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圍城》中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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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愛情會減少一個人心靈的抵抗力,使人變得軟弱,被擺佈呢?

名著《圍城》中經典語錄

科學跟科學家大不相同,科學家像酒,越老越可貴,科學像女人,老了便不值錢。

兩個人在一起,人家就要造謠言,正如兩根樹枝接近,蜘蛛就要掛網。

天地間有許多景象是要閉了眼才看得見的,譬如夢。

有些人,臨睡稍一思想,就會失眠;另有些人,清醒時胡思亂想,就會迷迷糊糊地入睡。吃飯有時很像結婚,名義上最主要的東西,其實往往是附屬品。吃講究的飯事實上只是吃菜,正如討闊佬的小姐,宗旨倒並不在女人。

我們對採摘不到的葡萄,不但想象它酸,也很可能想象它是分外地甜

大抵學問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養之事,朝市之顯學必成俗學。

打狗要看主人面,那麼,打貓要看主婦面了。

有了門,我們可以出去;有了窗,我們可以不必出去。

文憑就好象有亞當夏娃下身那樹葉的功用,可以包羞遮醜。自己沒有了文憑好象精神 上是赤裸裸的,沒有了包裹。

我們對採摘不到的葡萄,不但可以想象它酸,有很可能想象它是分外的甜。

一個人,到了歲還不狂,這個人是沒出息的;到了歲還狂,也是沒出息的。

天下只有兩種人。比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種人挑好的吃,另一種人把最好的留到最後吃。照例第一種人應該樂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好的;第二 種人應 該悲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壞的。不過事實卻適得其反,緣故是第二種人還有希望,第一種人只有回憶。

“永遠快樂”這句話,不但渺茫得不能實現,並且荒謬得不能成立。快過的決不會永久;我們說永遠快樂,正好像說四方的圓形,靜止的動作同樣地自相矛盾。

吃飯有時很像結婚,名義上最主要的東西,其實往往是附屬品。吃講究的飯事實上只是吃菜,正如討闊佬的小姐,宗旨倒並不在女人。

把飯給自己有飯吃的人吃,那是請飯;自己有飯可吃而去吃人家的飯,那是賞面子。交際的微妙不外乎此。反過來說,把飯給予沒飯吃的人吃,那是施食;自己無飯可吃而去吃人家的飯,賞面子就一變而為丟臉。

把整個歷史來看,古代相當於人類的小孩子時期。先前是幼稚的,經過幾千百年的長進,慢慢地到了現代。時代愈古,愈在前,它的歷史愈短;時代愈在後,他積 的閱歷愈深,年齡愈多。所以我們反是我們祖父的老輩,上古三代反不如現代的悠久古老。這樣,我們的信而好古的態度,便發生了新意義。我們思慕古代不一定是 尊敬祖先,也許只是喜歡小孩子,並非為敬老,也許是賣老。

有一種人的理財學不過是借債不還,所以有一種人的道學,只是教訓旁人,並非自己有什麼道德。

人生據說是一部大書。 假使人生真是這樣,那麼,我們一大半作者只能算是書評家,具有書評家的本領,無須看得幾頁書,議論早已發了一大堆,書評一篇寫完交卷。

“致身於國”“還政於民”等等佳話,只是語言幻成的空花泡影,名說交付出去,其實只彷彿魔術家玩的飛刀,放手而並沒有脫手。

忠厚老實人的惡毒,像飯裡的砂礫或者出魚片裡示淨的刺,會給人一種不期待的傷痛。

學國文的人出洋“深造”聽來有些滑稽。事實上,惟有學中國文學的人非到外國留 學不可。。

一張文憑,彷彿有亞當夏娃下身那片樹葉的功用,可以遮羞包醜;小小一方紙能把一個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蓋起來。

當著心愛的男人,每個女人都有返老還童的絕技。

世界上大事情像可以隨便應付,偏是小事倒絲毫假借不了。譬如貪官汙吏,納賄幾千萬,而決不肯偷人家的錢袋。

說大話哄人慣了,連自己也哄相信——這是極普通的心理現象。

世間哪有什麼愛情,純粹是生殖衝動 。

你不壞,可全無用處。

譬如黑夜裡兩條船相擦而過,一個在這條船上,瞥見對面船艙的燈光里正是自己夢寐不忘的臉,沒來得及叫喚,彼此早距離遠了。這一剎那的接近,反見得遠隔的渺茫。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補,可現在方鴻漸多了件貂皮大衣。

生平最恨小城市的摩登姑娘,落伍的時髦,鄉氣的都市化,活象那第一套中國裁縫仿製的西裝,把做樣子的外國人舊衣服上兩方補釘,也照式在衣袖和褲子上做了。

那記錄的女生漲紅臉停筆不寫,彷彿聽了鴻漸最後一句,處女的耳朵已經當眾失貞操。

有雞鴨的地方:糞多;有年輕女人的地方:話多。

對於醜女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除非她是壞人你要懲罰她 。

李先生臉上少了那副黑眼鏡,兩隻大白眼睛像剝掉殼的煮熟雞蛋。

奶是孩子吃的飯,所以也該在飯堂吃,證明這旅館是科學管理的。

早晨清醒,居然自己沒給蚤蝨吃個精光,收拾殘骸剩肉還夠成個人 。

我們希望它來,希望它留,希望它再來——這三句話概括了整個人類努力的歷史。

笑的確可以說是人面上的電光,眼睛忽然增添了明亮,脣吻間閃爍著牙齒的光芒。

假道學的.特徵可以說是不要臉而偏愛面子。

偏見可以說是思想的放假。它不是沒有思想的人的家常日用,而是有思想的人的星期日娛樂。

如果你吃到一個雞蛋,覺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認識下蛋的母雞呢?

形容女子“風骨”:有人叫她“熟食鋪子”,因為只有熟食店會把那許多顏色的肉公開陳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為據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鮑小姐並未衣不遮體,所以他們修正為“區域性的真理”

《天方夜譚》裡阿拉伯詩人歌頌的美人條件:身圍瘦,後部重,站立的時候沉得腰肢痠痛。

思想是不出聲的語言。

歷史該如洛高所說,把刺刀磨尖當筆,蘸鮮血當墨水,寫在敵人的面板上當紙。

丈夫是女人的職業,沒有丈夫就等於失業。

許多女人會笑得這樣甜,但她們的笑容只是面部肌肉柔軟操,彷彿有教練在喊口令:“一!”忽然滿臉堆笑,“二!”忽然笑不知去向,只餘個空臉。

我都姓了一輩子“錢”了,難道還迷信錢嗎?

有些所謂的研討會其實就是請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吃一些不乾不淨的飯,花一些不明不白的錢,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開一個不倫不類的會!

一句話的意義在聽者的心裡,常像一隻陌生的貓到屋裡來,聲息全無,直到"妙"的一叫,你才發覺它的存在。

睡眠這東西脾氣很怪,不要它,它偏會來;請它,哄它,千方百計地勾引它,它便躲得連影子也不見。

中國是世界上最提倡科學的國家,沒有旁的國家肯給科學家官做的,外國科學進步,中國科學家進爵。

在西洋家庭裡,丈母孃跟女婿的爭鬥,是至今儲存的古風,我們中國家庭裡婆婆和媳婦的敵視,也不輸於他們那樣悠久的歷史。只有媳婦懷孕,婆婆要依仗了她才能榮升祖母,於是對她開始遷就,到媳婦養了個真實不假的男孩子,婆婆更加讓步。

上帝會懊悔沒在人身上添一條能搖的狗尾巴,因此減低了不知多少表情的效果。

人生最原始的睡,同樣也是死的樣品。

世界上大事情可以隨便應付,偏是小事倒絲毫假借不了,譬如貪官汙吏,納賄幾千萬,卻絕不肯偷別人的錢。

流言這東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蘊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惡意,比流產更能讓人心力憔悴。

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裡的人想逃出來。

颶風后的海洋波平浪靜,而底下隨時潛伏著洶湧翻騰的力量。

豬是否能快樂得象人,我們不知道;但是人容易滿足得象豬,我們是常看見的。

門口桌子上,一疊飯碗,大碟子裡幾塊半生不熟的肥肉,原是紅燒,現在像紅人倒運,又冷又黑。旁邊一碟饅頭,遠看也像玷汙了清白的大閨女,全是黑斑點,走近了,這些黑點飛昇而消散於周遭的陰暗之中,原來是蒼蠅。

烤山薯這東西,本來像中國諺語裡的私情男女,“偷著不如偷不著,”香味比滋味好 。

假使訂婚戒指是落入圈套的象徵,鈕釦也是扣住不放的預兆。

許多人談婚姻,語氣彷彿是同性戀愛,不是看中女孩子本人,是羨慕她的老子或她的哥哥。

長期相識並不會日積月累地成為戀愛,好比冬季每天的氣候吧,你沒法把今天的溫度加在昨天的上面,好等明天積成個和暖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