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從文藝教育入手,探討“柏拉圖”視野中的“美”

才智咖 人氣:2.22W
淺論從文藝教育入手,探討“柏拉圖”視野中的“美”
   論文關鍵詞柏拉圖 理想國 思想 理念方法

  論文摘要在古希臘時代,有三大科目:、文法和體操。柏拉圖在理想國中尤其強調文藝教育在整個教育體系中的作用,其中有一個最基本的也是最高的思想貫穿其中——“美”。“美”的概念在《理想國》裡出現多次,美育是理想國裡教育思想的靈魂,但“美”既具體又抽象,既能理解又難以形容。採用文字方法來解讀它,“美”是一個有著多層次多角度意義的詞,在和客觀世界,美是實踐層次中的意義;在最高的理念世界,美是認識物件的最終載體。
  
  一、從作品到文字
  古希臘一大批著名思想家家鋪設了、文藝、教育、哲學和自然科學的基石,以至於隨後的西方文明和在很大程度上建立在這一基礎之上。那些受過古典學教育的歐洲人和美國人,仍然自然而然地對希臘頂禮膜拜——用埃德加·艾倫·坡(Edgar Allan Poe)的《海倫之歌》中的名句來表述,就是“光榮屬於希臘”。古希臘的思想光芒已經照耀了人類幾千年,人類憑藉古希臘人的智慧走向了繁榮的現代文明時代。然而,時隔如此久的今天,我們還能否理解古希臘哲學家的思想精髓,以及人類有沒有可能觸及到他們思想的全部呢?對於這一問題恐怕無人能解答。但領域開始了一場意義深遠的研究正規化變革——文字革命,它為我們帶來了研究古代典籍的全新視角,通過這種方法,我們便能最大限度地拉近與古人所留下的優秀文字著作裡思想境界的距離。
  從二十世紀中葉開始,西方文學界開始了一場意義深遠的變革。這場革命顛覆了在幾千年中一直佔絕對統治地位的文學研究正規化。巴爾特在70年代初推出文字概念,提倡文字主義,試圖從理論層面上揭示當代西方文論發生的根本性的變化。他說:“為了反對一種以所謂的牛頓方式一直進行關照的傳統的作品觀念,現在需要一個新的物件,這一物件通過清除和顛覆先前範疇而獲得,這就是文字。”文學界的這場革命是文學革命歷史的重大突破,它給我們提供了全新的視角來重新看待作者、作品、世界、讀者之間的關係。
  “文字”研究方式和傳統的文學“作品”研究方式一個最大的不同便是作者在作品中的地位不同。按照巴爾特的分析,傳統的作者觀念認為,作者與作品的關係是線上性時間裡構造的,被分為先和後,也就是說,作者通常被認為是先於一部作品而存在的,是作品的哺育者;而現代的作者觀念認為,作者與作品應同時誕生。作品重視起源,把作品和作者緊密聯絡起來,使作者在作品中擁有絕對權威;但“文字”研究正規化卻徹底打倒了作者,主體被移出中心位置,文字及其文字結構開始發揮作用。保羅?利科說,書寫使文字對於作者意圖的自主性成為了可能,文字所指的意義和作者的意思不再一致了。
  巴爾特曾很早就指出,文字與作品相反,把所指無限期地向後推延,從而停留在能指上,但能指不是獲取意義的第一步,而只是一個推延行為;能指的無限性不是指意義的無法達詁,而是指一種意義的遊戲。那麼我們就可以這樣認為,一切文字與作者無關,當文字開始形成時,“作者”才開始誕生,當文字完成時,就意味著作者的死亡。那麼用文字記錄下來的話語所形成的文字所表達的意思不再和作者有聯絡,從而使文字意義具有了無限開放性,這種開放性為我們在理解文字時“重建語境的關聯”提供了最大的可能,這種意義上的作品應該就是我們稱之為“文學”的本質特徵。
  二、文字視野下的“柏拉圖”
  柏拉圖的教育思想和觀念是他根據當時需要和個人生活體驗而形成,在認識柏拉圖眼中的美之前,其生活和歷史條件對於我們最大限度地貼近文字所包含的意義尤其重要。柏拉圖的文藝思想是和當時社會環境緊密相連的。首先是雅典社會的劇烈變化。那時,貴族黨失勢,黨取而代之掌握王權,貴族黨與民主黨之間的鬥爭日益加劇,舊的傳統開始動搖,新的風氣正在慢慢建立。在學術思想上,柏拉圖繼承蘇格拉底的風格,他和代表民主黨勢力的詭辯家們勢不兩立。在他看來,希臘文化在衰落,風氣在敗壞,而這種轉變首先要歸咎於詭辯學派所代表的民主勢力的興起。其次要歸咎於文藝的腐化的影響,所以,他希望在理想國裡用一系列制度和教育方法來竭盡全力改變現實中不合理的狀況。其中,教育是他營造理想國的核心方法。在柏拉圖的視野裡,所有的教育內容和教育目的都應具有“美”,因此,柏拉圖在文藝教育方面所闡述的思想也成了現代美學的起源。在朱光潛看來,柏拉圖是站在貴族政治立場,在文藝領域他主要解決早期希臘哲學家遺留下來的兩個主要問題,第一是藝術對客觀現實的關係,其次是文藝對社會的作用。
  在介紹柏拉圖關於詩歌音樂等文藝教育的思想前,有兩個關鍵的歷史資訊同樣對我們理解《理想國》有不可估量的意義。首先是古希臘語中的每個單詞就是一種音樂短句,每個句子差不多就是一種確定的旋律。這就使古希臘語中的文詞無論是作為話語還是作為歌詞,其自身就具有歌唱的音樂屬性。所以在古希臘,詩即樂,樂即詩,合二而一,故名詩樂。其次就是古希臘藝術一詞的內涵,它既包括我們現在所說的美學意義上的藝術,也指所有手工技藝一類的技術,古希臘人對兩者不加以嚴格的區分。
  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我們該以何種態度去認識“柏拉圖”呢?作者在作品中的地位,從過去以作者絕對權威為研究中心,到現代文學界“去作者化”而找回作品自身的價值。用語言本身來替代人,其寫作實質是一種非個人化的活動,是語言在說話而不是作者在說話。海德格爾有句名言:“是語言在言說。人只有在傾聽語言的呼喚並回答語言的時候才言說。”那麼,當優秀的文字完成之後,文字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動物,具有其客觀性、獨立性和生命力,它為自己開發讀者,同時也在讀者和文字對話的語境中重建了語義關聯,從而衍生出了讀者對文字的獨特解釋。
  因此,理論界研究的全新正規化——打倒作者,突出作品,讓作品本身的價值和生命力顯現出來的這種方法,能讓我們最大限度地發掘文字的價值。從文字的視野來解讀《理想國》,作者並不是歷史中的柏拉圖,而是在開始撰寫《理想國》時所“生”並在《理想國》文字完成之際所“死”的“柏拉圖”,以及當時生活在整個雅典城邦裡的人們。把《理想國》放到古希臘整個時代中,根據文字本身的特點,我們才能真正理解《理想國》,《理想國》這部著作才能體現出它應有的地位和價值。在時隔幾千年後的今天,作為一個讀者,在《理想國》文字早已解除作者對話語境關聯之後,需要在本文之外重新建構起一種新的語境關聯,這才有了下文對柏拉圖和他視野中美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