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第一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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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園走入社會,是每個大學生的必經之路。走出擋風避雨的象牙塔之後,我們將面臨很多未知的新情況。帶著一身的學生氣,我們開始完成一個從學生到工作者的轉換過程。無法迴避的是,我們的書生氣有可能在社會中被撞得頭破血流,對很多人來說,這是個痛苦的“心理斷乳期”……

職場第一年的故事

僅有真誠是不夠的

孟小楠是廣東人,從北京的一所財經學校畢業後,進入一家外企設在北京的辦事處工作。性格率直開朗的她是公司裡惟一一個能用粵語和香港老闆聊天的人。剛來公司時,她努力和公司早的每一個員工搞好關係,相信自己的真誠和善良會感染到他們。

獨在異鄉的小楠常常覺得很孤獨。大學四年裡她和同宿舍的好姐妹幾乎無話不談,雖然女孩子之間也會有矛盾,但在畢業分別時,大家都懷著深深的眷戀痛哭不已。彼此也只記得對方的好處了。雖然前輩們都告誡過小楠,有工作關係在,就不要太強求和同事親密無間。但常常和同事們一起去吃飯的小楠,還是忍不住不說心裡話。坦率的她向同事們說起過對老闆某些方面的不滿及對公司某些規章制度的不理解。同事們當然也有附和。一段時間以來大家倒也相安無事。

不久,小楠的勤奮努力及語言天賦就發揮了作用,她—連成功地談成了好幾筆大業務,在公司里名利雙收,老闆也開始拿她作為同事

一天老闆把小楠叫進辦公室,態度不像平時那麼友好。“有什麼意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隨便散佈謠言不是我們公司員工的作風。”老闆冷冷地說。他知道了小楠說過的很多話,只是這些話已經變了味,也完全不是小楠的初衷。為此,小楠和一個女同事大吵了一架,這樣的舉動讓很多同事看了笑話,也讓老闆很不滿意。痛苦的小楠設想過很多次各種辭職的方式。她哭著給父母打電話,但父母並不贊成她辭職,“在任何單位都有人際交往方面的難題,僅僅因為這個就辭職,不值得。”

小楠決心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好在香港老闆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小楠不過是一身的學生氣,不成熟,況且又有業績放在那裡。他的支援給了小楠很大幫助,要不然,小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那段四面楚歌的日子。

今天的小楠學會了怎樣和同事們打交道。“走上社會後的人際關係和學校裡不同,僅有真誠是不夠的。職場的風雲變幻教會我不害人但會防人,這是工作壓力之下的自我保護。”工作之餘,小楠在網上交了很多朋友,常常和網友一起出去玩。收入不低的她還捐助了幾個失學兒童,利用假期她背上行裝去看看那些孩子們。“要學會找到自己的空間,不要老想著從別人那裡得到安慰或溫暖,這樣才能既和同事之間找到默契、友誼,又能保留自己的私人隱祕。”這是外企白領孟小楠的經驗之談。

書生意氣 四處碰壁

周穎畢業於一所名牌大學哲學專業,身為校報副主編的她很有想法和見地。無奈專業不吃香,找工作頗費了一些周折。進入這家頗有實力的報社之初,她心裡充滿了對領導知遇之恩的感激,工作兢兢業業。在很快的時間裡,她熟悉了自己的業務,腿腳勤快,加上思維敏捷,她寫出好幾篇頗受好評的報道,讓領導和同事對她都有點刮目相看。

一段時間之後,她越來越多地發現報社存在的問題。報社禁止員工之間互相打聽對方收入,在薪金問題上絕對的不透明。有一個月她發了很多有分量的稿子,獎金卻比她的同事們低,她直衝到人力資源部門質問。雖然財務部門的領導很客氣地解釋了一下,但並不能讓她滿意,雙方不歡而散。

領導有時會叫幾個員工去問一下對部門主任的看法和對一段時間工作的意見。其他同事在這樣的時候都會權衡利弊,或者含糊其辭,或者語義婉轉,力求不針對某個人。她不同,一身的書生氣,常常要直言不諱地指點江山,主任的華而不實、尖酸刻薄從她那裡原原本本反饋給老總。主任並沒有被怎麼樣,而她卻成了她這個部門中地位尷尬的人。

不久她把自己對報社存在的問題寫成洋洋灑灑的報告呈紿總編,為了警醒同事們,她還把這篇文章發在了記者庫裡,讓大家一開啟電腦就能看得到。總編那裡沒有什麼迴音,給她迴音的是人力資源部,“很抱歉,你不適合這裡”——這是最後通牒。在她畢業後的五個月裡,她失掉了第一份工作。

今天的周穎已經走過了她最艱難的時刻,在現在的工作單位裡,她保持了從前的敬業和勤奮。惟一不同的是,她的言語很謹慎。“每個單位都會根據自己特殊的情況制定一些規章制度,也許有些在我們看來不合理的地方,實際上是單位根據自己多年的發展總結出來的經驗。在對什麼事情還沒有很多瞭解和經驗的情況下隨意發表意見,那麼後果常常是自己受傷。”這是周穎創痛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

放低自己的位置

鄭鋒說自己是比較懶散的那種人,不適合競爭太激烈的工作,所以畢業時當同學們都忙著拼命往外企或熱門行業奔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和一傢俬立學校簽了協議。老實說,連這所學校的領導都有點心裡沒底,因為鄭鋒是建校以來老師隊伍中惟一的一位名校研究生。

剛工作了幾個月,鄭鋒就開始厭惡自己的.工作。辦公室裡都是老同志,空氣沉悶而壓抑,他不屑於打掃衛生,抱怨都什麼年月了單位還在開啟水,單位組織去秋遊,他覺得沒意思就沒去,辦公室瑣碎而無聊的生活讓他很盼望正經八百地當老師。不久他開始正式給學生上課,沒想到這更增添了他的煩惱:大部分學生是在混日子,課堂紀律在他們的影響下變得烏煙瘴氣,雜亂無章。一看到講臺下面那一雙雙玩世不恭,頑劣愚鈍的眼睛,鄭鋒心裡就泛起無名怒火。不知不覺中,他成了一個暴躁的、不耐煩的老師,頑皮的學生並不怕他,想學習的學生又不敢接近他,反映到校長那裡的評語幾乎都是負面的……這一切讓鄭鋒鬱悶無比。

加上學校原先許諾的高薪並沒有兌現,鄭鋒還要和另外一個年輕老師同住一間宿舍,而住宿條件甚至比他上大學時好不了多少。鄭鋒對這一切都充滿了情緒,他和同屋的小謝說得最多的話就是發牢騷。和鄭鋒不同的是,小謝覺得學生們中間有很多愛學習的孩子,也有很多個性鮮明可愛的孩子,只要用心去發現,即使是在這裡當老師,也同樣很有成就感。小謝來自一所不知名的大學,但他卻贏得了同事及學生的共同好感。

鄭鋒在走上工作崗位後的幾個月內就變得灰心喪氣,好在第二年他發憤考上了博士研究生,離開學校辦手續時,還被學校重重設卡。踏入社會的這一年,留給鄭鋒的是一段不愉快的記憶。

再見鄭鋒時,他又要面臨擇業,問及他的初人社會的經驗,他說最重要的是放低自己的位置,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工作崗位,只有肯靜下心來,虛心求教,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把自己高高地吊起來,可不僅僅是“高處不勝寒”那麼簡單,讓你煩心的事情多著呢J他說這是同事小謝留給他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