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要離有趣的人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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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有趣的人,遠比做一個有愛的人更重要,但是,什麼才是真正的有趣呢?你覺得你其實要離有趣的人遠一點嗎?

你應該要離有趣的人遠一點

  

1.當“成為一個有趣的人”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

前段時間,公司出於高品質考慮,聘請了一位英國頂尖豪宅設計大師Matthew。

兩週前來上海考察專案,出於工作需要,我兼任了他的貼身翻譯

在工作閒暇時,我便和Matthew閒聊起來。

"你不工作的時候,會做哪些事情呢?"我特別好奇大師的日常。

Matthew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工作的時候可能陪家人多一些。"

"會去嘗試一下旅行?或者健身?"大師生活怎麼可能這麼單調,我不甘心地追問。

"比較少,去其他國家往往主要也是工作需要。"Matthew的回答讓我很意外。

一來二往中我發現,在他的生活當中似乎除了工作便是家人,既沒有走出世界去看看,也沒有過多探索生活中的樂趣。

這,這不是個無趣的人嗎?

而"有趣"不是對一個人最高的評價嗎?

我有點猶疑,因為內心當中依然抵擋不住想要將我個人最高的評價給予他。

並不因為他是享譽世界的大師,而是他對於專業無限的認真投入,是他對於細節的一絲不苟,更是他對每個人的禮貌謙遜。

內心不禁產生一個巨大的問號:做個"有趣"的人真的那麼重要嗎?

2 有趣從來都不是評判一個人最重要的標準

王小波曾經在《三十而立》中寫過母女間這樣一句話:

人生是一條寂寞的路,要有一本有趣的書來消磨旅途。我爸爸這本書無聊之極,叫她懊悔當初怎麼挑了這麼一本書看。

而這句話,後來被演變成為傳遍朋友圈的語錄:一輩子那麼長,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

這句話使得千萬少男少女心目中的"有趣"二字,無比崇高。

朋友Lydia曾經激動地告訴我,她在參加一次行業領袖論壇時候,遇上了心目中的"男神"。

這個男生談得上有趣:不僅開口能跟你談得了藝術政治,還能定期跑個馬拉松,去過的國家更是不少。

Lydia一度認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真愛:這麼有趣的人,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一定會很精彩。

這樣的美好,確實持續了一段時間,常會在社交網路上看到他們最近又到哪裡旅行。

可惜好景不長,半年之後,Lydia便抱怨起來:寧願癱在辦公室的座位上休息,也不想回家見"男神"。不用一輩子那麼長,才一年都已膩煩。

有趣的兩個人都失去了新鮮感後,暴露出來更多的'是人本性的無聊和缺點。

畢竟,再怎麼有趣的人,都是有額度的。

依靠"有趣",的確可以迅速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然而這種吸引更多的是一時的新鮮感。

新鮮感永遠只是短暫的,相處到最後會發現人和人其實相差無幾。

使兩個人長遠走下去的,從來都不是"有趣"二字能做到的。

意外的驚喜固然可以產生瞬間的荷爾蒙,但是一個人的認真、有責任感等品質,不比"有趣"更重要嗎?

3 警惕"偽有趣",真正的有趣都是有所沉澱

"有趣",在繼"文藝青年"、"情商高"等之後,成為下一個被玩壞的詞語。

社交網路中時常見到,身邊有太多的人已經將"成為一個有趣的人"作為自己的簽名。

在有這些人中,不乏今天在朋友圈健個身做了不怎麼標準的二十個深蹲;明天體驗做咖啡拉了什麼都看不清的圖案;後天買了烏克麗麗,幻想秒拍中自己美麗的自彈自唱。

滿滿都是對自己已然成為"有趣"的人自信感。

你所謂的有趣不是一種豐富,僅僅是一種熱鬧罷了。

當"有趣"成為一種評判標準,太多人換上了"偽有趣症"。

"偽有趣"空有一副看似有趣的皮囊,沒有撐得住的大梁。

就像是家長們為了面子,多交些錢送孩子出國混上個留學生的名號,回國以後發現該沒有的能力一樣沒有。

面子上的好看永遠是器物表面最薄的那層金子,徒落了個裝飾的虛名。

《飄》當中有兩段瑞特船長對於斯佳麗有趣的定義:

我喜歡你就喜歡在這等地方!我平生見過的女人,唯有你心眼兒直,看事情講實際,不會裝腔作勢,滿嘴的罪惡啦、道德啦,把問題全搞混了。

換了別的女人的話,準是一聽先暈過去,回過神來叫我滾蛋。

你是這樣漂亮,沒用的本事樣樣精。可惜漂漂亮亮、多才多藝,又都是像你一樣百無一用的女士,這世上也是再多的是。

對,我是不愛你。但是我又非常非常喜歡你--因為你的良心富於彈性,你自私而又不屑加以掩蓋,你為人精明而又講究實惠。

瑞特船長指出的不僅僅是斯佳麗發自內心的有趣之處,也同樣指出了"偽有趣症"的問題所在。

太多人眼中的"有趣"不過是貼上了一些標籤,然而那些標籤更多的是裝腔作勢,不講實際。

"偽有趣"的人做的不是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表達的不是自己內心的情感。

總有山窮水盡的時候,"有趣"就變成了劣勢。

木心老先生近些年很受到讀者們的追捧,他可是真正可以被稱為"有趣的人":

寫個文章便出版了16本小說、散文和詩集,並被收入《美國文學史教程》;

畫了個畫,便成為大英博物館收藏的20世紀第一位中國畫家的畫作。

這種有趣是怎麼換來的呢?

木心先生曾在"文革"期間被捕入獄,囚禁18個月,所有作品皆被燒燬,三根手指慘遭折斷。

獄中,木心先生用寫"坦白書"的紙筆寫出了洋洋65萬言的"ThePrisonNotes",手繪鋼琴的黑白琴鍵無聲地"彈奏"莫扎特與巴赫。

有趣從來都不是一味的填滿。

真正的有趣,都是生活和時間大浪淘沙後所沉澱下來的,它不是對潮流的一味追捧和貼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