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應臺《目送》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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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是龍應臺獻給她的父親、母親和兄弟們的書,書中的七十三篇散文,寫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兒子的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寫失敗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寫纏綿不捨和絕然的虛無。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龍應臺《目送》經典語錄,希望大家喜歡。

龍應臺《目送》經典語錄

龍應臺《目送》經典語錄

在平凡和現實裡,也必有巨大的美的可能吧。

世上六十億人裡,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的,可能居大多數。

南美洲有一種樹,雨樹,樹冠巨大圓滿如罩鍾,從樹冠一端到另一端可以有三十米之遙。陰天或夜間,細葉合攏,雨,直直自葉隙落下,所以葉冠雖巨大且密,樹底的小草,卻茵茵然蔥綠。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鐵軌,倒像同一株雨樹上的枝葉,雖然隔開三十米,但是同樹同根,日開夜合,看同一場雨直直落地,與樹雨共老,挺好的。

時光,是停留還是不停留?記憶,是長的還是短的?一條河裡的水,是新的還是舊的?每一片繁花似錦,輪迴過幾次?

春節的爆竹在冷過頭的冬天有一下沒一下的,涼涼的,彷彿浸在水缸裡的酸菜。

回憶真的是一道洩洪的閘門,一旦開啟,奔騰的水勢慢不下來。

貧窮的記憶,在事過境遷之後,像黑白片一樣,可能產生一種煙塵朦朧的美感,轉化為辛酸而甜美的回憶。

九十三歲的眼睛和四歲,竟是同一雙眼睛?靈魂裡,還是那看《史記》的孩子,深情而憂鬱的青年?

拜祭,終究也只是生者的一份安寧。

  

在暫時裡,只有假設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恆。

母親,是個最高檔的全職、全方位CEO,只是沒人給薪水而已。

金門的美,怎麼看都帶著點無言的憂傷。一棟一棟頹倒的洋樓,屋頂垮了一半,殘破的院落裡柚子正滿樹搖香。如果你踩過破瓦進入客廳,就會看見斷壁下壓著水漬了的全家福照片,褪色了,蒼白了,逝去了。一隻野貓悄悄走過牆頭,日影西斜。

不是漸行漸遠,而是有一天終要重逢。

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時時恐懼。

我們拼命地學習如何成功衝刺一百米,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你跌倒時,怎麼跌得有尊嚴;你的膝蓋破得血肉模糊時,怎麼清洗傷口、怎麼包紮;你一頭栽下時,怎麼治療內心淌血的創痛,怎麼獲得心靈深層的平靜;心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地時,怎麼收拾?

一個人固然寂寞,兩個人孤燈下無言相對卻可以更寂寞。

時間是一隻藏在黑暗中的溫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間,物走星移。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時時恐懼。幸福就是,尋常的人兒依舊。幸福就是,早上揮手說“再見”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來了,書包丟在同一個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張椅下。

人生由淡淡的悲傷和淡淡的幸福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爾的興奮和沉默的失望中度過每一天,然後帶著一種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懂’,作最後的轉身離開。

我們這一代人,錯錯落落走在歷史的山路上,前後拉得很長。同齡人推推擠擠走在一塊,或相濡以沫,或怒目相視。年長一點的默默走在前頭,或遲疑徘徊,或漠然而果決。前後雖隔數裡,聲氣婉轉相通,我們是用一條路上的同代人。

理想主義者往往經不起權力的測試。

空蕩蕩的街,只有我,和那生了我的女人。

文明和野蠻的中隔線,薄弱,混沌,而且,一扯就會斷。

怎麼就知道,你活得比我長呢?時間才是最後的法官。

只能想象,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但是,我進不去。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母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對於行路的我而言,曾經相信,曾經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舊在尋找相信。但是面對時間,你會發現,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麼了。

“所有其他的人,會經歷結婚、生育、工作、退休,人生由淡淡的悲傷和淡淡的幸福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爾的興奮和沉默的失望中度過每一天,然後帶著一種想說卻又說不來的‘懂’,做最後的轉身離開。”

我們都知道了,母親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個有郵遞區號、郵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間,而是一段時光。

冬夜的街,很黑,犬吠聲自遠處幽幽傳來,聽起來像低聲嗚咽,在解釋一個說不清的痛處。

一個人走路,才是你和風景之間的單獨私會。

凡是出於愛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你能想象比‘被物質撐得過飽後的漠然’更貧乏的存在狀態嗎?

人對自然、對生命過度地暴虐、褻瀆之後,他究竟還有什麼依靠呢?如果勇敢領袖們的心裡深埋著仇恨和野心的地雷,敏感的阿拉伯芥又救得了幾個我們疼愛的孩子呢?

有一種寂寞,身邊添一個可談的人,一條知心的狗,或許就可以消減。有一種寂寞,茫茫天地之間餘舟一芥的無邊無際無著落,人只能各自孤獨面對,素顏修行。

斜坡上的雜化野草,誰說不是一草一千秋,一花一世界呢?

不是漸行漸遠,而是有一天終要重逢;你的名字,清楚地留在世紀的史記裡。

如果科學家能把一滴眼淚裡所有的成分都複製了,包括水和鹽和氣味、溫度——他所複製的,請問,能不能被稱作一滴“眼淚”呢?

只有一個人能聽的音樂,是一扇緊閉的門。

太疼的傷口,你不敢去觸碰;太深的憂傷,你不敢去安慰;太殘酷的殘酷,有時候,你不敢去注視。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

有些事,只能一個人做。有些關,只能一個人過。有些路啊,只能一個人走。

修行的路總是孤獨的,因為智慧必然來自孤獨。

我們拼命地學習如何成功衝刺一百米,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你跌倒時,怎麼跌得有尊嚴;你的膝蓋破得血肉模糊時,怎麼清洗傷口、怎麼包紮;你痛得無法忍受時,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別人;你一頭栽下時,怎麼治療內心淌血的創痛,怎麼獲得心靈深層的平靜;心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地時,怎麼收拾?

他好像在聽一個不可及的夢想,又彷彿在夜行暗路上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輕輕呼喚自己的名字,帶點不可思議的嚮往與情怯:是啊,太湖邊,柳樹下,線裝書……

瞭解作者龍應臺

龍應臺(1952年2月13日-),出生於中國臺灣高雄,畢業於堪薩斯州立大學,中國臺灣女作家。

其創作的《啊,上海男人》《這個動盪的世界》《故鄉異鄉》相繼發行,在文壇和書市被稱為“龍捲風”,代表作有《龍應臺自選集》等,曾獲評為“孔樑巧玲傑出人文學者”等。

  龍應臺作品的主題思想

1、女性主義

龍應臺認同自由主義女性主義所揭露的理性、公正平等原則,但她也清晰地看到了這一理論忽略了性別社會角色的差異和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以男性為參照物的觀念的不足。她在接受中選取取捨,綜合多種女性主義理論觀點,博採眾長,並從自身的體驗出發,吸收與借鑑弗裡丹的觀點和文化女性主義的觀點,對此進行了平衡,從而超越了自由主義女性主義理論。龍應臺還對激進女性主義中“個人問題即政治問題”的觀點進行了改造,將激進女性主義所提出的“個人問題”從男性對女性的暴力行為和男性對女性在性這一領域的控制擴充套件到母性領域,主張母性問題也是社會公共問題,將母性職能擴大到社會層面,從而在某種程度上解決了女性在全職母親與職業女性之間的'兩難境地。與此同時,對文化女性主義的理論改造體現龍應臺對父權制和男女兩性關係的一些論點的衍發 。

2、公民意識

龍應臺提倡現代女性應該適應公民社會的發生和發展,以當代公民的眼光觀照社會問題和自身問題,以公民的責任和利益來約束自己、要求自己。之所以看重這種責任和利益並重的公民意識,不僅是因為它可以自動規範每一個人有著極強的約束力,從而對實現更加合理的社會制度或氛圍具有重大作用。尊重人人平等的權利、自尊自律、情操高尚、好學多識、創新進取、國家民族責任感強、關心他人和集體等,既不是極端個人主義者,也不是極端集體主義者,而是精妙而完美的社會制度的主動選擇者,自由而合理的人際關係追求者 。

3、儒家思想

龍應臺的救弱濟貧的仁愛之心,感時憂國的憂患意識,以及敢作敢為的批判精神等方面,體現她另一個思想根基:中國傳統儒家的影響。龍應臺的一切做人做事的姿態和方式,都能從儒家思想中找到相應的座標。儒家思想的影響,使她的文章充滿“俠”氣,道家思想又使她的“俠”氣中帶有一絲輕靈與灑脫。這才使得她言思細密之時卻也飛轉流動、不粘不滯 。

龍應臺作品的藝術手法

1、結構藝術

在龍應臺的小說評論中,文章大多采用先揚後抑的手法,先道出文字中的優點,然後再對文章進行評論,最後在結尾處附上對作者的意見[30]。

在故事邏輯結構上,龍應臺評施叔青的小說《愫細怨》時,覺得她筆下的人物命運似乎有著某種相似性,故事內容的模式大致相似,只是內裡的發展不一;在評陳映真小說集《山路》的文章中,雖有對其語言文字運用、場景描摹之成功的肯定,但也對《山路》中人物命運的把握提出了一些問題與思考,人物命運於此,是否符合故事發展的邏輯性,還有待思考;龍應臺特別提到的是蕭麗紅的《千江有水千江月》,但小說中對故事發展邏輯的處理不夠恰當,龍應臺是用“盲目的懷舊”來整體概括這本書,但就這樣一部小說;在《龍應臺評小說》中,並非所有的都被批判的體無完膚的,也有被龍應臺看好的小說,如李永平的《吉陵春秋》,這是少數幾部被稱讚的小說之一 。

2、語言藝術

龍應臺言他人所不敢言,語言犀利簡樸,說理透徹,直擊要害,沒有專業拗口的術語,多的是有理有據的剖析。在批判當代社會時,從社會細微處入手,寫人們所熟知的生活日常,一語中的,對社會的陰暗骯髒直言無忌,她的批判辛辣、耿直、憨膽、率真,呈現在了她的文章之中。龍應臺沒有揹負太多的壓力,而是直接寫出了所思所想,每句話都切中肯綮,暢快淋漓 。

在小說語言技巧上,龍應臺運用了新批評的理論對文字的語言做了精細的分析。所謂細讀,就是指對文學作品中的語言和結構要素作儘可能詳盡的分析和解釋。龍應臺精選了一些小說,熟練地運用新批評的方法對其中的語言進行了細緻的分析,她主張文字的張力和意向的契合,語言的精準豐富與文字的連貫。在王禎和的《玫瑰玫瑰我愛你》裡,她對王禎和的小說評價是“走錯了路”。她並不是全盤否定王禎和的成就,而是就這部小說而言,一洗王禎和以前給讀者留下的印象。她不太苟同姚一葦和蕭綿綿兩位先生評價的“中國最難得的喜劇”的看法,她覺得《玫瑰玫瑰我愛你》中情節安排的過分誇大,王氏滑稽語言下的“喜劇”近乎一種猥瑣的粗製濫造,這種有點下流的言語反而拉低了王禎和寫《嫁妝一牛車》時給人留下的美好印象;在評李昂時,龍應臺選取了《暗夜》一文,其中的情節在她看來就是兩個女人和四個男人的故事,龍應臺並未對這部小說多加讚賞,而是直接披露其瑕疵即語言文字,以李昂的藝術功底和成就而言,這篇文章的語言表達略顯粗糙,行文構造,情節安排上落入了俗套。龍應臺對於李昂的《殺夫》極為讚賞,但認為《暗夜》則是一種退步;龍應臺誇讚蕭麗紅和施叔青在小說中的語言運用,但施叔青語言的細膩中又顯得有些瑣碎,讓人難以在枝繁葉茂中找到主幹,小說的主題被瑣碎的細節給遮掩了;龍應臺在評黃凡的《反對者》中,對他的囉嗦而導致的結構鬆散和邏輯矛盾進行了詳細的評述;龍應臺比較讚賞的是對陳映真的小說,雖然篇幅不大,但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她對陳映真短篇小說集《山路》的細細品鑑,對《山路》《玲璫花》中輕描淡寫的手法的較高評價,越是可怖的場景寫得越是平常,無形中增加了陰森的氣氛。

3、人物評論

在龍應臺對人物塑造的評價上,對施叔青小說中人物評價較為典型,施叔青的才情在龍應檯筆下似乎被一眼看穿。龍應臺提出“繭裡的女人”,這既是評論施叔青小說的標題,同時也是對施叔青的創作以及她筆下人物的概括,精煉而準確。施叔青筆下人物尤其是女性,有著類似的遭遇,共同的特點,永遠無法跳出“女人”的禁錮,她們雖各個個性鮮明,但最終的結局卻是相近的。龍應臺對在小說中運用戲劇表達的方式給予了很高的讚賞。龍應臺評無名氏的愛情小說時,就像評施叔青一樣,似乎作者的寫作套路一眼就被看穿了,人物塑造、故事情節都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熱情,給予了青少年情感想象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