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秀才，屢試不中，後來就回家種地了。他用自己的一頭狸牛和從別人家借來的一頭黃牛格聚，在村北、樑後自家的地裡種上了小麥。可是因為這一年天旱，小麥沒有作住苗。左鄰右舍就勸他說：既然你種的小麥沒作住苗，你就乾脆把小麥用犁耕轉了種蕎麥粑，秀才說：我沒有蕎麥種子。好心的鄰居就借給他一斗三升蕎麥，秀才就高高興興地趕著一聚牛到樑後的地裡撒蕎麥去了。
這一天的'天氣很好，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雨，地裡溼乎乎的，碧空萬里又沒有風，曠野裡一片蔥綠，秀才悠閒地撒著蕎麥，感覺心曠神怡，就不由自主地唱了起來：三月裡的那個種小麥，天旱得坐不住個苗，哎呀咱們小麥長不上苗苗，咱就耕轉了撒蕎麥……“啊呀，這人好嗓子呀!”原來是一個從樑頂大路走來的人在高聲誇讚秀才唱得好呢。沒想到他這一叫喚，秀才立馬不唱了。這人到了秀才跟前說:“怎麼我一誇獎你，你就不唱了?難道就這一聲?”秀才說：“這裡有一升，地頭還有一斗。”那個人解釋道：“我不是問你的蕎麥有多少，我是說你剛剛就這一句?”秀才回答道：“這一聚也不全是我的，黃牛是人家的，狸牛是咱的。”這人覺得沒話可說，就走了。那人走後，不一會兒秀才又唱了起來。
不料，從樑那邊來了一夥敗下陣的兵，聽到了秀才的歌聲，這幾個兵就大聲喊道：“唱得好!”秀才又立馬不唱了。這幾個兵過來圍住秀才說：“剛剛誇了你一句，你就不唱了，真不識抬舉。你是唱還是不唱?”秀才說：“我不想唱了，你們也沒花錢僱我，憑什麼這麼橫?”只見其中一個兵抽出刀來，惡狠狠地說：“你到底唱不唱?不唱老子剁了你!”秀才哭喪著臉唱道：嗨呀那個哈呀，回不了我那樑前的家啦，老婆呀我的媽呀……又一個兵打斷秀才的歌聲說：“停、停、停，只是乾唱，咋你不帶銅器?”秀才說：“我沒有銅器。”只見這個兵照著秀才的襠裡就是一腳。秀才痛苦地唱道：嘰嘰嗵那個啖啖嗵，啖啖嗵那個嘰嘰嗵，嘰嗵啖同咦戚嗵，嗵嗵嗵，咦戚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