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索緒爾的語言學觀所體現的哲學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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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索緒爾的語言學觀所體現的哲學思路

 

  論文摘要:對於語言的意義和存在的探討,其淵源可追溯到古希臘,最初對這個世界產生疑問的哲學家都對語言有自己的見解。西方哲學在歷史上經過了不同重心的發展。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西方哲學從認識論哲學轉向語言哲學後,索緒爾的結構主義語言學在這一轉向思潮當中具有獨特的地位和作用。本文首先對語言與哲學的關係的歷史淵源進行了簡單回顧,接著分析了索緒爾的主要語言學理論及其所體現的哲學思路。他在語言學領域和哲學領域都做出了自己獨一無二的貢獻,併為其他領域的研究者提供了靈感與啟發。

  

  ⒈ 語言與哲學

 

  語言是一個紛繁多彩的世界,因為語言,我們可以瞭解我們的祖先,歷史,文化和文化,甚至瞭解各個地域不同的文化和歷史;因為語言,我們得以繼承這些美好的傳統和文化並繼續發展我們的人類文明;因為語言,現代的我們還整日沉浸在語言帶給人類的美妙當中。關於語言的奇妙,語言的起源問題,語言的本質,語言的功能,語言的發展或者滅亡,語言與其他學科的關聯等等,除了我們的感性認識之外,一直以來都是哲學研究和科學研究的物件,並有著各種各樣的研究成果。

  哲學是關於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學問,就是研究客觀世界上的一切普遍規律的科學。哲學思維和對語言問題的思考密不可分,二者的聯絡歷史悠久,和人類的其他活動相比,哲學思維不能脫離語言,以為思維的物件和思維的過程本身,都必須依靠語言才能轉變他人思想所能把握的東西(高名凱 20108)。

 

  如陳嘉映所說,人類對於自身所處的世界的好奇使他們從來沒有停止對語言的研究活動,柏拉圖曾評論,語言這個題目也許是所有題目中最重大的一個。他又說,“語言又與歷史、藝術等不同,語言和概念的關係更為密切,乃至我們經常無法區分概念和語詞,於是一切概念考察都是語詞考察,語言哲學就不再是哲學的一個分支,而是哲學本身了,或者說是‘第一哲學’”(陳嘉映 20034)。從這些分析我們得知,語言在哲學中的重要地位,儘管陳嘉映的論述最終迴歸到不宜將哲學等同於語言哲學,因為語言學家和哲學家都進行觀察,概括,推論,但二者目標不同,語言學家旨在更好地理解語言的內部機制,直到掌握這一機制,而哲學家是從理解語言的機制出發走向理解世界,希望有一種更深層的`理解方式。

 

  從古希臘眾多哲人如蘇格拉底,柏拉圖等的語言思考,到中世紀熱衷於宗教領域語言的探討,集中在《聖經》的詮釋,一直到近代哲學,語言學和語言思辨的發展受到了近代科學發展的影響,在20世紀初哲學的語言轉向後,由語言取代認識論成為哲學研究的中心課題後,現代語言學開始形成,而對現代語言學起奠基作用的就是瑞典語言學家索緒爾。

 

  ⒉ 語言學總論

 

  語言學是研究語言及其發展規律的科學。索緒爾指出,

  “語言學的任務是:a 對一切能夠得到的語言進行描寫並整理它們的歷史,那就是,整理各語言系的歷史,儘可能重建每個語系的母語;b 尋求在一切語言中永恆地普遍地起作用的力量,整理出能夠概括一切歷史特殊現象的一般規律;c 確定自己的界限和定義”(索緒爾 198326)。

 

  ⑴ 語言和言語

 

  語言和言語的區分是索緒爾的結構語言學理論的出發點。他認為,人類的言語活動是複雜的一個民族的表達能力系統,同時與物理學,生理學,心理學等領域都有聯絡。在言語活動中,索緒爾強調把語言和言語區別開來。簡要說,語言是一代人傳給另一代人的語言系統,包括語法,句法和詞彙,他潛在地存在於一個語言共同體的成員的意識中。它是社會現象,也是社會的產物,不屬於語言共同體中的個別成員。言語指我們具體說的話,或者指說話者可能說出或者可能理解的全部內容。語言指社會上約定俗成的方面,言語指具體話語,是語言的具體表現(塗紀亮 1994227)。

 

  “把語言和言語分開,我們一下子就把(1)什麼是社會的,什麼是個人的;(2)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從屬的和多少是偶然的分開來了” (索緒爾198335)。

 

  根據這種區分,索緒爾提出設立兩門語言學,即語言的語言學和言語的語言學。其中,前者是主要的,它以實質上是社會的、不依賴於個人的語言為研究物件,這種研究純粹是心理的;後者是是次要的,它以言語活動的個人部分、即言語,為研究物件,它是心理的和物理的(198341)。雖然索緒爾強調語言和言語的這種區分,但沒有將這兩者完全割裂,而是也強調了它們是相互依存的關係。他舉例說明語言和言語相互依存,語言既是言語的工具,又是言語的產物。如果語言離開了言語的具體表現,語言也就失去了自己的具體存在。這種區分的意義就在於我們可以有目的地展開研究,而且在互相聯絡的基礎上能夠又研究整體,這種哲學思路就是一種強調系統依賴性的相對主義,而這一思想在哲學領域也引發了新的思考。

 

  ⑵ 能指和所指

 

  語言單位是一種由兩項要素聯合構成的雙重的東西。這個要素分別是概念和音響形象,而將這兩者結合起來就是符號。索緒爾提出用兩個術語,分別是所指來代表概念,能指來代表音響形象。“這兩個術語的好處就是既能表明它們彼此間的對立,又能表明它們所從屬的整體間的對立”(1983102)。

 

  能指和所指緊密相連,不可分離,但它們之間的聯絡是任意的。語言的實體是隻有把能指和所指聯結起來才能存在的,如果只保持這些要素中的一個,這個實體就將不存在。如果將能指和所指分開,可能會造成誤解。例如,一些偏心理學的概念,“黑”、“聽見”等等,就其本身而言,需要和音響形象結合起來才能有意義。但是,能指和所指的聯絡是任意的,或者,我們可以更簡單地說:語言符號是任意的。符號的任意性原則支配著整個語言的語言學,它的存在可以解釋很多現象。在他看來,語言間的差別和不同語言的存在就是任意性的證明。

 

  索緒爾分析道,“符號正因為是連續的,所以總是處在變化的狀態中”(1983112)。這句話看似矛盾,但是仔細體會後就覺得不無道理。語言具有穩固的性質,始終是前一時代的遺產正是因為時間的作用,語言時時刻刻被大眾使用,處於時間當中的這種連續性保證了它的不變性。符號在時間上的連續性與在時間上的變化是相連的,這種變化具有必然性。因為首先,在時間上的連續性就是說語言處於大眾中,處於社會成員中,這種社會力量和集體的惰性都抑制了語言的改變,另外一方面是,語言處於時間中,因為語言符號具有任意性,人們可以在聲音和概念之間建立任何關係,所以,符號中的兩要素以不同的程度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的同時,語言在各種能夠對聲音或意義發生作用的力量---社會力量---的影響下也變化並發展著。這種發展是語言無法逃避的,一段時間過後,我們總能意識到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轉移(1983114)。

 

  索緒爾的能指與所指語言學理論,將語言看成一種符號系統,在這個系統當中,彼此之間的關係才決定價值和意義。所以這一點,對其他社會科學領域的研究者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思維,因為符號的概念可以延伸到各種風俗、儀式、宗教、建築、繪畫和音樂等等方面, 因此,可以說他的理論為現代符號學奠定了基礎作用,並開拓了發展前景(劉豔茹 2007)。

 

  ⑶ 共時與歷時語言學

 

  從符號的不變性和可變性出發,索緒爾提出兩種不同的研究方式。既然語言符號有不變性,它就可以作為不變的固定的符號系統存在於某一時間段中,另一方面,既然它又在時間範疇內可變,就是在前後相繼的時間段中不斷演化。為了研究同時軸線上的語言現象和連續軸線上的語言及其變化,誕生了共時語言學和歷時語言學,分別研究語言的狀態和演化的階段。

 

  索緒爾將歷時與共時研究區分開,目的就是界定語言學的內容。“共時語言學研究同一個集體意識感覺到的各項同時存在並構成系統的要素間的邏輯關係和心理關係。歷時語言學,相反地,研究各項不是同一個集體意識所感覺到的相連續要素間的關係,這些要素一個代替一個,彼此間不構成系統”(1983143)。

 

  這種共時性思想就是一種結構主義的思想。語言學的研究就是符號的形式關係,因為符號本身沒有任何價值,其價值完全依賴於它在符號系統中的位置。也就是說,在符號系統這個結構中,價值來源於各個符號之間的關係。結構其實是一種系統,在這個系統當中的成分以相互依存,相互對立或者相互矛盾的關係存在,事物的本質並不在於它們本身,而正是在於它們之間的關係。這樣看來,結構主義給我們提供了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在觀察事物的時候不僅是注意這一客體的存在,而是更應關注它與周圍事物方方面面的關聯。由此,我們才能更為全面的認識。

 

  ⒊ 結語

 

  因為索緒爾提出的這些理論,他的語言學被稱為結構主義語言學,中心論點是:語言是一個系統,在這個系統中,各成分完全由它們在系統中的相互關係界定。結構主義語言學為此後的一些語言學研究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理論原則。首先是索緒爾的弟子們建立的“日內瓦語言學派”,其他主要代表還有雅各布森等積極參與的布拉格語言學派,以布龍菲爾德為代表的美國結構主義語言學派,他們吸收了一些索緒爾的觀點,並加以繼承,發展或延伸,總之在各自領域都有成就都做出了貢獻。

 

  索緒爾創造了自己的語言研究模式,這為哲學研究也注入了新的動力。結構主義形式的語言學一方面強調語言返回自身,成為一個自足的系統;另一方面又把這種形式主義的語言觀和方法論推廣到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政治學,歷史學,文學批評和精神分析等各個領域中,使結構主義語言學事實上獲得了一種“第一哲學”的地位。(錢偉量 20032)由索緒爾引發的所謂“語言學轉向”,人們對語言意義和存在的問題的思索使得語言成為焦點。索緒爾的語言觀不僅直接促進了現代語言學的建立和發展,這些理論中體現的哲學思路,對其他人文科學領域都具有重要的影響,例如,結構社會學、結構經濟學和結構人類學等等用這種結構主義方式研究的領域(張一平 200612-17)。綜上所述,在索緒爾的結構主義語言觀影響人文科學領域後,他的影響還會延伸到更多科學領域,為更多研究者提供靈感和啟發。

 

  參考文獻:

  [1]陳嘉映.《語言哲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高名凱,石安石主編.《語言學概論》。北京:中華書局,2010.

  [3]劉豔茹.《索緒爾與現代西方哲學的語言轉向》[J].外語學刊,20074.

  [4]錢偉量.《語言與實踐——實踐唯物主義的語言哲學導論》[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

  [5]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高名凱譯,岑麒祥、葉蜚聲校注。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

  [6]塗紀亮.《現代歐洲大陸語言哲學》[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

  [7]張一平.《結構與解構——從索緒爾到德里達》[J].外語學刊,20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