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邪惡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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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人性中有著邪惡的一面,那麼人類的邪惡又是來源於哪裡呢?下面就隨小編一起去閱讀人類的邪惡來源,相信能帶給大家啟發。

人類的邪惡來源

  

現在,“邪惡”(evil)一詞已經有了宗教的意味,與道德和某種神聖存在的意願聯絡在一起。但是,在最初的古英語中,“evil”指的是任何壞的、惡毒的或殘酷的事物。假使我們堅持這種非宗教的定義,即“邪惡”涉及的是懷有惡意的行為,那麼,我們可以合乎情理地提出這樣一個問題:邪惡為什麼會存在呢?

我們知道,人類從類人猿演化而來,再往前可以追溯到更加簡單的動物。這意味著,我們的許多行為來源於動物祖先,這其中是否包括邪惡行為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是否意味著邪惡在某些情境下具有優勢?

或者換句話說,我們能回溯邪惡的演化歷程嗎?

關於“邪惡的本質”有許多不同的定義,在這裡,我們將其定義為:為了A的利益,故意使B遭受痛苦、損傷甚至毀滅的舉動。為了進一步探索,我們可以將這些惡意的行為分成4個基礎類別,即“暗黑四人格(Dark-Tetrad)”。

大約15年前,一群心理學家,包括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的德爾保盧斯和他的學生,首次提出了這些分類。最初他們定義的是“暗黑三人格”,包括馬基雅維利主義(自私,喜歡操控和欺騙他人)、精神病態(反社會、冷酷、缺乏同情心)和自戀狂(驕傲、自大、缺乏移情能力)。保盧斯後來將“三人格”擴充套件為“四人格”,加入了日常虐待狂(以他人的痛苦為樂)。為什麼人類會有這些行為?其他動物身上也能看到這些行為嗎?

自私,喜歡操控和欺騙他人(馬基雅維利主義)

馬基雅維利主義涉及使用智力策略和狡詐詭計來獲得權力,並且擊敗競爭對手。當然,這是政治生活的正常部分——即使參與“政治”的個體並不是人類。

芝加哥大學的達里奧馬埃斯特里皮埃裡在20多年的研究中發現,恆河猴社會中存在著馬基雅維利式的權謀行為。“阿爾法雄性”(Alpha-males,佔統治地位的雄性)會運用威脅性的行為和暴力手段,來保護自己的睡眠空間、雌性和食物。

佔統治地位的猴子會利用無法預知、突然爆發的攻擊行為來統御下層的同類。下層的猴子會與上層個體結成聯盟,雌猴通過與阿爾法雄性交配來照顧自己的女兒;它們也會揹著阿爾法雄性與其他雄性交配,以確保在阿爾法雄性死亡或失去地位之後自己仍能得到保護。

事實上,每一隻猴子似乎都具備馬基雅維利式行為的能力。達里奧說:“這是它們自身的一部分。並不是說,有些個體是馬基雅維利主義者,一直做出這種行為,而其他個體從不這麼做。就像人類一樣,這是我們本性的一部分,但並不意味著我們必須總是這麼做。”

恆河猴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它們渴望權利,而馬基雅維利式行為是建立和維持統治地位,或者與佔統治地位的個體結成聯盟的有效方法。這不是沒有風險的策略。如果它們被抓到有欺騙行為,比如攻擊幼猴,就將面臨嚴厲的懲罰。即便如此,贊成並採用這些馬基雅維利式策略的個體可能還是遠多於反對的個體,特別是在高度社會化的動物中,比如猴類或人類。

“當任務是通過合作完成的時候,這種策略在你的每一項任務中都可以奏效,”德克薩斯大學心理學教授、非人類動物的人格型別研究權威薩穆爾戈斯靈(Samuel-Gosling)說,“無論是採集、攝食、撫育幼崽,還是保衛群體。”

事實上,你可以爭辯稱,更加簡單的動物也具有基本的馬基雅維利主義行為。安省蝴蝶能模擬其他物種,使鳥類誤以為它們有毒或難吃。深海鮟鱇的頭部具有一根很長的突起,就像一根掛著誘餌的釣竿一樣,能吸引小魚過來覓食,然後迅速地將其一口吞下。

換句話說,馬基雅維利式的惡意欺騙在演化歷史中有非常深厚的基礎。這其實只是一種有用的生存策略。

精神病態

這一點或許會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但有一些動物似乎的.確很讓人厭惡。靈長類動物學家法蘭斯德瓦爾在他位於荷蘭阿納姆的動物園中,養著一隻名為Puist的黑猩猩。他形容這隻黑猩猩是“兩面派,很卑鄙”,而且非常虛偽。研究者們普遍不喜歡Puist,甚至將它比作女巫。

珍古道爾對一對黑猩猩母女——名為Passion和Pom——進行了研究,在4年多時間裡,它們有計劃地吃掉了8只黑猩猩幼崽。古道爾稱Passion是一位“冷血母親”。

但是,這些猿類真的是精神病態嗎?

根據心理學家彼得博斯克和羅伯特布魯契克的說法,它們可能真的是。1991年,這兩位學者利用“情感剖圖指數”(Emotions-Profile-Index)對Passion進行了分析。該指數包括“欺騙性、麻木、侵略性、情感聯絡缺失和無所畏懼”等方面。結果顯示,Passion具有反社會性異常行為特徵。

2006年一項針對類人猿精神病理學的研究也談到了Passion和Pom。這對黑猩猩母女“持續如此之久地以同類為食,使人類的精神病醫師不禁將其與反社會人格障礙聯絡起來,”研究者寫道。不過,他們告誡稱,不應該賦予“障礙”一詞太過重要的含義,“殺嬰是一種行為異常,還是適應性的繁殖策略,都存在著爭議。”

在1999年的一項研究中,研究者將美國佐治亞州一個研究中心裡的34只黑猩猩作為實驗物件,進行“黑猩猩精神疾病測量”。這些黑猩猩居住的地方放滿了玩具、梯子、輪胎和塑料桶,可供它們玩耍。

研究者測量的特徵包括厭倦傾向、無法從懲罰中學習、容易發怒和經常戲弄其他同類等。綜合起來,這些特徵可能預示著患有精神疾病。研究者還被要求挑出最契合“五大性格特質”(隨和性、外向性、情緒穩定性、嚴謹性和開放性)的特徵。今天的心理學家依然用“五大性格特質”模型來描述人的人格和個性。

研究團隊發現,有證據顯示“黑猩猩會形成精神病態”。他們總結成人類精神病態的某些特徵,比如冒險、吝嗇等,也會在類人猿身上出現。與人類一樣,雄性黑猩猩的得分高於雌性。

不僅黑猩猩表現出精神病態的傾向,海豚也會。英國高地與群島大學的本威爾森曾經觀察到寬吻海豚和大西洋鼠海豚之間出現暴力互動的跡象。他和同事們發現,被海水衝到蘇格蘭、威爾士、英格蘭南部和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蒙特利灣的鼠海豚身上,都有遭受過海豚攻擊留下的痕跡。

威爾森說:“我們推測,海里有好幾只發瘋的海豚,可能中毒了,或者患有精神疾病。”但是,如果沒有更多相關的資訊,這一推測很難得到支援,特別是還有其他關於這種行為的解釋。例如,有可能海豚是在與鼠海豚爭奪獵物,它們只是想要擊退競爭對手。不過,威爾森指出,海豚的食物結構也與海豹類似,但它們並不會攻擊海豹。

另一種說法是,對鼠海豚的攻擊可能與殺嬰行為有某種聯絡,寬吻海豚中存在這種行為。眾所周知,許多哺乳動物殺死幼崽的行為都有很好的生物學解釋。當雄獅接管某個獅群的時候,它會殺死獅群裡的幼崽。或許寬吻海豚社會中也存在這樣的現象。消滅幼崽是一種聰明的做法,因為如果雌性不再需要撫育後代,那它就能成為潛在的交配物件。

“如果你要攻擊一隻有母親保衛的海豚,這會非常危險,因此你可能需要一些練習,而鼠海豚正是很好的訓練用具,”威爾森說道。歸根結底,我們並不知道寬吻海豚為什麼攻擊鼠海豚。“沒有一種理論能給出合理的證據,也沒有人真正看到過一次。所有支援和反對的理由都缺少足夠的資訊,”威爾森說道。

虐待狂

在“暗黑四人格”裡,“日常虐待狂”的定義是以他人的痛苦為樂。保盧斯指出,虐待狂性格或許可以讓一個人保持權力和優勢地位。“隨著時間推移,掌握權力的邪惡政治人物似乎會變得越來越虐待成性,或許他們必須這麼做,以保持自己的權力。”

保盧斯以“穿刺公”弗拉德採佩什(Vlad-Tepes)作為例子。這位吸血鬼德庫拉的原型曾經命令將俘虜的敵軍士兵用尖木樁刺起來,放在邊境上,震懾住了攻打過來的土耳其軍隊,使他們不敢踏入他的王國。

我們能否在動物中找到虐待狂行為呢?威爾森說,他曾經見到在海面下游泳的海豚會突然噴水,襲擊坐在海面上休息的海鷗。這種行為或許可以解釋為某種故意令人討厭的舉動,但“虐待狂”一詞具有非常道德性的暗示,特別是我們並不知道海豚是否意識到它們對海鷗造成了困擾。

“這有點像我們在擠氣泡包裝袋,”威爾森說道。海豚的這種行為可能只是為了自己的快活,而沒有意識到對海鷗的殘酷性。威爾森說:“這可能只是一種很好的練習,也可能帶來很多的樂趣。海豚會很長時間追隨船隻,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行為,而且依然很難加以解釋,除了看起來確實很有樂趣。”

我們可能會把一些最單純的快樂與兒童時期的遊戲聯絡起來。保盧斯稱,這或許是虐待狂最根本的起源之一。“如果你看到動物玩弄它們的獵物,它們不殺死獵物,而是折磨獵物,”他說,“可能就是這種聯絡,要學著成為成年的動物,你首先必須玩耍,在玩耍和成為必須殺戮的成年動物之間,有一條分界線。有些成年動物還保留著一些玩耍的行為,它們實際上停留在玩耍階段,從未跨過去。”

因此,虐待狂可能顯示的是某種形式的“發育受阻”。如果確實如此,那成年動物群體中這種行為的長時間存在,似乎很令人感到奇怪。

保盧斯提出了一個理論。“你可以把這些暗黑人格看作是不同形式的寄生蟲,”他說,“在動物群體中,寄生蟲具有非常正面的功能。有一個論點稱,寄生蟲能夠清除群體中那些適應力不夠、不能提供多少貢獻的個體。”

這是一個道德上令人為難的觀點,但所謂的“暗黑四人格”或許能為人類社會和動物群體帶來好處。儘管看似不合常理,但這些行為能鼓勵其他個體對它們有所警惕,並仔細思考對它們的信任。“它們以某種方式保持物種的健康,”保盧斯說道。

自戀狂

與虛榮心有關的自戀狂行為貌似是純粹的人類性格。是這樣的嗎?在一個擁有超凡魅力的自戀者,和那些為了吸引注意力而做到極致的動物之間,我們能做出什麼樣的比較呢?

雄性孔雀的精美尾羽,狐狸散發出的飽含費洛蒙的氣味,園丁鳥的舞蹈。我們不確定這些不會說話的動物是否有意這麼浮誇,但類似這樣的誇張展示是否一定程度上暗示著自戀狂行為的演化?

如果從基因演化的角度來看,或許更容易解釋與自戀狂行為聯絡在一起的極端利己主義。當然,理查德道金斯對基因(或者它們所存在的生物體)的自私性進行了經典的描述。他雄辯地指出,基因的唯一“目標”就是使自己世代永存;而對基因來說,它們的成功,與是否會以其他遺傳序列為代價沒什麼關係。

儘管人類已經部分超越了原始的自私衝動,並且通過文化影響掙脫了自私的的束縛,但是,所有的生命都是“基因生存的機器”。在某種程度上,這不僅能解釋自戀狂的演化和存續,而且能解釋暗黑四人格的其他幾個部分。

“生殖的途徑多種多樣,”保盧斯說,“其中一些我們(今天)可能會認為不可接受,但在過去顯然是可行的。”例如,精神病態者和馬基雅維利主義者可能——或者在人類歷史上曾經——擁有比大多數人更多的性生活,因為他們的行為中有部分亂交的傾向。

“如果你進行策略性的思考,不關心是否會傷害他人的感受,那你就可以更好地說服和操縱伴侶,”保盧斯說,“自戀者會自感特別,並且散發出人們會做出反應的自信,而這些提供了繁殖的機會。”

虐待狂行為在繁殖中的優勢就難解釋得多了。“大概是這樣的,過去,虐待狂會使你展現出更多的權力,而權力就意味著繁殖的機會,”保盧斯說道。

“自然,紅色的牙齒和爪子,”英國詩人丁尼生(Tennyson)曾這樣描述過自然界的暴力。我們可以找出很多例子來支援他的描述。在巴西叢林中,虎貓會模仿受傷狨猴幼崽的叫聲,從而誘騙並捕捉獵物;雌性螳螂經常在交配之後(有時甚至在交配之中),咬下雄性的頭,然後吃掉對方身體;鬣狗幼崽在出生之後,就馬上殺死同一胎的兄弟姐妹;甚至植物也會使用詭計,蜂蘭會偽裝成雌蜂,吸引雄蜂前來幫助它傳粉。

可以說,真正的問題並不在於“邪惡”行為的起源,而是今天的人類常常對這些行為感到不安——雖然欺騙、自私和其他“邪惡”特徵在自然界中很是普遍,而且往往能對基因、物種和動物群體帶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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