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樂府雙璧”中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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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樂府雙璧”:即《木蘭詩》和《孔雀東南飛》的合稱,古樂府民歌中最著名的兩大代表作,是樂府詩的兩顆璀璨的明珠。《木蘭詩》又名《木蘭辭》,是北朝民歌;而《孔雀東南飛》則是漢朝獻帝時期的作品。

探析“樂府雙璧”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漢樂府是繼《詩經》、《楚辭》之後中國文學史上的一朵奇葩,而素有“樂府雙璧”之稱的《孔雀東南飛》和《木蘭詩》更是千百年來人民創造的精神瑰寶,兩首詩中女主人公形象的塑造尤為出色。

關鍵詞:樂府雙璧;女性;形象

一、劉蘭芝——堅貞的代表

封建社會禮教制度異常森嚴,漢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我國封建禮教和倫理道德規範的成熟時期。漢武帝時更是提出了一些嚴苛的道德觀念,這使得女性的社會地位受到了嚴重的打壓,她們淪為男權的附屬。她們的一言一行必須符合封建禮度,無論思想還是行動都飽受摧殘。封建社會的女性很少主動反抗,但也不乏一些以死抗爭的堅貞形象,劉蘭芝就是這方面的代表。

劉蘭芝是《孔雀東南飛》中的女主人公,她用生命譜寫了一曲愛情的壯歌。蘭芝是中國傳統女性的完美寫照,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培養,她“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嫁入焦家後,與丈夫琴瑟和鳴 “守節情不移”, 而且 “奉事循公姥”孝敬婆母,絕沒有“進止”可“自專”的'自由。她對上孝順婆婆,對下善待小姑,卻仍是得不到婆母的喜歡,以“此女自由端,吾以久懷憤”為由逼迫焦仲卿休妻。

面對婆母的無由怨恨和丈夫的懦弱無能,她步步退讓,卻無濟於事。劉蘭芝自知為夫家所不容,於是她主動請歸。在古代女子被休被視為奇恥大辱,蘭芝這一行為獨具閃光點,在與命運抗爭的過程中她為自己保留了最後一份尊嚴。臨行前,她“事事四五通”地打扮自己,大方的去同焦母告別,顯得那樣從容鎮定,剛強不屈。在與焦仲卿分別時,他們對天盟誓,言曰永不相負。劉蘭芝回到孃家後,哥哥貪圖錢財逼她改嫁,母親也愛莫能助。她自知孃家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所以她表面順從兄長安排,答應婚嫁,內心則想要以死明志。她堅貞的愛情觀讓她沒有絲毫猶豫,懷著悲切的心情“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為她的一生畫上了句點,以此來祭奠自己心中唯一的愛情,為我們呈現了一場“生不相依死相隨”的悲劇愛情故事。她“舉身付清池”不是懦弱的表現,而是一種用生命詮釋的抗爭。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沒有其他途徑來捍衛愛情,若生則從此兩人長分離,若死兩人或可長相依。所以他們選擇殉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是他們堅貞愛情的最佳寫照。

劉蘭芝為了維護純真完美的愛情,不惜拿生命孤注一擲,她的死是另一種生的展示,是生的另一種境界,她的反抗精神和對愛情的堅貞為後世樹立了學習的榜樣,同時也給予了封建禮教以迎頭痛擊。

二、花木蘭——頑強的典範

在封建社會,女子沒有社會地位,更不可能發揮社會功用。她們的職責就是服從並服務於男性,聽從男性的命令。中國古代歷來有“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女子不能議政入廳堂。在封建等級森嚴的舊社會,女性永遠活在男權的陰影下,是被打壓的物件,是懦弱無能的代名詞。

千百年來,女性的社會定位似乎已成定局。隨著封建禮教的越加嚴格,女性的社會地位也逐步低下,女性被限制在閨閣之內,在這個女性被淹沒的時代,木蘭反其道而行之,做了許多女子想而未敢想的事,讓當時的男子都望塵莫及。

木蘭是我國古代歷史上少有的女性典範,她在兵荒馬亂的年代,能夠大膽地走出閨閣,卸下女兒紅妝,代父從軍,其勇氣固然值得讚揚,但更讓我們為之傾倒的是她的頑強性格。她本是一介女流,生活在黑暗的舊社會,是社會的最底層。但是當“可汗大點兵”的訊息傳來的時候,她出於孝道,毅然決然地做出了代父從軍的決定。從“唧唧復唧唧”的織機旁,轉移到“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的戰場,木蘭從閨閣女紅妝轉變角色,變成了躍馬持槍的男兒郎,完成了思想和行動上的雙重轉變。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她不僅踏出閨閣,還取得了驚人的戰績。在“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的浴血奮戰中,她的人格得到了全面的昇華,退去了女兒的嬌媚,練就了男兒也難以企及的頑強性格。

木蘭在外十餘年征戰,建功無數。當天子“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的時候,她卻不為名利所動,“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是她唯一的要求。木蘭凱旋迴鄉,“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恢復女兒裝束,“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一番打扮使“夥伴皆驚忙”。至此,木蘭的形象得到了完整的詮釋,她頑強剛毅的性格得到了淋漓盡致的抒寫。

樂府雙璧中,劉蘭芝用生命捍衛愛情,給封建社會以當頭一棒;木蘭代父從軍,使封建社會“女子不如男”的觀念徹底破產。她們用不同的方式與命運抗爭,與黑暗的社會抗爭,塑造了獨具魅力的古代女子形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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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餘冠英.漢魏六朝詩選[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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