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乾貨之鄒博的立論與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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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論乾貨之鄒博的立論與辯論

從第一屆CDA開始,西南UEK戰隊就一直在賽場上閃耀著,而其中的靈魂人物鄒博也經歷了一路風雨坎坷,從第一屆被斥為流氓風的例子強推,到第二屆注重立論卻又顯得生硬冰冷的骨感型,到第四屆平和穩重甚至稍顯木訥,卻又變得萌萌噠的“鱷魚”辯手,四年曆程過來,他對辯論的理念,又是什麼樣子的呢。於是就有了下面這段音訊,來源於11年8月份,張俊學長邀請鄒博學長進行的一場關於辯論的網上講座。被稱為“妖辯”的辯手,講起立論來,又是何種“風情”呢?

講座人背景:鄒博,西南大學辯論靈魂人物,演講與辯論協會創始人之一,第一二三屆CDA亞軍,第四屆CDA冠軍,第一屆大馬星辯6強,第二節大馬星辯5強。

(其中觀點,僅代表鄒博學長11年的看法,至於如今的觀點,則歡迎大家與他進行探討,或者持續收看或參與到第二屆桃李辯天下來,看如今的鄒博桃李隊,又要演繹怎樣的風采。)

我想用幾個問題來展開今天的交流,首先第一個問題很簡單,為什麼要辯論?個人覺得,辯論的起因,多半是由溝通與交流的慾望支撐,由表現的慾望去支撐的。(當然這裡的慾望是中性詞,既不是褒義也不是貶義)由這種交流表現的慾望支撐起來的辯論會有更多的激情和衝動,但很少有人把它當成一門修煉來做。把它當成一門技巧,或者跟英語語文數學一樣的,當成一門基本能力來做的人,非常少。

而我的觀點,一切為了辯論而辯論的辯手,得到的東西會非常非常有限。可能很多人會持有截然不同的觀點,覺得辯論和辯論賽是兩回事,辯論賽無論如何都要取勝,流氓也好,詭辯也好,打定義戰也好,都無所謂,能贏就可以了,反正不是辯論。就像人在做一件比較齷齪的事情的時候,總會給自己找藉口。(比如你們的學長,大街上看美女,他肯定會給自己找藉口,說我只是看她的衣服,而不是看她有沒有走光。:-D)。所以我的觀點是,不要很在意,或者很去考慮自己會不會輸,能不能贏。我覺得辯論的意義,要分成兩個部分來看:一部分是,只要你做足準備,實力ok,一定會贏(比較大概率的獲勝機率)。所以不要擔心太多評委會不會黑,比賽會不會不公平。雖然這些東西會影響勝負,但你的擔不擔心似乎不起作用,所以我建議大家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因為自己是自己可以把控的。

第二個部分,按照很大陸風的方式去辯論,嚴格定義啊,戰場推進啊等等,這樣的辯論方式來獲取勝利的話,可能到最後,獲得的人生收益其實是負值的。我覺得我的技巧在大學裡面,就已經封頂了。到今天為止,我的技巧沒有任何的進步(鄒博學長的辯齡12年)甚至我個人覺得,技巧這東西,花個一年就可以了,只要有足夠的比賽去打,就能立即很快地成長,像逃避問題啊,花辯啊,詭辯啊,這些其實都是很程式化的東西,像電腦程式一樣,每個人都知道怎樣去做:“對方辯友,你是不是怎麼怎麼樣,這是充分條件還是必要條件,還是充分必要條件”,說起來很順口。

其實這些東西,每個人都會很快地得到。但我覺得他不構成你人生中的正收益,因為你有付出啊。從做生意的觀點來看,這也是一個虧本的生意,想想看,準備辯題很辛苦,多則一個月,少則三五天一週,最後獲得的人生卻收益為負,那是一件很不划算的東西。

辯論的輸贏不一定是以技巧或者是不是有夠流氓來判斷的,當然,比賽輸了,包括我自己都很不爽,第一個不爽的肯定是評委,但辯論又和跟足球不一樣,足球哪怕有黑幕,進了就是進了。可是辯論沒有完全客觀的評價,所以很多人在輸比賽後,都會想,我是不是不夠流氓。人都有這樣一種衝動,我能不能變得更厚黑一點,要能更厚黑一點,我是不是就可以爽了。但不是的,絕對不是的,我的態度和觀點是(當然也不是絕對的,我們參加cda後(西南uke戰隊)的風格也一直在變化,第一屆也不是這樣來打的,也是到後來慢慢變化的):我們戰隊會把每個辯題都當成是一篇媒體人的專業報道,或者是一個專案工程來看。假設我是一個總工程師,我要解決這個問題,或者自己把自己設定為一個政府官員,這是我面對的難題。我們不會把它當一個辯題去解它,而會把它當成一個真實的問題來看待,

我們覺得,所有辯題的所有立場都是有得解的,你會發現,能很快找到一個東西叫平衡點,解到最後,發現所有的辯題立場都是均衡的。有些辯題我們會覺得有利的辯題,但它不是真正的有利,只是很民粹,但有些人拿到這種民粹的辯題,會喜歡打得流氓一點,設很多追問很多設問,根本不管這個辯題的意義。

我曾經在一篇稿子裡寫道,在中國現有的教育體制下,辯論,對所有人的最大作用不是一場比賽的輸或者贏,而相當於一個必修課的感覺,你必須去修煉它。因為我們從小到大的教育,都是先告訴你一個答案,再告訴你原因1,2,3,a,b,c。這首先是一種培養民粹的做法,他先告訴你,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再說原因。但辯論最大的特點是哪方都沒有天然的正確,或者天然的錯誤,所以我們必須先靠自己去論證自己的正確,再靠自己去論證對方的錯誤,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再回到立論這個層面上,因為一場比賽的立論基本決定了這場比賽的基調,如果我們抱著把辯題當做真正的問題去分析的心態的話,出來的立論會很不一樣。我挑一個我們之前打輸的辯題,中國應不應該取消城管制度。我們打的是反方不應該。可能很多人一聽到城管,就覺得應該取消城管,很唾棄它,像一種公憤一樣,像過街老鼠一樣。

但在我們的體系裡,如果你很平和地去看待這個社會問題,會發現,如果把城管制度取消,那麼他現在擁有的行政處罰權會分派到11個部門去。也就是說,11個部門都會上街,都有權利去懲罰小攤小販。所以我們不是說城管好,而是說其帶來的危害會小一些。因為它權力集中嘛,所以社會很關注,就成為了眾矢之的,聚焦的能量會比較多。可能真正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把城管約束起來,這樣會比取消掉城管讓11個部門上街更現實一點。

這個例子告訴我們,不一定要去說城管有多辛苦有多好,也能得到很不錯的立論。所以每一個看似民粹的問題,如果保持一種平衡的心態,用專案經理,或者相關人員的態度去看待,會得到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我始終覺得,這樣的辯論才是有意義和價值的。否則的話,你得到的可能是一個很棒的立論,但不見得對你本人有幫助。當然我們也會關注定義,關注每個詞的詞性,但更多的在於,不管它對我們的有利還是不利,定義都定的很快,哪怕會略有不利。我們一般都會選擇大眾接受的定義,公認下被接受的是什麼狀態,我們的定義就是什麼狀態,不管他是有利還是不利。

以前我也操作過,對定義的每個詞都很嚴格,但從05年,06年開始,很多人就在抱怨定義戰,怨聲載道。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定義戰,可能你指責對方打了定義戰,但你其實打的也是定義戰。

怎麼判斷定義戰,有一個很客觀的標準:如果一旦對手承認了你的定義,就把比賽輸了,那它一定是定義戰,而如果你的定義天然就在論證你的觀點,那也應該是定義戰,你可能定了一個很複雜的定義,然後想著如果它成立了,你們就贏了,那就是定義戰。

所以我們現在不打定義戰,我們會抱著一個切身利益者的心態去解題,假設自己將來就是一個工程師,產品經理,行政人員,或者市長,縣長,交通局局長。當然,一個辯題可能會需要代入多重身份,代入很多人各種不同的角度,但這樣才能解出一個比較正確的答案。

再講一個比較有意思的辯題,要不要開徵房屋空置稅。很多人拿到這個辯題就會想到,房屋空置稅和哪些人有關係。這是正確的,立論第一步就是搞清楚,辯題跟什麼人有關。

因為人其實是一系列社會問題的根本。和這個辯題社會角色有關的人,才是你的研究物件。像那個房屋空置稅,跟什麼人有關係呢,我們都想到,和業主有關係,業主又分自住的,炒房的,投資的。但我們就被卡到這個地方了,無論是從與政府的關係,或者其他買不起房的人的關係,都推不出這個稅應不應該繳。雖然中國號稱萬稅之國嘛,但這個稅似乎切入不進去。

後來,我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但被所有人忽略的社會角色——租房子的人。我們翻了很多資料,看了很多報道,結果一直在考慮買不買得起房,卻忽略了一個最弱勢的群體。人們理想當中,好政策就是讓房價降下來,讓我能買得起房,但市場經濟中完全沒法制定出這樣的政策。如果讓每個人都能買到一套房,要是買不到就加很重的稅去補貼他們,這好像是計劃經濟的做法。但解決住房問題的途徑,並不一定是靠買房。如果我們今天收了很重的稅,做了很多巨集觀調控,好不容易讓房價降了一些,讓一部分人能買得到房,但這些人其實都是過得還可以的。而最弱勢的人,卻是那些租房者,剛畢業的大學生,蟻族,他們怎麼辦呢。所以這個政策可能會造福一切人,但會深深傷害到那些弱勢的人,像進城務工的農民工,比較高階一點的,和剛畢業,收入很低的大學生。

分析到這個情景時,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因為房屋空置稅是所有調節房價的稅種中,唯一一種,稅徵得越少,取得的效果越好的'稅種。

因為這種稅費開徵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收錢。空置稅徵得越少,效果越好;控的越小,房租就越低廉,

放在租房人的角度再去分析的話,原來它是這個樣子的。原來它是有一定道理和根據的。

所以我想用這兩個案例告訴大家一件事情:不管是城管也好,稅收也好,不管你拿到怎樣你覺得“有利”或者“不利”的辯題,真實的平衡的狀況,都是存在的。除非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否則你就可以飛快地找到正方雙方的平衡點在哪。雖然大家的立論方式都不一樣,但如果能都遵守這一點,雙方的辯題是公平的,辯題是平衡的。

但大家為了定義戰,不去往前推或者往後收,往後收,就是留一個緩衝的地帶,做定義上防禦的姿態;往前衝,可能就是搶佔一些地盤,定義定的比較霸道,往前站兩步,可能整場比賽到結束,都沒法把我逼過平衡點。

但如果能飛快地找到真實的問題,真正的狀況,真正的可討論的部分,或許一下子,你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找到了平衡點之後,往前往後,往左往右,你就能很快地劃出,彼此之間,對方和你最有可能的立論方式。他們採用的論點到中線,距離離得越遠,你反駁的東西越多,離得越近,反駁的東西越少。

你的定義點越接近中點,防守得最容易,如果推得或前進的比較多的話,相對來說,推會好一點點,但前進來說,肯定會加重困難的。

當然,剛才的討論僅供參考,我們僅僅是一個學校現在有這樣的看法,歡迎大家來繼續跟我討論。如今cda的辯題超過兩百個辯題,有那麼一兩個,你可能找不出來很勢均力敵,很平衡的雙方。但其他的,都能找出來很明確的平衡點。

如果你能用看真實問題的方式去看待正常比賽,去做剖析得話,那麼就能得到不光真實,還很好很棒的立論。

這就是我今天想要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