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圍城》中方鴻漸的感情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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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圍城》中方鴻漸的感情遭遇

愛情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看了《圍城》中方鴻漸和唐曉芙的愛情故事後,我們不禁要扼腕嘆息。古今中外有很多愛情故事讓人銘心刻骨,然而為何方鴻漸的愛情遭遇看似那樣的稀鬆而平常?也許,方鴻漸的愛情遭遇就如同絕大多數普通人的愛情遭遇一樣,充斥著“他人”和“常人”,以至於方鴻漸抑或普通人在愛情中喪失了自我。而真正的我們就是與他人共在,在“常人”的意見中徘徊和掙扎,淹沒了自我的判斷和追求。

海德格爾在《存在與時間》中認為:“如果‘我’的意義是本己的自己,那麼‘我’並不首先存在,首先存在的是以常人的方式出現的他人。我首先是從常人方面而且是作為這個常人而‘被給予’我‘自己’的。此在是常人而且通常是常人。”顯然,“我”不是在獨立的意義上存在的,而是與他人和常人共在。那麼,何謂“他人”?何謂“常人”呢?簡單來說,他人並不是異於我之外的人,而是與我們本身沒有區別、也包含我們的那些人。他人與我共同此在。同時他人是從周圍世界來照面的。而共在就是生存論上的“為他人之故”。在這樣的共在中,他人已在其此在中展開了。如果此在的一般存在被規定為操心的話,那麼共同此在則規定為操持。操持的兩種極端可能性分別是:一是為他人把有待於操勞之事攬過去,即為他代庖。另一種是為他人的生存的能在做出表率。即把“操心”真正作為操心給回他人。而日常共處恰好保持在操持的兩極端之間———即代庖控制的操持與率先解放的操持之間,並顯示出多樣的混合形態。如果他人是如此規定的話,那麼常人則既不是這個人,也不是那個人,不是人本身,不是一些人,也不是一切人的總數,它只是一箇中性的東西,只是為了掩蓋自己本質上從屬於他人之列的情形。海德格爾認為每個人都是他人,而沒有一個人是他人本身。這個常人,就是日常此在是誰這一問題的答案。這個常人卻是無此人,而一切此在在共處中又總已經聽任這個無此人擺佈了。

之所以說方鴻漸的愛情是充斥著他人,被他人所左右,是因為無論是方鴻漸與唐小姐的相識、相知與分手,還是與孫柔嘉的愛情和婚姻,都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簡單共處,而是他人的難以共處。我們從方鴻漸與唐曉芙第一次見面就可以看出,唐曉芙留給了方很好的印象,因為唐曉芙“頭髮沒有燙,眉毛不鑷,口紅也沒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制,不要彌補造化的缺陷”,這種清水出芙蓉的美立刻打動了方鴻漸。而文明社會裡的女子是被他人所規定的,出入交際場合中一定會燙頭髮、鑷眉毛和擦口紅。她們這樣的裝扮並不是悅己,而是悅人,是“為他人之故”。唐曉芙沒有刻意地裝扮自己,顯得清新自然、大方和誠意。

儘管方鴻漸使盡渾身解數地賣弄自己的口才,想給唐小姐一個好印象,但聰明的唐曉芙早已發覺表姐蘇文紈和方之間的不同尋常的關係,所以很早就告辭回家。之後蘇文紈對著方鴻漸給自己表妹的一番評價值得玩味:“這孩子人雖小,本領大得很,她抓一把男朋友在手裡玩弄著呢!”“你別以為她天真,她才是滿肚子鬼主意呢!我總以為剛進大學就談戀愛的女孩子,不會有什麼前途。”

這樣的話分明是給方鴻漸一個提醒,打消方鴻漸對唐曉芙愛慕的念頭。蘇文紈的這番話果真起到了作用,方鴻漸臉上遮不住失望。

回來的時候還因為這番話氣得殘暴地打道旁的樹。如果說蘇文紈可以揹著表妹在方鴻漸面前說唐的壞話的話,那麼同樣她也可以揹著方鴻漸在唐曉芙面前說方的壞話。所以說這樣一個人,一個方鴻漸並不愛的“他人”,註定了一開始就給方和唐的愛情埋下了破裂的種子。

第二次的聚會讓方鴻漸和唐曉芙得以快樂地交談,並破除彼此之間的誤會。在他們剛剛盡釋前嫌,唐曉芙因為方鴻漸的講話而開懷大笑之際,蘇文紈插了進來,明顯地表現出不愉快,想知道方鴻漸所講的笑話。而追求蘇文紈的趙辛楣也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幫方鴻漸回答蘇文紈提出的疑問。可以看出,追求蘇文紈的趙辛楣代替了方鴻漸本來應該回答的問題,這種替方鴻漸代庖之事也表明此後方鴻漸在工作和愛情上對趙辛楣的依賴。這種極端的操持就是“為他代庖”。特別是方鴻漸請唐曉芙和蘇文紈去峨眉春吃飯這一事情上,可以看出他人的無所不在。首先是當蘇文紈知道方鴻漸不只是請她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表現出的冷淡,同時第二天一大早打電話給方鴻漸藉口身體不好,推辭了方鴻漸的請求。並且連續三次打電話給表妹唐曉芙,要她不去赴約。其次,當唐曉芙打電話給方鴻漸的時候,接電話的恰好是周太太,周太太自作聰明地以為是蘇文紈,她一連串的追問讓唐曉芙不知所措。最後是周家的效成,他從來不關心自己的`學業,卻對方鴻漸的愛情抱有極大的興趣,一旦有與方鴻漸交往的異性,便要追根究底。這些人,都是與方鴻漸相處的一類人,而他們無論是出於好奇或是關心,抑或是阻礙,都影響著方鴻漸與唐曉芙的關係。在與他人共處的過程中,所幸的是方鴻漸沒有忘記自己的追求,唐曉芙也沒有喪失自己的判斷。唐曉芙的赴約一方面是基於自己的判斷,另一方面是對方鴻漸追求的一個迴應。也只有在約會當中,方和唐才能傾心交談,更好地認識彼此。

然而,方鴻漸與唐曉芙的分手絕非偶然。既然方鴻漸與蘇文紈的關係始終曖昧不清,到了該決斷的時候,方鴻漸拿出勇氣告訴蘇文紈自己並不愛她,這時候就已經點燃了方鴻漸與唐曉芙感情破裂的導火索。

對於一個感情失利者,蘇文紈想到的只有報復。她把方鴻漸的過去統統告訴了唐曉芙,當然還要添油加醋。這樣的話,唐曉芙勢必會受到蘇文紈的一番言辭的影響。因為唐曉芙的話說得明白:“我愛的人,我要能夠佔領它的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以前,沒有過去,留著空白等待我。”而方鴻漸聽了這話之後沒有半點辯護,他已經料到他和唐的感情已經崩塌。從方與唐相識、相知到分手,他人與影隨行,左右了方與唐之間的關係。唐曉芙在聽信表姐的言論之後,情感衝動代替了理性思考,她的一番話把方鴻漸逼到了絕路。唐曉芙也與常人一樣有著盲信盲從。他人並不是異於方鴻漸和唐曉芙的其他人,如蘇文紈、周太太以及趙辛楣等人,而是包含著方鴻漸和唐曉芙。方鴻漸與唐曉芙的愛情以失敗告終是因為他人難以共處造成的。

唐曉芙是方鴻漸動心用情最深的一個,然而卻因為他人之故最後感情破裂。方鴻漸因為他人之故(猜疑,成見)與孫柔嘉訂婚、結婚到孫柔嘉的出走。在與他人共處的時候,不被他人所左右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個人都是他人。而常人的庸庸碌碌,隨波逐流也是他們感情破裂的直接原因。因為常人的思考方式讓唐曉芙沒有檢驗表姐關於方鴻漸的言辭,也由於常人的方式讓方鴻漸在處理與蘇文紈的關係上拖拉與懦弱。

唐曉芙看重愛情,她之後因為與方的激烈言辭而後悔;方鴻漸也因為與唐曉芙的分手而生病,並一蹶不振,並且始終在這件事上耿耿於懷。可以看出,方鴻漸的愛情遭遇不只是性格問題造成的,而應該從存在論(即他人與影隨行)和生存論(即常人的庸庸碌碌、平均狀態和平整作用)上得以闡釋,是因為“他人”難以共處造成的。

參考文獻:

[1]錢鍾書.圍城[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

[2]馬丁·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修訂譯本)[M].陳嘉映,王慶傑,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