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 我們依然奔波在求職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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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 我們依然奔波在求職的路上

春節 我們依然奔波在求職的路上

編者按:在爆竹和喜慶籠罩的假日裡,那些正面臨畢業而工作還沒著落的畢業生們,這個春節卻沒有往年那樣的輕鬆。

面對含辛茹苦的父母,這些畢業生心裡充滿了內疚,感嘆父母為自己幾年的上學費用操碎了心,本來憧憬著畢業後能儘快回報,現在卻發現這種報春暉的日子的到來還需要經過艱苦的努力。

面對親戚、朋友、左鄰右舍,他們無法直面對方的提問:“快畢業了吧?”“工作找好了吧?”不管是不是名牌高校畢業,不管學歷是高是低,就業難已經成了畢業生不可迴避的一個問題。

不可否認,今天,中國的高等教育正在由精英教育向大眾化教育轉型。這意味著,大學生已經告別從前的輝煌和優越,而需直面日趨激烈的市場競爭。此時走在求職路上,他們必然要經受更多的心靈歷練和自身能力的提升。同樣面對壓力,也有很多畢業生選擇了另外的求職途徑,比如不僅僅把求職目標放在大城市,而要去中小城市、中小企業就業,這應該是應為切實可行的。

本期,我們選編了幾位應屆畢業生春節期間的求職經歷和心情告白。對於他們的努力,我們表示一份關注,一種祝福,而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沉重的春節

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王珍

今年的春節過得頗有些不同。研究生即將畢業,找工作成為頭等要事。不少同班同學已經簽了令人豔羨的好單位,我在年前也曾廣種,卻連薄收也未曾有―――還沒有哪一個單位肯向我發出邀請。而媒體上有關“北大畢業生賣糖葫蘆”的報道,更讓我心情黯淡,難道我也要去賣糖葫蘆?此次回家,少了歡喜,多了沉重。

臘月廿五,確信所有的招聘單位都已經進入春節休息狀態,我才踏上了回家的火車。一路上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對含辛茹苦的家人。父母都是寬容的人,並沒有因為我工作還沒有著落而數落我,或者給我任何壓力。我分外感動。感動之餘,內心卻更加內疚,父母已經老矣,我怎能讓他們再為我牽腸掛肚?

考場。我奮筆疾書,答完了,看看錶,還剩40分鐘才交卷。我頗為得意,左顧右盼轉著筆玩。20分鐘後,我越想越不對,怎麼沒有選擇題呢?我把試卷翻過來看,發現還有幾十道選擇題沒有做。怎麼辦?我慌慌張張地找出答題卡,開始畫黑疙瘩。只剩5分鐘了,我怎麼可能沒有做選擇題呢?不是吧,我已經做在試卷上了,只需要把答案抄在答題卡上吧?不對不對,就是沒有做……我手忙腳亂地填答題卡,沒時間了,都填成B吧!我快要哭出來了,情急之下,竟然醒了。原來只是一場夢,我長舒了一口氣。都怪招聘考試,每一場都把我考得心力交悴,回到家裡,做夢都在考試。

家人不言,內心的擔憂卻無法掩飾。很早以前,父親就打聽到有位老鄉,在北京某單位工作,還挺有實權。大年初四,聽說這位老鄉的奶奶九十大壽,他也從北京趕回來祝壽了。父親聽到這個訊息,立即決定去拜壽。

父親準備了紅包,一箱上好的胡柚,又掏出早已準備好的2005郵票紀念冊,用毛筆鄭重題下“某某處長珍藏紀念”幾個字。臨行之前,他才想起給這位老鄉打個電話。電話裡汽車發動機轟轟作響,原來這位老鄉回一趟家也不容易,行程安排十分緊湊,他已經拜完壽,要去舅舅家拜年了。他婉言謝絕了父親的好意。父親頓時像一個癟了的氣球,神采全無。

男友的父母也很擔心我的去向。我的“前途”和“錢途”,直接關係到未來家庭的幸福指數高低。聽說男友姑父的外甥在北京某單位工作,和我的專業還挺對口,單位也不錯,就再三囑咐姑父與他的外甥聯絡,問問他們單位是否要人,如果需要,就拜託他推薦我一下。姑父很爽快,答應幫忙。但我們也急不來,只好耐心等待訊息。

時間穿梭似箭,轉眼之間,我回家已經兩個星期了。雖然開學日期還沒到,但考慮到找工作,還是早一點動身比較可靠。初八,我坐上了北上的火車,繼續懷著期待,前行。

先求生存 再求發展

蘭州大學 樊鵬

結束了悲壯的研究生考試,我帶著一些不安回家過年。

在家頭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我基本上足不出戶。寒冬季節沒有農活,鄉下又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地方,找個同學要跑上十好幾里路,所以也懶得出門。

一安靜下來,自己便要胡思亂想,考慮生計,考慮工作,考慮前途的去向。但是在家裡,這一切也只是空中樓閣。幸好回家的時候帶了一部《漢武大帝》,天天沒完沒了地看。這是個很好的辦法,至少我能專心致志地幹一件事情了。所以年前基本上過的還是很開心,不愁吃住,沒有壓力。

但是,這種狀態只是表面上看來很開心。晚上經常難以入睡,一躺下就會想到找工作的事情。本想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可是有幾次我比較中意的單位的內部人士告訴我,光有本事還不夠,還得找人託關係。

本科階段覺得荒廢了自己,沒有學到什麼東西,而自己又不清楚需要學到什麼東西,所以就隨大流去考研究生,但即使考上了,誰又能保證自己不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呢?

朋友說我適合去南方大都市生活,勸我去那邊發展。我的觀點很明確,先求生存再謀發展。

所以我選擇了將要工作的地點―――中小城市。我喜歡一句俗語,“寧為雞頭,不當鳳尾”。在北京、上海等一些大都市,就算我傾盡心血,最多也可能只是箇中低等市民階層;而在一些中小城市,若我肯努力,至少我會成為一箇中上階層的市民。另一個原因是家庭,我家在農村,我的選擇必須顧及到家人的生活問題。我的生存是要有責任的生存。

於惶惶中過年

中國傳媒大學 才讓卓瑪

放假時,工作仍一點著落都沒有,著急上火。最後決定先回家過年。

回家之前早已有了面對父母、親戚、朋友以及昔日同學的心理準備,甚至在宿舍裡和舍友交流了意見,最後統一口徑―――面對別人的詢問,都以研究生擴招、就業壓力大來搪塞。在統一口徑時,舍友還警告我不能太誇大學校的整體就業壓力,說學校好歹收留了我7年,不能在關鍵時候給母校抹黑。

可回到家後,根本不是這樣。父母怎麼著都好說,拿著《中國青年報》登載過的`《研究生遭遇就業尷尬》的報道給他們看,之後就換回了一大堆暖心窩的寬慰之語,他們反倒擔心我給自己太多的壓力。但親戚就不一樣了,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說:“該畢業了吧?工作怎麼樣了?”“暫時還沒有意向”或者“現在找工作挺難的”的回答之後,面對的刺激就更猛烈了:“怎麼可能?重點大學的研究生還找不到工作啊?”我再也招架不住了。親戚們大多在農村,他們對我這個家族裡惟一的研究生懷有很大的希望和好奇,完全不知道研究生在城市裡已經很平常了。

對於就業形勢,昔日的高中同學都深有體會,所謂理解萬歲,和他們聚會還是比較輕鬆的。但儘管如此,眼瞅著他們已然成為上班族,開始討論著婚嫁問題,而自己的工作還在尋尋覓覓之中,難免心裡發怵。

最怕父母的朋友,因為直面他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母。他們和父母的交流之中,我能感覺到父母臉上的難堪。剛考上大學和研究生那會兒,他們和父母的交流,是羨慕是祝賀,而父母也是欣慰不已。母校的重點大學光環也給了我很多的驕傲,而今眼瞅著就要畢業了,母校的光環卻成了反襯。也曾在路上聽到這樣的對話:“什麼研究生不研究生的,找不到工作還不是白搭,人家高中畢業就去做生意,現在已經是富翁了。”我當下就對號入座,急忙回頭一看,結果只是個陌生的路人,於是偷偷鄙視了一下自己的敏感。

總是以就業壓力來敷衍別人,但卻不能敷衍自己。就業壓力再大,同班同學也有好幾個已經定了單位的。一起報名,別人有考試機會而自己沒有;一起考試,別人有面試機會而自己沒有,總不能再用就業壓力來麻醉自己吧,內心的著急甚至“畢業即失業”的擔憂與日俱增。

人在家過年,可心還在找工作上。天天發簡訊給仍在學校尋覓的同學,以獲得新的招聘資訊來安慰回家的不安。雖然節前的招聘資訊更新越來越慢,還是天天去網咖檢視資訊,生怕錯過什麼機會。家裡的報紙也是天天仔細翻看,希望能獲得一點資訊―――在北京找不著工作,在家這邊找也行啊。然而總是失望,我所學的專業在老家這邊對口的單位很少,只有乾著急。跟在家鄉高校畢業的同學打聽了一下,他們找工作要麼是靠家人的社會關係,要麼是畢業後專職考公務員,要麼是學校裡的招聘會,對我而言這三條路都行不通。

惶惶中過完了年,再也待不住了,趕緊回學校繼續打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