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讀書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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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讀書筆記】

讀完白鹿原已經是上個月的事了,心想著要寫一篇感想,卻拖拖拉拉了這麼久。能讓我在閱讀中思考的書,我認為便是一本不錯的書。白鹿原就是這麼一本書。

白鹿原讀書筆記

那天在談論到這本書,朋友說,陳忠實就是一個農民,他講故事也跳不出他農民思維的框架,儘管他在竭盡全力書寫一部史詩。那麼,有哪一部書才是中文書中的史詩呢?朋友推薦了路遙的《平凡的世界》。這個我還真沒看過,有時間得拜讀下。

而《白鹿原》,朋友給出的評價是,敘事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書寫一個家族的歷史時,在遇到瓶頸的時候便藉助魔幻現實主義的寫法來彌補。確實,書在一開始便有幾分民間神怪傳說的意味,而寫著寫著便逐漸回覆到真實生活,而當寫到田小娥死後的種種怪異又開始運用這些神鬼的意象。常有人講《白鹿原》與《百年孤獨》相比,頗有幾分嫌棄前者“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譏諷。但《白鹿原》成為近代一部頗具名氣的小說也不是沒有原因,其中,必定是因為它寫出了多數人心中的歷史。或許,這也是作者心中的歷史,真實的故事,不僅僅是那些發生過的人和事,還有飄蕩在這片土地上的那些傳說,已經與土地融為一體。在那片廣袤的土地上,任由時間的沖刷,任由無知的人們廝殺,最終物與事皆面目全非,只有那片土地依舊在。

也有人說,這部書的成功之處,在於每個人都可在其中尋到自己的立場。的確,這本書並沒有對近代中國政治的各個派別做喜惡分明的描寫,若非要說,也許就是對儒家學說的尊崇,但更像是一種對民間智慧的崇敬。白嘉軒就是這片土地的化身,那些關於他的傳說,還有他的堅毅樸實又有狡詐,都是這片土地的具象。當朝代更迭,白嘉軒就算被打彎了腰,但依然守候在家園,守衛著他終身為之操勞的土地,還有他樸素的信仰。

聯想起最近看的書,一個村莊裡的中國。這也是因為看了白鹿原,心裡生出想了解土地與農民的想法之後去看的書。讓土地貧瘠的或許不再是四季變幻,而是人為的強行改造。這片土地上沒有那位腰挺得特別直的白嘉軒,時代任意地改變著村莊的面貌,再多的愛與思念也改變不了它日益衰弱的事實。土地,它再被賦予多少擬人的神聖意味,他也沒有人的意志。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再卑微再愚昧,事實上也仍是土地命運的主宰者(不只是那些受苦的耕田的人們,還有那些統治他們的人)。主宰者是願意相信這片土地的永恆,願意守護著,還是在命運的變遷中背棄使命,只求一個生存。

從書中跳出來時,想了很多東西。當回到書中,又想起一開始討論的“農民思維”問題。這並沒有錯,但一個人的思維維度,就決定了書的高度。但我們並沒有比作者高明多少,所以我在這書中找到了我可以思考良久的觀點。又想,是土地山川值得敬畏,還是人值得敬畏?假若相信前者,我們的思考便有了底線,假若相信後者,我們便有了改變一切的勇氣。只選其一的話,或許,只有時間才能回答

【白鹿原讀書筆記】

《白鹿原》所反映的生活年代,與小說的時間跨越有半個多世紀,從清末寫到解放初,其間還涉及到解放以後更長的時間。我總的感覺是,這是一部浸透著中國傳統文化的小說,比如佔統治地位的儒家思想,生命玄學和神祕不可解的力量,人物命運的因果報應等等。當然,這也是一部現實主義的小說,深刻而真實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社會的歷史變遷。

從小說的閱讀中,我感到小說中對人物的“死” 的結局的處理寫的極具震憾力量。小說中的黑娃,大號叫鹿兆謙。其父鹿三一直是白嘉軒家的長工,而且是極其幸福的長工,他一直到死也是幸福著的。而黑娃卻具有一種反叛的性格,他不聽老子的勸告,自己跳出白鹿原,到渭南一清末武舉人家做了長工,並因此與武舉人的小老婆田小娥相好上了。倆口子回到白鹿原後,其真相被揭露後,黑娃與田小娥住進了一口窯洞裡,開始他們的生活。大革命時,鬧農協,鹿兆鵬鼓動黑娃出來革命。革命失敗了,黑娃進了習旅開始當兵。習旅動亂失敗後,黑娃開始了土匪生涯。我本以為黑娃當土匪,應該要死在這條道上,不想黑娃沒死。在土匪頭目大拇指死後,作為二拇指的黑娃領著百十號土匪接受了縣保安團的招安,當了第三營也就是炮營的營長。黑娃招呼的緊,炮營的兵不但要炮,還要求佩槍,這都得到了滿足,這也說明黑娃對招安後的一種心理,那是懷著深深的戒意的。本想,接受招安的土匪沒有好下場,黑娃該死了。誰想黑娃還沒有死,營長當的好好的。而且,他還拜朱先生為師,暴戾之氣盡褪,簡直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就出現了,黑娃讓手下的兵把自己綁在大炮筒上五天五夜戒掉了煙,娶了知書達禮的小姐為妻,回到白鹿原拜了祖宗牌位,屬於洗心革面,浪子回頭的那一種。最最不該死的時候,是黑娃聽從鹿兆鵬的勸告,策動了臨解放前的起義,黑娃是策劃起義的主要人物之一,對革命有了一定貢獻,還當上了革命政權的副縣長。然而,大難從此開始,白孝文作為縣長變成了革命功臣,而黑娃卻忽然之間變成了反革命,被捕坐監槍斃,還是和國民黨的縣長及總鄉約田福賢一起被槍斃掉。這真是黑娃該死的時候沒有死,不該死的時候卻死了。

作為田小娥,從武舉人的小老婆變成黑娃的老婆以後,我覺得最初田小娥也是想與黑娃一起安份守已地過日子的,誰知黑娃革命了。革命的黑娃不在家了,當土匪的黑娃也不回來了,這又給鹿子霖創造了條件。鹿子霖每月到田小娥住的窯洞去兩次,與田小娥廝混,差點兒敗露!雖然有一個替死鬼兒,鹿子霖躲過了這一劫。但是,鹿子霖卻咽不下這口窩囊氣兒,他設計了讓田小娥勾引白孝文,要出一口惡氣,也讓作為族長的白嘉軒丟盡臉面。這計策果然成功,白孝文與田小娥也好上了。由此發生的是:白孝文在祠堂接受處罰,白嘉軒與兒子白孝文分家,白孝文由此開始的迅速墮落,讓鹿子霖充分地滿足了報復白嘉軒的心理。而此時田小娥的壽限也到頭了,作為公公的鹿三,看到自己的主子白嘉軒一家由於被不肖兒黑娃娶的.媳婦田小娥攪和成這樣,竟被深深地激怒了,他摸黑進了田小娥住的窯洞,用磨得飛快的梭槍頭,一槍紮在了田小娥的後背心上。田小娥臨死前一回頭和一聲驚叫:“大呀!”其生命也由此定格。其後,白鹿原發生了一場溫疫,死了好多人,白嘉軒的媳婦仙草同樣是死於那場溫疫;而鹿三從殺死兒媳後,精神竟變得恍恍惚惚,似乎田小娥的鬼魂附身了,從此人也變得有時清醒有時糊塗。這一切彷彿都和田小娥的死和她的陰魂始終不散,一直在作祟有關係。於是,白鹿原的人在那座田小娥居住過的窯洞上造了一座六層的塔,以鎮田小娥的陰魂,不讓其出來害白鹿原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