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紅高梁家族》中我父親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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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由《紅高粱》、《高梁酒》、《高粱殯》、《狗道》、《奇死》組成的《紅高粱家族》可說是莫言的代表作。這部小說引起了廣泛的閱讀和研究,本文從“我父親”這個形象入手,對童年視角、父親形象和成長曆程三個方面進行了分析,以期能夠開闢莫言研究的新視野。

試論《紅高梁家族》中我父親的形象

論文關鍵詞:我父親 童年 父子 成長曆程

《紅高粱家族》可以看作莫言最有影響力的作品,莫言認為這部作品“有那麼一點獨創性”,這種獨創性在於“我爺爺”、“我奶奶”的敘述視角,研究者對此也很重視,但是,研究者卻常常忽略了作品中“我父親”(即豆官)這個實際上佔有很重要分量的角色。不論是人物形象本身,還是其對作品整體敘事的作用,以及其身上所體現的作者童年的影子,都很值得研究。本文正是對《紅高粱家族》中這個“我父親”形象的解讀。

一.童年視角

《紅高粱》一開頭就是“我爺爺”、“我奶奶”,這實際上是確定了兩個內聚焦敘述視角,除此之外還有“我”和我父親“豆官”的視角,筆者認為這構成了一種“非聚焦視角”和“內聚焦”視角相融合的視角狀態,使莫言敘述起來開闊、方便、自由,對於莫言這樣一瀉千里的作家來說正合適。那豆官的視角有什麼作用和特殊之處呢?

豆官的視角可以稱為是“童年視角”。在作品中也有幾處出現過“我”這個童年人物形象,但其佔的比重小,大部分童年視角都來自豆官。這種童年視角也就是以一個孩子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是作家童年生活的連結,也就是說,豆官才是作家本人童年回憶的承載者,而且這種視角對於作品“神祕色彩”的構架具有不可缺少的作用。

首先是豆官的獨特感覺,獨特怪異的視覺、嗅覺等,這些感覺不同於普通人的感覺,使讀者感到怪異魔幻。

比如“父親看到彈頭在月光中翻著筋斗飛行,緩慢得伸手就可以抓住。”子彈在父親的眼裡變得很慢,這有點像特技,這樣在普通人眼裡不可能的事情,放在豆官這個孩子眼裡也就可以解釋了。再比如,豆官的色彩感非常強烈,“他(王文義)的腮上,有一股深藍色的東西在流動“;“他的臉腫脹得透亮,雙眼成了兩條隙縫,兩道深綠色的光線,從他的眼縫裡射出”;“綠色和紅色的光線照射著父親緊閉著的雙眼”。深藍色的血、綠色的光線,這些不合常理的現象也都是來自父親的視角。這些豐富、絢麗的色彩構成了一個神祕的世界,魔幻的現實。

另一方面,從豆官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時,帶上了“泛靈論”色彩,即很多的無生命的事物有了靈性,用人類學家卡西爾的理論來解釋,這是一種“生命一體化”的'現象。最突出的體現是豆官眼裡的高粱,比如“不知不覺,連成一體的霧海中就有些空洞出現,一穗一穗被露水打得精溼的高粱在霧洞裡憂悒地注視著我父親,父親也虔誠地望著他們”,“每穗高梁都是一個深紅的成熟的面孔。所以有的高粱合成一個壯大的集體,形成一個大度的思想”,“那四盤橫斷了道路的連環耙,尖銳的齒尖朝著天,父親想它們也一定等得不耐煩了”,這些生靈,讓每個讀者都感到魔幻。

採用童年視角來構造魔幻色彩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更易於讀者的理解。作品中的世界與讀者的經驗世界交集是很小的,如果想要讀者較容易的接受,要藉助於感覺,這些感覺是人類共同具有的。童年的父親感覺豐富甚至氾濫,父親的世界“是一個感官的世界”,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彷彿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用自己童年的感覺世界與文字去找尋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