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的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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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農村讀書到大學聯考落榜後,老父親就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嘮叨著,兒啊!你讀書不行就去學個一技之長,將來才能養活你自己的那個家,當時我並不明白老父親嘴裡所謂的那個家是指何意。落榜後跟著我們小村裡的理髮師傅學藝了一段時間,大約多久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也曾跟著村裡的大個子去過很遠的地方做電焊學徒,到了晚上那眼睛就好像不再是自己的,眼淚也跟洪水暴發一樣,止不住地流,就這樣整個晚上就在疼痛中混混諤諤中度過,第二天繼續著同樣的工作,那時的日子雖然迷茫但也活得實在。
    年關將至,就跟村裡的人一起回家,剛到家,老父親就一把我抱在懷裡,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兒啊!你瘦了,等老父親把話說完,我能感覺到老父親的手臂在不停的顫抖,這是我曾經以為是最強健最溫暖的臂彎,如今卻……忽然腦子裡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到了晚上母親對我說:“你有個親戚的兒子在一個什麼學校學了一技之長畢業後在外面一個月能攢一兩千塊錢,我跟你爸也商量過了,想送你去那個學校讀書!你看如何?”我迷迷糊糊中點頭表示應許了。從那晚開始我就做起了讀書夢,而且一做就迷迷糊糊的兩年過去。中專畢業後我也跟著那些異地尋夢者一起擠上東去的列車,一路上看著陌生的面孔,耳邊傳來轟轟的列車輪子與鐵軌摩擦的聲音,來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我不知道該去何方?甚至連方向我都便不清楚,只感覺到背上的行李越來越沉重,腳步也越來越乏力,就快要倒下,不知不覺在火車站的候車亭裡睡著,等醒來正是傍晚之時!迷茫的眼睛看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心中也在不停的問自己,我走出了大山了嗎?我走出了大山,我來到了城市,我也是這個城市中的一員。看著繽紛渲染的夜景,忘記了隻身一人所處的環境,忘記身上一切的沉重!轉累了,看夠了,發現街上的人越來越少,空氣中的絲絲寒意讓我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今晚還不知道睡在那裡?明天還不知道該怎辦,口袋裡的幾張紅板是老父親用顫抖的雙手給我,數量有限!望著有點發涼的大街上,迷茫的腳步又按照原路回到了火車站的'候車亭,只有那裡才能讓我感覺到絲絲的熟悉,只有那裡才能讓我整夜入眠…….
    太陽還沒有起來,就被這喧譁的城市從睡夢中驚醒!看到一切還是和昨天一樣,火車站周圍也貼滿了租房資訊,不管怎樣也要讓自己安定下來!站在自己廉價租來的房子裡,從窗往外望去,只看到忙碌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車輛,夜晚下起了濛濛細雨,伸手觸及冰涼細雨,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個城市所吞噬,一切都變得那麼簡單心情又變得那麼的複雜!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看到家徒四壁,只剩下自己時,才感覺到一個人的淒涼,看著口袋裡剩下的幾張紅板,找了一份不太理想的工作!每天揮汗如雨的日子都在盲目中麻木,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工作中摔倒過幾次,更記不清自己在睡夢中被主管的嚴厲聲驚醒多少次!工作不停的變換,腦子裡的夢想與現實的殘酷在不停的交替,何處才是我真正的港灣!中專畢業後就一直不停的漂泊,從這個城市再到另一個城市,不知道走過多少地方做過些什麼,何方才是我腳步停留的地方,腦子裡一直都有一個不太現實的夢,這個夢一直伴隨我至今仍然為成實現!今夜天空又下起了濛濛細雨,站在自己的租房裡看到外面下著密密麻麻的雨點,天空時時響起轟轟的雷聲,閃電在黑暗的天空肆無忌憚掠過,心情無比沉重,不知道為何憂傷!電腦裡重複的播放著我一直喜歡的那首歌曲“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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