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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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面對分手,你總是覺得他走了是你的錯?他走了不是你的錯是小編為大家帶來的,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他走了不是你的錯

  

去年,我的丈夫為了一個女人突然離開了我——移居到了一個新城市,並馬不停蹄的開始了新的生活,當然其中沒有我的存在。可想而知,我有多崩潰…

他出差回來的第一天就向我承認,自己和某一個女人搞曖昧關係。從那以後我一直試著讓自己不要想起那些畫面,但是,當我不經意間想到,那種感覺又會湧現出來,它就像個圈兒一樣的來回在我腦子裡竄。

他幾乎全裸著,抱著一個我從大學時代起一直在用的枕頭,我們剛剛為了慶祝他回家而做愛。他的雙手有點短,就像霸王龍一樣,所以每一次他都會用他的身體壓著我。

在我的記憶中,這些畫面清晰得好像彩色照片一樣。他的雙手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他的臉也很不對勁,在做愛的時候經常兩邊耷拉著,怎麼比喻呢,就像上鉤的魚,像一個老女人戴了太多珠寶的耳垂,或者更像被毫無藝術細胞的口技人玩弄的傀儡。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說的。

我以淚洗面,祈求他留下

被提出離婚的第二天,我的身體就像科羅拉多大峽谷,整個被挖空了。腦裡被這兩個充滿死亡氣息的詞語侵佔:妻子、母親。

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妻子,我也從沒決定過自己是否想要孩子。現在的我,一件未完成品。那麼他離開以後,我又是誰呢?他離開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這麼說聽起來好像我曾想過要孩子一樣。難道只有他才能讓我成為那個妻子、媽媽、愛人嗎?

可能我也不是峽谷吧。可能我是《蒙施爺爺講故事》(Murmel, Murmel, Murmel)裡那個沙盤洞,只有無盡的深淵和空洞。現在的我沒孩子,沒幸福的故事,甚至沒有魂。全部都消失,都離我而去。可能我就是個無底洞吧現在。那天的我經歷了一場內心的暴風雨,整顆心被撕裂開來,痛不欲絕,以淚洗面。

在經歷了痛不欲生的第二天,我新買了一個枕頭。

之後的一週,我的父母和朋友們都在經歷著我的難堪處境,他們會帶給我食物、紅酒、水、巧克力,但我什麼都不吃,放到我的面前我就會像回到不懂事的小孩那個時候一樣,什麼也不說。慢慢地這些東西堆成了給上帝的貢品,根本就沒被碰過。

如果某一次我吃了東西,我的父母和朋友們就像認可小孩一般地對我點頭,表示他們那會兒很滿意我的行為。那時候他們還會哄我睡覺,太可笑了。之後我就開始思考,難道我之後就要一直這麼下去?可能每一個早上醒來我都有太多個人格,可能每天早上醒來我都將這樣無所事事地思索著我的人生,可能我永遠都不能解決發生在我身上的破事了。我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至少在我意識到需要去理理我的頭髮或者化個妝之前,當時的我都是一個破碎的人。

我想表達的是,當時我的狀態和你們在電影上看到的離婚婦女的情景毫無差別。

當然,還有一股力量驅使你不得不面對這段醜惡的婚姻,每當你面對一次你就會震驚一次,每一次回想都在用殘酷的事實告訴你——你已經被淘汰了。在離婚的頭兩個月,我一直渴求丈夫留下,瘋狂地谷歌尋找有哪些解決婚姻危機的心理諮詢師,甚至哄他給其中一個打電話預約諮詢。我像推銷講解員一步步闡釋今後我們人生的藍圖,祈求他買一點我們這個婚姻的單。我一點點給他澆灌希望,希望這能讓他再次想要我。然後我開始想,如果我成功地挽回了這段婚姻,今後我的生活又將會是怎樣呢?我救贖了這段婚姻,但我救贖得了自己嗎?

丈夫有外遇,都是女人的錯?

對我們這樣的成年婦女而言,成為一個被離婚的女人,應該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於是整個社會期望我們能夠相應地表示出痛苦。

我曾經原諒過他。而且無數次得到“這再也不會發生”的承諾,我太害怕真相了。如果我們越過了這一次他對我不忠誠的坎坷,我知道這份外表精緻的有愛的平靜會逐漸消失,更多的背叛將填補我那混沌的世界,就如曾經我所遭遇的一樣。今後每當我原諒他一次,我都要一次又次地獨吞這份傷害,對呀,就像貪吃蛇,直到最後我再也吃不下撞牆而死。

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一位來自美國家庭關係協會的諮詢師是這麼跟一個遭遇丈夫外遇的婦女說的,說丈夫之所以外遇那全是她的錯誤。這並非罕見,因為這在那時候是被公認了的道理。

諮詢師告誡說:“我們必須從我們的生活經驗中出發。丈夫離開家,那是因為他想從那個令人難受的環境中逃離去尋找‘避難所’。在這段婚姻中,你有沒有輕蔑過你的丈夫,讓他對自己在整個婚姻中的價值感到不舒服,難道這就是你為你的婚姻所貢獻的方式?”換句話說,這段婚姻中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做錯過什麼?半個世紀過去了,這仍然是需要我們思考的問題,甚至永遠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它一直都用著陳詞濫調來圓雙方的過錯。

為了這段婚姻,我到底應該怎麼扭曲自己的人格去維和?難道要扭曲到沒有人認識我,甚至連我自己都認不出我為止?直到我慢慢地變成了一幅畢加索名畫,古怪而扭曲?很快的,我甚至將會扭曲到不像人樣。

我意識到,其實可以停止這樣的狀態,雖然停止的方法會很糟糕、會很困難,甚至是我不願去面對的,但就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救贖我:離婚。

我取消了我們的婚姻介入輔導。

如果他走了,我能活出怎樣的自己?

在那之後,突然之間,我的悲傷居然戛然而止,感覺瞬間得到了釋放。我意識到,一直以來,我都為這些本不值得我去悲傷的事而悲傷。換一個角度去看,曾經的我,為那個愚蠢大叔的死亡大哭不已,而且根本沒有人喜歡他。很多時候當某人去世了,我們會懷念並稱贊他的好,然後原諒他所犯的錯甚至其他事情。這也是我們希望發展的方向。但是,如果我們改寫劇本以後,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當我們承認親愛的鮑勃大叔實際上是一個蠢貨,又會怎樣呢?就像這段婚姻,看似美滿,但實際上只能“呵呵”。那麼,愉快地拜拜吧。

我釋懷過程快得令人驚訝,以至於我還去問了我的私人治療師這樣的情況合不合乎邏輯?我到底正常不?我很擔心自己潛意識中的真正情感沒得到正確的釋放,或者我一直沒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情緒,就像我一直用的家鑰匙,或者最喜歡的紅色口紅,我會不會只是把自己的情感放錯了地方?或者我也無意地扼殺了它們,就像我無意扼殺了自己種植的小植物們?可能曾經我的小植物就用他們逐漸逝去的生命警告過我,她們焦慮地明智地看著我的婚姻一步步走向滅亡,甚至她們的死去也是在對我建議,告訴了我今後這破碎的結果。

我和他度過了八年的時光,他對我最後的這次背叛讓我能深入看清我們兩夫妻的真正關係。慢慢的一步步的,我開始從“妻子”這樣的身份脫離而出。我就這麼告訴你吧,我還想過如果早點發現他的出軌也許對我更好,這樣我才能更早地了結我們兩的關係。所以大多數時間裡,我都很感謝自己做出了和他離婚的決定,因為我發現曾經的自己一直在咬著一個錯誤的事情不放,就是“如果他走了,我將會是誰?(譯者注:因兩國價值觀差異較大,她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作為中國女人,我們更多的感受是‘如果他離開了我,我怎麼辦?’)”但是現在我可以從新矯正這個問題:“如果他走了,我能活成怎樣的自己?”

在我決定跟他離婚後的一個月,我可以很誠實地向其他人回答出自己的感受:“我很好”,他們認為我真的很無力需要爆發,但事實是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無力的,相反的,我感受到更多的是幸福。雖然有時候我會陰沉不定,但心中卻是充滿希望往好的方向發展。大部分時間我並不會假裝自己很開心,或者說再在真正能開心之前我都不會去逞強。那是我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我是那麼勇敢,雖然這消耗了很長的時間,雖然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勇敢的我。

“你看起來那麼好,一定是裝的”

作為一個被摒棄的女人,丈夫離我們而去,特別是當他們做出只有電影上才出現的出軌橋段,社會會期望我們遵循一定的故事情節發展:我們絕望、我們無力、我們強迫、我們羞恥、甚至我們會丟失自己,成為一個只會買醉的女人或成為一個只會躲在屋裡吃冰淇淋的胖子。

甚至還有一些‘規定’,去管控你被離婚以後需要治癒的時間。可以順便提一個數據,英國2010年的公開研究報告稱,這段治癒週期平均在17個月零26天。而被離婚者準備好重新約會的時間,只比那短了一點點。我們的婚姻,不論它曾經有多美好或多可怕,如果我們這樣的成年女性被離婚了,社會認為這就是發生在我們身上最糟糕的事情。社會總是期望我們能做出相應的痛苦反應。如果我們沒有痛苦,馬上就會被打上“你在撒謊、你很冷漠、你在剋制自己、你有毛病”這樣的標籤。

我會跟其他人聊到我在婚姻後的樂觀想法,不論這些人是否瞭解我過去的婚姻,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會給我一個像法官詢問罪犯那樣的眼神,“你確定?你可以難過的。看在滄天的份上,你的婚姻已經結束了,懂嗎?!”

我的悲傷從不會讓他們覺得不舒服,可笑的是我的幸福卻會讓他們難受。每一次我嘗試走出來的時候,人們都會用抑鬱和憤怒的標籤來戳我,感覺他們很確信在我內心深處肯定潛伏著這些痛楚感。每一次如果我看起來狀態挺好,他們都會認為我那是假裝的。

我的父母,他們不讓我把房間裡的婚紗照和家庭照收起來,他們說那是因為當我看向那些“幸福時光”的時候,我可以記住曾經的美好。心理諮詢師勸我走出這段感情向前看,每次當我猶豫該不該告訴他們這件事時,比起看到他們的反應,我更願意去活吞一條水蛭。那感覺很不好,就好比我在告訴他們我準備去買一條塑料內褲或者我準備買一口棺材一樣。“但是親愛的你不能,那太快了,天哪好可怕呀。”就連我的律師當時都覺得不可思議,當時心理諮詢師對我的唯一指示是丟掉這一切朝前看,越快越好。

我們的長處、興趣和怪癖,都來自於和男人的互動?

在我簽署離婚辦理檔案的那周,我看了人生中的第一部離婚主題電影,很經典的《原配夫人俱樂部》(The First Wives’ Club)。我崇拜裡面的Goldie Hawn、Bette Midler。還有 Ditto Diane Keaton,我渴望像她那樣壯烈贏得了男人的心。但同時我也討厭這部電影,全片有103分鐘都在敘述裡面每個離婚女子的故事。裡面每個妻子都採取了興奮的報復行為,這部影片彷彿是要讓每一個我們這樣被拋棄的女人相信,報復是完美的寄託。

這似乎是一個“被賦予權力”的故事。然而,在故事的之下,卻隱藏著相似的根基:那些依靠與男人之間的關係定義自己的女人。她們的各種前任像獨裁者似地決定了她們的弱點,當然也決定了她們的長處、興趣、人品和怪癖——這些似乎都取決於她們與這些男人之間的互動。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就連電影中Keaton的女兒也是如此,Keaton的.女兒是一個拉拉,她的角色只因一個動機而存在:對她那水性楊花的老爸的厭惡。

電影最後,女權主義者的陳詞濫調又開始出現:電影中的女人們威脅他們的前夫,讓他們捐一筆鉅款給受虐待婦女庇護中心。這筆捐款以一個被拋棄女人的名義捐出——這個女人的丈夫決定為了一個更年輕的物件而拋棄她,她因此縱身跳下了陽臺。多麼卑微的自由。

當然我們也從這部電影其他的情節中學到更多的東西。Midler全程都在扮演想與她丈夫和解的這樣一個角色,他的丈夫為了一個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甚至還是一名罪犯沒什麼人品可言的金髮女人而離開了她。Hawn這個角色之後遇到了一位年輕的演員,他們出去約會(雖然劇情是有點狗血),但很顯然,Hawn重拾了她的價值魅力。我覺得,Keaton是他們中最後情況最好的一位了。她聽從了她的心聲,買了她丈夫的公司(為了報復,並非是為了事業),最終找到某種看似獨立存在的價值。

我可以把他釘在牆上,我可以燒了每一張照片,但我並不想

離婚後的一個月時間裡,我那些好姐妹們一直用好萊塢方式的劇本鼓勵我成為一個積極樂觀的單身姑娘。他們想讓我睡得開心、玩得瘋狂、來個刺激遊戲或買些情趣內衣穿穿。想讓我用生活重塑和約炮等方式獲得緩解。就連對我很不熟的朋友,在發現我不在乎甚至不屑去看丈夫的新歡照片之後,都顯得很失落。我對他們的生活不感興趣,我也不認識那個小三,呵,我也不想認識,我不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甚至不想知道她的名字。沒有人相信我盡然沒去跟蹤他新生活的資訊——我竟可以那麼輕鬆的就讓他從我的生活脫離了,就像油脫離水一樣。

當然,他們也知道,我是一個新聞工作者。我有那個能力查出真相。如果說,我真的做了一些驚恐的行為出來,比如跟蹤他們或花上好幾天去臭罵他們在微博秀恩愛中相互調情的對話,如果那樣做了,大概不會有人覺得我很可怕。然而一旦我表現樂觀,他們的臉上都是一副“天哪,其實她內心很難受。”或者“她肯定被打擊瘋了”的樣子。

當我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時候,他們又會用擔心撒我一臉。單身在家的那段時間,我的前夫拒絕歸還我們一直租用的家門鑰匙,因為那會兒我還無法換鎖(因為各種離婚手續未辦完),所以我被朋友們提議晚上睡覺的時候放一把椅子在我臥室前門以表尊嚴。當我不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和家人去讓他們確認我是否還活著或者是否安全的話,他們的電話就會一夜響個不停,直到我接起來告訴他們“我很好”。有一次鬧得特別大,我忘記回朋友簡訊,天哪,她盡然發了一條驚天動地的郵件來確保“我的電話效能”。

如果你想生氣,沒問題請盡情生氣,我們需要更多能表達憤怒的女人。我意思是,當然,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我可以制定一個漂亮的報復計劃,讓他們償還對我的傷害,我可以跟蹤他去他的新家,攔截他的郵件。我可以告訴任何一個人我的這些報復計劃,我可以實施一個縝密的計劃讓他回到我的身邊,讓他愛我,讓他悲痛,我可以起訴他,在法庭上聲討他對我的傷害,讓他用豐富的賠償填補我,我可以把他釘在牆上,我可以燒了每一張照片,我可以丟掉那些我們曾經看過的電影,我可以丟掉他所有在衣櫃裡那肥大又難看的T恤,我可以把我這破碎的婚姻大聲的說出來,但這太讓人疲憊了。

我可以讓它們來消耗今後的我,讓我離婚後的日子瀰漫在“生氣”當中。我可以那樣。這似乎是每個人都想看到的樣子:花了規定時間的17個月又26天來讓我的理智逐漸恢復。但是實際上,我並不想這樣。

我們有權離婚,卻無權從中得到幸福嗎?

一段婚姻結束以後,如果你想要悲傷就悲傷吧。我並不會高舉盾牌告訴我們這些姐妹,嘿,你需要保持優雅、需要有賢惠的笑容,需要讓自己很快樂。你想生氣就生氣吧,我們需要更多能發洩出憤怒的女人。我覺得如果更多的女人能表達出出她們被離婚後的憤怒,這世界今後可能會更好。

作為女權主義者,我們有權選擇離婚,但卻無權從離婚中獲得幸福,這讓我非常生氣。當我們想要讓自己獲得全新的單身生活時,似乎每一個人都希望我們能儘快抹擦乾淨我們的前夫,然而,我們需要做的,其實是開始成為自己。

我可以去思索更多讓自己變得美好的事情,而不是去探討丈夫離開我是不是會貶低我的價值。現在是時候去建立一個新的敘事邏輯:允許離婚的女人去重新掌控她們的身份和悲傷。我不是首先提出離婚的那個,儘管在這有必要提一下,至少有70%的女性也選擇這麼去做了。說實話,一開始我內心並不想離婚。但是很多人可能會感到奇怪的是,我很開心自己能經歷丈夫跟小三跑了這件事。

明年我的離婚檔案就來了,簽署的那天我甚至能開心的辦個派對。我已經開始設想我的新生活——我的聖誕節要怎麼過,我的生日要叫哪些朋友,甚至明年開春的時候我要穿那條裙子。嗯,是的,就像電影中那些重獲新生的女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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