸段12月28日通車的訊息時,寧女士掉下了眼淚。她打算無論如何要讓老伴圓了這個心願,於是她帶上老伴的照片,登上了延伸段的第一班地鐵。“以前我跟老伴都很少出門,也從來沒有去過閔行,但這次我一定要親自乘上地鐵,帶著他到莘莊去看看。”寧女士說。

當時看到這篇報道的時候,心裡酸酸的,所以將它留了下來。

04年12月末地鐵開通那天,上海各大媒體紛紛作了報導。那天的《新聞晨報》還被我收藏了起來,我想留個紀念。

從前地鐵開通之前,我和老公每天上班可真是夠嗆。

好在,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現在好了,地鐵通了,每天早上計算好時間,不慌不忙乘上地鐵,幾十分鐘便到達站點。

到2010年世博會之前,上海將開通13條地鐵,包括磁懸浮,共14條。這些密如蛛網的地下列車,每天呼嘯著在這座城市的地底飛速穿梭。

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地鐵,上海的交通將會是如何一番景象。會有多少如我一樣的上班族在上班路上疲於奔命。

如今,出行方便快捷得多了,出了家門走上幾分鐘就到地鐵站。有時晚飯之後,我和老公手牽手漫步到地鐵站,乘上地鐵二十來分鐘就到了人民廣場。人民廣場尤其是市府大樓前的音樂噴泉邊上,或站或坐全是出來散步的人們,還有和著音樂跳舞的人們。

晚風輕拂,音樂輕颺,夜空中瀰漫著一陣陣不知名花草的幽香。有人在放風箏,風箏上塗了夜光漆,在高而深邃的夜空中閃著熒熒的光華,迎風飛舞,煞是好看。放眼望去,真是一派令人愉悅的祥和景象。

南京路步行街近在咫尺,信步過去,徜徉在“中華第一街”上,閃爍的霓虹燈映紅了中外遊客的笑臉……

因為公事比較繁雜,每天能夠安靜讀點書的時間真的不多,惟有抓住每日在地鐵上的這點時間。陸放翁老先生不是有兩句詩說嘛,“呼僮不應自升火,待飯未來還讀書”,待飯未來也不過區區十幾分鍾吧,而我在地鐵上往返加起來還有一個多鐘頭呢!不好好利用豈不可惜!

到了目的地站點,離單位還要走十幾分鐘的路,要經過烏魯木齊路和復興西路那裡的一大片使館區。這一塊小小的地方,竟然聚集了美國、英國、德國、日本及澳大利亞各國的領事館,每個使館的門前一左一右是兩個站得筆挺的衛兵,很是威嚴、肅穆。

馬路兩旁全是樹皮斑駁的法國梧桐(又叫懸玲木),我在想,“懸鈴木”這個名字不知道是誰取的,我敢肯定這個人不是詩人起碼也是個充滿詩意的人。

若是在夏天,這裡濃廕庇日,彷彿連空氣也被染綠了,哪怕是三十六七度的高溫天,在這裡你都不必打傘遮太陽,並不感覺很熱,反而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沁涼。

一拐進這裡,耳旁巨大的嘈雜聲就立刻消失,代之以幽雅寧靜,有時你會忘了這是在繁華喧囂的上海。

傍晚以後,路燈的昏黃亮光鑽過樹葉的罅隙投在地上,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靜謐。

記得有一次我走在這裡,風裡飄來一股淡淡的花香,說不清楚是什麼花,像茉莉花,像梔子花,但那香氣又沒有那麼濃烈,那幽幽的香氣遊絲樣地鑽進我的鼻,心境頓時恬淨如水。

那紅頂青磚的小屋,那牆角大叢大叢的牽牛花,那懸鈴木斑駁的樹幹和濃濃的樹蔭……這些,都讓我在匆匆忙忙的上班途中也感知到一份難得的欣欣然。

正如今天,下班後走到地鐵站口的時候,綠化帶裡一條條的小灌木被雨水一洗,再被斑駁的霓虹一映照,竟然閃著潤澤躍動的光。

我俯下身子摸摸,發現它們都長出了嫩嫩黃黃的芽苞了。小小的芽苞攥在灌木的小手心,橫著是一排,豎著是一排,像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寫給春天的書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