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名曲欣賞巴赫的純音樂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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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名曲欣賞巴赫的純音樂分析

       在長假期間,我再一次進入巴赫鋼琴名曲欣賞。他的三百餘首眾讚歌無疑是初學和聲的絕好材料,巴赫在此把他的和聲引入了規範的傳統和聲體系,我在80年代外文書店購得此書,當時公家也敢盜版(還有肖斯塔科維齊的《24首前奏曲與賦格》。平均律則把他一切和聲與復調對位理論上的可能性付諸實踐,那些和聲至今仍讓所有的最前衛的搖滾樂手痴迷不已。平均律我用爛過五套,每套都密密麻麻地作了記號分析:一套標和聲調性,一套標自己的鋼琴指法。我可以常年不見外人,足不出戶,只要有鍵盤、吉他、巴赫的平均律。我使用MIDI鍵盤,外加好的MIDI音源,調成harpsichord的音色(其實用什麼音色這類感官的東西不是很重要)。 不管是對平均律分析和聲還是研究編排指法,都是一件其樂無窮的事。這裡面大部分作品都有三個優點好處: 1是旋律不夠優美、2是沒有多少感情,更沒有多少“高潮”,3是不炫耀指技。

一旦作品旋律很優美、充滿了感情、或手指快速如飛,那就完了。因為這樣以來,你一旦練好了這樣的作品,就立即會有一種衝動,那就是表演給人看、給人聽----這就如同伸出了討飯的'手(一個朋友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當然這樣罵人不好)。而巴赫的平均律不會這樣。它無須使人交際:即使下圍棋也要交際,因為你要找一個對手。能和巴赫的這類音樂相媲美的,就是純數學、數論。這種音樂和數學一樣邏輯嚴密(只要把一首賦格用鍵盤“推導”兩邊,就可以記住,可以“覆盤”),和數論一樣,不僅是科學,也是優美無比的藝術(抽象的優美,想想伽羅華的群論)。這種東西自然會使你長時間不出門也不感到孤獨。

巴赫本人也一定和陳景潤一樣,除了迷在他的頭腦裡以外,其他方面一定是個 “傻子”“呆子”。陳景潤走路撞到一棵樹上,連忙說“對不起”。巴赫的朋友們幫巴赫料理他老婆的後世,問他一些事,他邊彈琴邊說“問我老婆去吧”---這是我小時聽作曲家邵廣深說的故事。如果他不傻不呆,哪有時間專心致志研究。當入侵軍隊的士兵衝入阿基米德的房間,他正在地上證明一道數學題,死到臨頭,還說,讓我算完再說,不要擋住我的光線。 當有學生問歐幾里德,你教的東西有什麼用時,歐幾里德從兜裡掏出幾個銅板給這位學生說,你可以走了。 人們想在巴赫無數的數學證明般嚴謹而有趣的賦格中找出一個漏洞,結果都是失敗。這種音樂和純數學一樣,可以是人類心智的自由創造,但創造她的邏輯卻是客觀嚴謹的。創造出的產物可以無比的嚴謹、優美並可以同時兼具高度的獨創性和洞察力。 初學吉他的學生,會對吉他上的許多“特殊奏法”很感興趣“,如小鼓奏法、泛音奏法,等等,其實這些表面上花裡胡哨的東西一會兒就可以學會,然後興趣很快就會降溫。接著又會對輪指、音色變化等等東西感興趣。而這些東西並不高深,學會了意思也不大。 小孩子會對1個蘋果、2個梨感興趣,大了以後會知道抽象的數字也滿有意思。能領會無具體所指的抽象數字是人類的一次智力飛躍。進一步的抽象,是用字母表示數,(如問題:一繩測井深,單股長出a尺,雙摺短出b尺,問井有多深,繩有多長?)。更進一步的抽象,是群論和抽象代數,甚至用字母表示運算、表示方程、表示一個命題。 真正專業的作曲大師必會對抽象結構感興趣。只有天才才能意識到他對面坐的是一個天才,而天才一個世紀也沒幾個。所以天才是由隔代天才來欣賞的。一個智商只有80的人會認為對面智商200的人的智商才有20,還會動不動教訓他一頓。 伽羅華不到30歲就在和政敵的決鬥中被刺死。他的群論論文給柯西也看不懂,還被當垃圾揉成一團扔進紙簍。他考學時他認為主考官問了他一個愚蠢的問題,竟然氣得一拳打在考官的臉上。不食人間煙火,可以忘了吃飯和睡覺,這就是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