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一無是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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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心情平靜下來時,我會常常想起你。

再見了,一無是處的少年

你漂泊於一個陌生的城市,穿梭於樓宇交錯的都市。於是你學會了強顏歡笑的本領,見了熟人你都會說假話說你過的很好。只是你時常不能掩飾你那沉默寡言的本性。

你時常會和自己過不去,總想證明一些什麼,但是往往事與願違。你證明的恰恰就是你失敗了,而換來的就是他人以及親人“早知當初,今日何必當初。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眼神和口氣。

那年,你是貧瘠的。你卻總想當著親人和家人努力證明自己。比如你家中最有錢的那個三叔,還有學習條件和生活比你好的那些堂妹堂兄,還有以你為希望的父母。

那年,你常常讓父母感覺你是那麼不懂事,一回家常常惹父母生氣。你既抱怨又自責。你常能從他們的語氣和眼神裡感受到他們對你的失望和希望。

那時你開始學會深思憂傷,深夜獨自呆在衛生間望著窗外的星空發呆,開始嚮往著校園外的生活。你曾夢見你遠赴他鄉努力打拼,終於有一天你穿著西裝革履,開著寶馬豪車衣錦還鄉。父母和親人們都豎著大拇指誇你,說這孩子小時候我就覺得他有出息。你終於能夠在眾人面前挺直了腰板,見了那些你曾經害怕見到的人再也沒有了膽怯和自卑。你終於能夠放鬆一口氣,臉上露出從來沒有過的慧心微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肯定和麵子。夢醒了,你又開始了你的“少年維特之煩惱”。也常勸自己想那麼多幹嘛,可是黑夜還是沒有遮住你的彷徨你的貧瘠。

你也學著逃課或者在課堂上睡覺,因為你總覺得你每天學習的將來一點用也沒有,簡直就在浪費時間。在你的面前常常浮現著父母在工地上忙碌的身影,還有那個不能自立的哥哥將來的生活,於是你覺得你要早一點承擔起這些責任,想到這些你就發愁,難年於是你多了許多白髮。但是這些卻沒有辦法從本質上掩飾你的煩惱你的貧瘠。

你卻變得愈加沉默寡言冷做於犄角旮旯看著一些關於人生之類的書籍,你也開始學著高傲和不可一世,然而你總是也逃避不了你的自尊和自卑。你在同學和父母的心中不再是那個踏實勤奮,老實乖巧的好孩子了。當大家的父母都勸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壞孩子為伍時,你早已和孤獨為伍。當別人家的孩子學著吸菸喝酒時,你也勸過一些對你好的朋友不要學這些對自己身體有害的嗜好。因為你從來沒有辦法騙過自己,因為你打心底不想成為一個真正一無是處的人。

你常常也想回家和父母不發生爭執,隨他們嘮嘮叨叨。回家當父母和你問起學習的事情時你支支吾吾說很好,父母的一些習慣你總是不能忍受於是你又和他們大動干戈,事後你有進入憂愁和自責。你是不是認為與他們事與願違就有一種自己為自己做主的暗喜?

最終你終於走上了你想走的那條路,你果斷的揹著鋪蓋退了學走出了學校,就在離開前的中午你的父親還抽空來給你送來零花錢,他還叮囑你說好好學習哦,然後什麼也沒說就回頭向工地走去了。你看著父親佝僂的背影和蹣跚的腳步你眼睛泛起了淚花,你還想父親點了頭。當你揹著行李一個人獨自走在那條熟悉的街道上,你居然想起了你第一次走向這個校園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充滿激情腦海中對未來都是單純美麗的畫面。當你踏上回家的汽車時,一種莫名的傷感和恐懼油然而生,你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你複雜極了。

那時正是金秋季節農村豐收的時刻,你老遠看著媽媽在田地裡忙碌辛苦的身影,想起這些年她對你的付出和希望,你竟然又一次的落淚了。夕陽染紅了天邊,餘輝把大地莊稼染的更加金黃,當媽媽一轉身的時候你發現夕陽中的媽媽竟然老了許多,那時候的風正的很涼,很涼。

你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媽媽,媽媽還未聽完就懵了,心急如焚的不知道說什麼,想說很多就是著急沒法表達清楚。一個勁的說:“你這孩子怎麼了,以前不是學的不是好好的嗎?”你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結結巴巴大聲大氣的說:“這學就是不上了,我要出去學點技術。”最終你媽媽沒有辦法還是叫了你爸爸,第二天你爸爸就匆匆的趕回家了,你看著他們不知所措的樣子你真的有點害怕,你默默點頭答應去上學。看著你父母沒有注意心急如焚的時候,你心裡有點傷感,總覺得這不是你想要的。

那時你是知道的後頭難了,你只好偷偷地在媽媽的枕頭下面寫了一封信,背了幾件衣服你就趕往了火車站,終點站是到達北京的.。在青銅峽那個火車站你又回憶起了以前的點滴生活,心中還是不清楚明天的路應該怎麼走下去,但是你還是想首先要離開這個地方。當工作人員提醒開往北京的火車就要進站的時候,你突然不想走了,手裡的火車票讓你握得不成樣子。當你踏上火車的時候,你心中在說對不起了爸爸媽媽,孩兒一定混出個名堂回來。車一直開著,窗外的風景你無暇顧及,你想的更多的是到北京了你應該往哪裡去。

你既想等到又不想等到的時刻終於到了,北京站到了。你望著窗外這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晚都是那麼的明亮,簡直是一個燈的海洋。憧憬和迷茫碰撞著,你揹著行李下車,只好跟著人流一起往前走,不管到哪裡。還好你以前在網上查過一家我想要上的計算機學校的地址,出戰之後你經過幾番打聽終於知道了怎麼走。首先要坐地鐵到公主墳,那是你第一次坐地鐵。如今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坐地鐵的情景,你旁邊坐著兩個穿著時尚的美女,你土裡土氣的坐在中間一動不動,你滿頭大汗也不敢去擦,你第一次就是這麼尷尬就是這麼狼狽。當你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你不知道去哪裡。當你一個人站在天橋上望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城市,你居然幻想那轎車裡坐著的是自己,還有自己也能夠穿著乾淨時尚的衣服在某個公司展示著你的才華。你知道那時你已經成為這個城市的一員,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你雖然對北京感到陌生和恐懼,但是你清楚自己首先要找個工作生存下去。你來到一家餐館,人家問你以前有沒有幹過,你如實回答沒有。你只好被拒絕了,出來的時候你心裡嘮叨著幹服務生還要經驗嗎?經過半天的應聘,你終於在一家國小幹起了保安這個工作。剛開始你覺得這個工作太重要,保護學校安全啊當然重要了。可是時間長了你知道了不是那麼回事,每天除了崗位上坐著站著就是吃飯睡覺,慢慢的很多沒有進步的人都被這種生活方式而變,變得惰性變得低俗。說起上班責任他們都垂頭喪氣,說起什麼美女什麼片子什麼哥們義氣他們頭頭是道。身邊有很多哥們勸你不要那麼老實,還說一些男人不抽菸不喝酒不泡妞還算是男人之類的話,那個時期你也有過動搖的時刻,可你又不能欺騙自己的良心,你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你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開始去那家你想要上的培訓班瞭解情況。

負責和你介紹學校情況和了解你個人情況的是一個美麗的老師,如今你還清楚的記得那個老師的音容笑貌,因為她真的對你挺好的,而最後你還是做了一些傷害她的是事情。大家都叫她南老師,經過我和她的聊天,她大概瞭解了我的情況。最後她被你的真誠還有那淚汪汪的眼睛打動了,她答應了讓你上學,學費每月交一點。因為你上的培訓班是上一天課休息一天,正好你有了打工的時間。你還記得那個下午,你們班的學生和老師們都出去吃飯了,當你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學著打字的時候,南老師叫你去她的辦公室。她問你吃飯了嗎,你輕聲的說了句,哦吃了吃了,剛吃過。她知道你在說假話,她遞給你她買的零食讓我帶回去吃。你一個勁的拒絕,還是被她那美麗善良的笑容感動了,那個時候你的淚水怎麼也不聽你的話擁擠在眼眶,想落下去又怕丟臉,不想落下去而又一顆顆的湧動而來。

你還記得那個中午南老師悄悄叫你出來,塞給你幾百塊錢,說買點好吃的,不要虧了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哦。你怎麼推拒也沒法,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連連說了幾聲謝謝,轉身跑進了教師。第二學期因為學費比第一學期貴許多,由於經濟有限和別人的一些說法讓你動搖了繼續學下去的信心。很多人說學出來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家裡也想給打錢過來,可是你又擔心花了父母辛辛苦苦賺的錢上完學了又找不到工作,這樣很對不起父母。因為你的自卑不自信和猶豫不決導致你不能堅持下去,更多的時間花在這些心思上。以至於你耽誤了學習而且又讓自己過得很難受。終於你沒有和老師告別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逃避逃走了,你給老師的承諾已經成了謊言。你時常能夠想起那個善良美麗的老師是如何對你的,你心中的那份愧疚時常讓你感覺自己活得不像個男子漢。今天你再次想起她真的由衷地從心底了感謝她保佑她,你聽說她已經不再學校呆了,希望不是你的緣故,保佑她在新的崗位上一帆風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