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是如何寫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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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是我國的國粹,那麼你知道京劇是如何寫意的嗎,下面我們一起來了解吧。

京劇是如何寫意的

京劇是如何寫意的

一、簡單扼要,交代清楚

京戲向例是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既要簡單扼要,又要交待清楚。決不應有“幽人”、“幽場”(行話稱多餘的人為“幽人”,多餘的場子為幽場”)在戲內出現。情節的連貫,時間的長短,路程的遠近,屋內屋外等等都有一定的手法交待,決不含糊。

比如情節的串連常用“搭架子”,這就是為避免“幽人”上場,像《武家坡》的薛平貴向臺簾外問話:“列位大嫂請了”,內白:“軍爺請了”,“軍爺敢莫迷失路途”……然後喚王寶釧……青衣上場。《審潘洪》為了避免幽場”,就由寇準向簾內答話,內白……“就封卿為西臺御史,外賜你聖旨一道……”,只上一個大太監捧旨,寇準念“臣領旨”就得了。此種手法名為“搭架子”。否則就得上皇帝、四小太監、一大太監。還有《打嚴嵩》的鄒應龍朝見、《戰樊城》的費無忌上殿也都是用“搭架子”手法來交待的。

路程的遠近,多數是用鑼鼓牌子做交代。前廳到後院或是不足一里之地,打一個“長尖”,幾里路就用一個“水底魚”,較遠點就用一個〔小朱奴兒〕,等等。屋內屋外,就用鑼鼓的音色來區別,如屋內的行動多用小鑼,室外就用大鑼等。

《三孃教子》由王春娥上場起直到與倚哥頂嘴,都用的是小鑼,到老薛保急上時,用釵打“奪頭”,這是很有道理的。氣氛緊張了再使小鑼不合適,但又是在室內,因而用大釵。《洪羊洞》中的八賢王上場用小鑼上,到起駕時就用大鑼打“長錘”,屋內屋外交待得很清楚。有人認為八賢王上場用小鑼太小氣了,其實不知道這是在室內,鑼鼓不分清,就變成了簡單不明確了。

舞臺上的“起更”是本著有話則長,無話則短的手法處理的。“起更”就是用鑼鼓來表明舞臺上的夜晚,如果起更以後,是一宿無事,再打一個“亮更”,就算天明瞭,假如四更天有事,就著重交待四更,像(宿店》、《文昭關》,人物在夜裡唱嘆五更,更鼓就夾在音樂裡作交待。像《四郎探母》一夜五更,每一更都有事件,這個夜的時間就長極了,起更後楊宗保巡營,四郎被執與六郎會面都在頭更天內,佘太君與四郎見面是二更天,四夫人上場起三更,四郎與妻抱頭痛哭時四鼓響,全家哭堂交五更天,一宿無事也是一夜,這也是一夜,就大不相同了。這種處理手法異常出色,運用每一更的鑼鼓來表明,全家人雖有千言萬語要訴,但是時間不留情,更鼓交待了夜的時間,也加重了舞臺上的氣勢,一面是離人的慢訴,一面是更鼓頻催,一緩一急構成了矛盾之網,戲因而就能感動人。所以說一鑼一鼓用得適當,就能充神;用之不當,就會煩心刺耳。曾經有人說京劇是好,就是鑼鼓太噪人了。我認為不能單純的從樂器上著眼,要論音量之強,西洋交響樂隊要勝過京劇樂隊不知多少倍,何以它就不噪人哩?因此我覺得還是一個運用問題。

舞臺上“有話則長,無話則短”的簡單扼要,是為了使中心事件不為一些瑣事沖淡,中心事件突出,主題就格外鮮明。但在處理時,決不能忘記情節簡練卻要交待清楚。

二、 視虛為實,視實為虛

京劇舞臺上,著重抽象的示意,舞臺上很簡單,全靠演員的表演技巧去描繪形形色色。不能認為舞臺上沒有層疊的佈景,繁多的道具,就是因陋就簡,這種說法是不準確的,這也正是京劇藝術的特點。

比如演員在臺上表演賞景,其實臺上什麼也沒有,但在演員的眼裡卻是萬花爭豔,通過演員視虛為實的各種身段舞蹈的表演,就給予觀眾物質的`實感。如果舞臺上滿布著奇花異草,演員的表演倒無形地給捆死了。如此說來,是不是舞臺上什麼都不能有哩?也不盡然,問題在於是否有利於表演,如果又能增強意境感又利於表演,不但可以,而且非常需要,總之要看是否利於表演,合則要,不合也不能要。

演員在臺上表演,處處要視虛為實、視假為真,所謂假戲真做,運用藝術技巧,把觀眾領進自己所創造的意境裡。如果不能“真做”:就談不上這個效果。

京劇舞臺也用實物,其性質卻是一種假借手法。如雙旗為車,單漿為船,疊桌為牆,一塊方布為城等等,人在旗中就能跑圓場,在桌子上能往下翻,這就是借實為虛,其目的是利於“演’。因此我認為舞臺上表演,要認清這兩句話:沒有的要當有去表演,有的卻不能靠它去說明問題。為什麼它不能說明問題哩?因為它是假借,比如三張桌子疊在一起,它根本就不像牆必須要通過演員的傳神表演,然後往下翻,這才能使觀眾瞭解它是牆。沒有的要當有去表演,用一個簡單的動作說,比如抬足進門,首先必須要在演員自己的心目中有個門檻,然後用準確如真的動作,優美的姿態走過去,觀眾通過“抬足”就能意會到哪裡有個門檻。

三、 物必有用

京劇舞臺上,人物的穿、戴、披、掛,大小砌末等,只要是戲裡用了,它都有個道理。像水袖、翎子、帽翅、狐尾,都是用它來舞蹈的,這些我不談了。

單談談切末,像老戲《李陵碑》有碑無廟(蘇武廟),因為碑於表演身段有關,故而才將它搬上舞臺。諸葛亮無論是夏冬,都是手執鵝毛扇,這把扇子就是為了強調諸葛先生的足智多謀,如果不用它,人們就會說不像,試問誰又看過諸葛亮這個人物哩?問題是舞臺上的諸葛亮已成為我國人民智慧的化身,小說裡的羽扇、綸巾、道袍,早給他規定好了,在人們的印象裡很難改移的,季節不分倒不甚要緊,扇子卻不可不帶。

《叭蠟廟》按理是清朝的戲,然而黃天霸等人卻穿的是明衣(準確的說是戲衣),但為了交待出它的朝代,就把金大力身上穿了件清裝,這一件衣服不是沒有道理的。

金玉奴是出生寒門,卻是珠翠滿頭,容光煥發,但身上加了一件圍裙,這就點明瞭她的身份。

《審頭刺場》中的陸柄,手裡拿一把扇子,這把扇子就是用來點出戲的關鍵之處,扇子上寫一個“刺”字,很醒目,在審雪豔時,把扇子張開朝著雪豔(其實就是給觀眾看),唸白中再用雙關語把它闡明:“你要好好的侍‘(刺)候湯老爺,記下了”,這個扇子就點了題。總之,舞臺上無論大小切末,總有個用處,這就叫物有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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