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利來創始人曾憲梓勵志創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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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箇中國人,曾憲梓有一顆可貴的中國心。曾憲梓在香港創業不久,就開始對家鄉廣東的教育事業及母校作出捐贈。下面是本站小編收集整理好的金利來創始人曾憲梓勵志創業故事 ,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金利來創始人曾憲梓勵志創業故事

曾憲梓(1934~),生於廣東梅縣。從小家境貧寒,幼年喪父,跟隨母親艱難度日。他長大成人之後,由於一個家事的原由,離開廣州前往泰國。從此開始了勞頓而曲折的海外生涯。在幾十年的異乎尋常的艱苦奮鬥中,經自己的辛勞、智慧和為人,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製作普通領帶的家庭作坊主發展成擁有“金利來”、“銀利來”名牌的香港大亨。他的一生既傳奇又感人。

窮人的孩子

曾憲梓的曾祖父、祖父和父親都是那些不堪潦倒,而滿懷希望地從梅州踏上破舊的帆船出海尋求機會的客家男子。

曾祖父、祖父的闖蕩南洋不能說是失敗的,因為他們畢竟帶回了銀錢,帶回了希望,並在重返家鄉後建造起了屬於曾家的祖屋。後來,祖父出走後筋疲力盡的工作所得的結果只是孤零零地客死他鄉。

家境的悽慘使得身為長子的曾榮發,也就是曾憲梓的父親,不得不在年少時便挑起家庭的重擔。年少氣盛的曾榮發不甘心就這樣困守在一個地方,他終於也走上了父輩的道路——去南洋。

幾年以後,極度貧困的曾家總算有了一絲令人振奮的希望。兄弟倆的事業有了不錯的起色,他們已經能夠定居在泰國,一邊做些小買賣,一邊經營兩間小百貨公司。

1927年,曾榮發走之前便已成為曾家童養媳的藍優妹,即曾憲梓的母親,隻身趕赴泰國與曾榮發完了婚。第二年,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曾憲梓的哥哥曾憲概。

1934年2月2日,曾憲梓便在這樣的環境中誕生了。

不久,他父親因過度的勞累而染上了惡疾,以至於在1938年4月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裡,讓死神奪去了他年僅35歲的年輕生命,讓他的妻兒從此失去了依靠,失去了支柱。

他是死在故鄉梅州的,而在返回家鄉之前,他將自己在泰國的兩間百貨鋪以兩千塊銀元的代價交給了他弟弟曾桃發。這兩千塊銀元是欠票,而這張欠票也是他留給妻子藍優妹的最後的希望。

年僅32歲的母親,帶著九歲的憲概、四歲的憲梓,半飢半飽地過著他們含辛茹苦的歲月。

小憲梓漸漸長大了,七八歲的他長得很結實,像個小老虎,而他也頗具一些“行俠仗義”的氣慨。

有一天傍晚,孩子們在一起玩耍的時候,有個大男孩子乘機欺負年齡小的孩子,小憲梓打抱不平,與大男孩由吵而打大幹了一場,因為氣憤,他忘掉了“不準打架”的家規。

當母親知道不聽話的兒子又打架了,而且惹得家長竟然都找上了門來時,又累又急又氣的她馬上心頭火起,隨手抄起一根粗大的竹棍,劈頭蓋腦地對準兒子打過來。

雖然她明知這樣對兒子不公平,可她管教兒子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她從不袒護袒護(tǎn):對出錯的思想行為無原則地支援或保護。自己的兒子。

在家境如此艱難的情況下,母親不忘父親臨死時希望兒子讀書求學的願望,拚著命再苦再累她也要讓兒子讀書。要供兒子讀書,善良的母親只有咬緊牙關,開始加重自己的勞動量,她沒日沒夜地幹活,一點一滴地節省口糧。終於有一天,她挑著一擔裝有米和菜的擔子,領著自己的兩個虎頭虎腦的兒子,硬著頭皮走進全村惟一的一所國小,為她的兒子求得一個上學讀書的機會。

掙扎了幾年的母親終於有盼頭了,她的辛勞和勤奮並沒有白白付出,她的兩個兒子從小便十分懂事,從小便有了獨立的意識,從小便有了對人生、對社會更深的思考。

而母親所具有的許多優秀的品質更是在日常的一點一滴、一言一行中深刻地影響著兒子們的成長。

小憲梓繼承了母親的勤奮,他每天一亮就早早起床,然後跑去學校給樑先生燒火煮飯、洗衣洗菜。就算是放假,懂事的小憲梓也仍舊跑去為先生做這些事,所以樑先生也就特別地喜愛這個弟子。而在師生二人密切的交往中,小憲梓從先生身上學到了不少的學問和許多課堂上沒有的知識。

1940年泰國淪陷之後,家業興旺的叔父曾桃髮帶著一家大小為躲避戰亂,從泰國返回家鄉梅縣暫住。

當母親滿懷希望地去找叔父並拿出那張欠票時,叔父卻平靜地告訴母親說,那筆錢早已不存在了,因為當年父親看病吃藥已經花光了。

心力交瘁心力交瘁:精神和體力都極度疲勞。的母親聽到這幾句話,再也無法支撐,失望、傷心、憤怒……各種複雜的感情一起湧上心頭,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頓時壓倒了那多年來不得不強裝的堅強……

備受打擊的母親在簽訂分家契約時一直木然無語,只是很麻木地隨叔公們的擺佈。而分家的結果是:小憲梓一家所得的惟一財產是一頭水牛,除此之外曾家其他的財產,小憲梓他們不再擁有。

1945年,當抗日戰爭勝利後,年僅16歲的哥哥也走出去了——跟著叔父他們一家去了泰國。這時,小憲梓也終於讀完了國小的課程。為了分擔母親的重擔,不到12歲的小憲梓只有開始放牛砍柴、下地耕田,而無法再去做快樂的學生了,他得開始學著做地地道道的農民。

祖祖輩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客家人喜歡上山砍竹子編織竹器,小憲梓於是也默默地跟著人家學,他總是在人家編的時候不言不語地蹲在旁邊看,然後回家自己做,居然也做得很漂亮。

他不僅學做竹器,還學著自織魚網,並且到村裡的池塘去捉魚蝦,全部吃不完的小魚小蝦,還可以醃製成鹹菜,在青黃不接的日子,這便是上等佳餚。

不久後,梅縣解放了。而小憲梓在工作人員的熱心幫助下,終於又背上書包,繼續他的讀書生涯。這一次,他進的是梅縣的水白中學。不久,整整努力學習了一個夏天的曾憲梓又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梅縣的重點中學——東山中學。因為優異的成績,也因為與眾不同的氣質,曾憲梓一入東山中學就被選為班主席。而當了小領導的他,的確也不負眾望,顯示了他優秀的管理才能和組織才能。

雖然由於家庭環境的關係,曾憲梓總顯得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但他畢竟還年輕,所以也就必然會有一些“壯舉”的。

曾憲梓和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自認為成績好,才華橫溢,而且除了曾憲梓外,其他幾個同學的家庭環境都相當不錯,於是他們相約去廣州參加高會考試,渴望能在廣州就讀高中。

他們到了廣州以後,才知道沒有廣州戶口,根本不能報考。情急之下,他們趕緊打電話回梅縣報名參加統一的高中升學考試。

等到曾憲梓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回東山中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第二天的早上就要開始考試,而曾憲梓他們還不知道考場在哪裡。特別是他們從廣州趕回來的時候,一身泥、一身汗的小夥子們就跳進學校門口的小溪裡沖涼,以至於到了晚上曾憲梓就感冒了,不僅頭暈腦脹而且還發起高燒來。

第二天,全身乏力的曾憲梓稀裡糊塗地跟著同伴們一起去考試。他以很快的速度做完試卷上的考題之後,就去找校醫打一針退燒針,這樣才感覺到輕鬆,接下來的考試就容易對付了。

而考試的最後結果竟然是他得了第四。他又成功地考回了母校東山中學。

東山中學雖然是梅縣最好的中學,但是學校的教室還是比較狹小和殘舊,而且在房屋結構的設計方面也不太科學。特別是教室裡的一整面牆緊貼著山坡的壁面,每逢陰雨天,阻暗潮溼的教室更是黑濛濛的一片。

上課的時候,坐在後面的曾憲梓根本看不見黑板上的字,他不禁埋怨起來:“這種教室設計得不好,不合格。”

曾憲梓這句話被周圍的同學聽見了,大家就反駁說:

“這個教室可是愛國華僑捐建的,你居然嫌它不好,有本事你也捐一個。”

委屈的曾憲梓不服氣,就說:“等我這番掙了錢,我一定回來捐一座教室,而且一定比這個大,比這個高階。”

對於曾憲梓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學生,竟然誇下如此的海口,同學們自然會嘲笑他吹牛和不自量力,而曾憲梓卻始終固執著自己的願望。

30年以後,掙了大錢的曾憲梓果然又返回家鄉捐資蓋起了一幢造型別致、設計科學、高大挺拔的新式教學樓,實踐了少時的諾言。

1956年的夏天,曾憲梓、黃麗群這些應屆畢業生,都在日日夜夜地忙著複習功課,準備著迎接殘酷的大學聯考。

大學聯考填志願的時候,一向自信樂觀甚至有些狂妄的曾憲梓仗著自己的成績一直很好,竟然只在志願欄裡填上了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兩所院校的校名,這種勇氣讓人敬佩,這種狂妄也讓人吃驚。在升學的問題上,居然沒有給自己留半點退路。

這是他所遇到的第一個重大挫折,他的希望破滅了,母親的期盼也落空了。看完成績回來的那天,他將那幾年所得的獎狀、獎品一股腦全扔在床上,抱著頭悶在那裡一言不發。他不敢看母親和新婚妻子黃麗群失望的眼神。

而當聽到母親和妻子安慰的話語時,這個輕易不落淚的男子漢,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似乎全部的希望,全部的未來,全部美好的前途,遠大的理想,一切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曾憲梓的內心已是相當地痛苦了,他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只有溫柔的妻子還可以給他勇氣。

曾憲梓不是那種容易向困難低頭的人。所以,迷惘了一個夏天的他,為了自己做兒子的責任,為了自己做丈夫的責任,他要重新開始尋求新的出路。

正好這時,梅縣來了一個廣東省建築工程公司,專門招收高中畢業生。在進行招收工作的時候,廣東單位一再說明,是國家幹部待遇,而且到廣州去工作時,單位還會先送他們去讀書的,試用期為三個月。

條件這麼誘人,曾憲梓和黃麗群都報了名。但事實上,到了廣州之後,根本就沒有書讀,有的只是天天到塵土飛揚的建築工地上去做統計,計算工程用料的數量。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之後,曾憲梓越來越苦惱,他不停地問自己:“就這樣下去了嗎?就這樣嗎?”

他決定不顧一切地回梅縣去,他要重新認真複習,再參加大學聯考。

於是兩人又回去了。

這次是真正地毫無退路了,曾憲梓就住在了學校裡,沒日沒夜,拼命地讀書,而他的努力也終於沒有白費,他接到了中山大學生物系的通知書。

曾經中斷了一時的學子生涯又開始繼續了。而這時,席捲全國的“大躍進”也風風火火地開始了。

中山大學的全體學生都參加瞭如火如荼的搶修鐵路路基的工作。由於一、二百斤的石頭十分沉重,扁擔無法承受,曾憲梓又非常及時地發揮了他的一技之長。他利用小時候的編織竹器的技術做成了許多籮筐,保證了勞動的順利完成。

勞動結束以後,學校的基建工作還需要籮筐、扁擔,而且,這一次是曾憲梓利用休息時間編織,所以學校方面主動支付工錢。曾憲梓就利用中午午睡的時間,利用星期六、星期天同學們旅遊的時間,在宿舍裡不停地做,賺的錢寄回家裡,為母親和妻子幫補家用。

半年之後,學校有些眼紅的人就提意見認為曾憲梓的錢掙多了,但對於人家的意見,曾憲梓非常尊重,覺得不允許就不允許,他不做就是了。

不久,精力充沛的曾憲梓又閒不住,他實在捨不得將光陰花在遊玩上。

於是他開始利用課餘時間,寫鋼板,刻講義,他的一手秀麗的字又派上用場。每刻一張講義五角錢。曾憲梓刻的就是自己所學功課的講義。他每刻一篇講義,其實就等於又讀了一遍書。

由此一來,曾憲梓起早貪黑,不停地幹,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錢也賺得特別多。在當時一個大學助教,月薪不到60元,而曾憲梓刻一個月的鋼板,月薪已超過了80元。

曾憲梓就這樣辛勤、努力而又快樂地度過了他的四年大學生活,有妻兒負擔的他或許比其他人要沉重一些,但也由此肯定是活得很充實很有意義的。

1961年的秋天,曾憲梓以優異的學習成績從中山大學生物系畢了業。因為黃麗群在廣州一家公司從事會計工作,所以曾憲梓可以以照顧家屬的名義,留在廣州,分配在廣州農業科學院的生物化學研究所工作。

夫妻倆終於有了正式的職業和安定的生活。他們將母親從梅縣接到了廣州,而這時,曾憲梓已經是兩個兒子的父親了,於是,一家五口人歡歡喜喜地聚在一起過著快快樂樂的日子。

最艱難的國外生涯

十幾年前跟著叔父去泰國闖天下的哥哥曾憲概突然翻出來了十幾年前的一筆老帳,即父親當年留給叔父的兩間店鋪。憲概為了爭回這份遺產,與叔父鬧得非常不愉快。

而哥哥為了加強自己的力量,就告訴在廣州的弟弟憲梓,要他儘快到泰國來,一同處理這件事情。

於是,曾憲梓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生他養他的一方熱土,告別了他深深依戀的妻兒,從一個社會去往另一個社會。

他必須經由香港去泰國,而當他到了香港之後,才發現經香港去泰國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

因為在當時,中國與泰國還沒有建立外交關係,像曾憲梓這樣的情況,就只能在香港居住一段時間,等到可以拿到香港身份證、辦好護照之後,在有人擔保的情況下,才可以到泰國去。他只好臨時居住在姑姑家裡。

過了三個月之後,曾憲梓總算辦好了去泰國探親的護照和簽證,踏上了前往泰國的征途。

而曾憲梓一到泰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很有禮貌地去拜訪叔父叔母,並對叔父說了一句話:“叔父,你放心,不管怎麼樣,你有錢是我的叔父,沒有錢也是我的叔父。”

這句話讓精明的叔父實在猜不透這個侄兒的用意,其實曾憲梓的意思很明白:親戚的情份比錢重要。

曾憲梓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聽哥哥介紹和走訪父親當年的朋友,以調查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這項工作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七天裡,曾憲梓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家產的數目並不是很大,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況且曾家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而哥哥和叔父之間,卻為了錢鬧得不可開交,將親人之間的.情份早已丟到九霄雲外這種人受金錢奴役而丟失了許多美好寶貴感情的現實很讓曾憲梓感到痛心。

而幾天後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他感到十分的憤怒。

那天早上哥哥的店鋪裡來了三個笑容可掬的客家長輩,說是為邀請曾憲梓去叔父家吃頓便飯的。曾憲梓雖然明知不對勁,但他是很有禮貌的,而且也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於是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沒想到去了叔父家,一看叔父根本就沒有請客吃飯的意思,受了愚弄的曾憲梓起初還忍耐著,誰知那幾位客家長輩竟然又火上加油,開始訓斥曾憲梓沒有禮貌,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實在是讓血氣方剛的曾憲梓頓時火冒三丈,他立即不客氣地回敬:“你們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你們原來既不是請我喝茶,也不是請我吃飯,而是把我騙到這裡來,侮辱我,教訓我,我本來是應該尊重你們的,因為你們是叔公、叔父,但是現在,你們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說完這些話,看著叔公、叔父們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曾憲梓忽然覺得他們很可笑,而他自己的怒氣不知不覺地消去了,他只是覺得有些悲哀。

他又轉身對叔父說:“叔父,我來泰國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這些天來,我明白了不少的道理。您跟哥哥之間的爭吵我不管,我現在只想跟您說幾句我的心裡話。

我這次回泰國來,很高興見到這麼多的親人,特別是看到叔父的事業發展得如此輝煌,我打心眼兒裡高興。至於家產的事,我只想談幾點。

第一,從現在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看,以前的事情早已過去了,我已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

第二,我的父親跟叔父是親兄弟,你們的事是上一代的事,我們下一代應該分開來對待。

第三,我父親到底有沒有財產我不知道,即使有,我也不會要一分錢的。我自己有雙手,我自己可以勞動,我自己可以掙錢。

第四,抗日戰爭前夕,我的父親即使有財產,經過戰亂,大家都流離失所,估計即使有財產也不會再有了。”

這就是我的整個態度,我不想因為錢而讓我們親近或生疏。對一個人來說,多一點錢和少一點錢又有什麼區別呢?而多一份關懷和少一份關懷卻是有著大大的不同的。”

叔父、叔公們聽了這些話,都不再言語了。

望著面帶愧色的幾位長輩,曾憲梓又說到:“叔父現在有財有勢,那是他靠自己的本事掙得的,和我父親的財產根本沒多大關係。我如今雖然是一貧如洗,但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一定會創造出屬於我自己的很好的生活的。

所以,我現在宣佈:今後我們只是叔侄關係,我父親的一切財產與我無關,一切遺產與我無關。從今以後,叔父和我哥哥之間怎麼鬥爭,都不要把我拉扯進去,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在這些錢財的問題上,與我糾纏不休。

至於我哥哥,他有什麼想法,他有什麼要求,那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們自己解決吧。總之,從今之後,我們只是叔侄關係,而沒有鬥爭關係。”

曾憲梓的這一番話令在場的叔叔、叔公們驚訝萬分,這是他們有生以來從沒有想到過、也從沒有看到過的事情。一個很喜劇化的、戲劇化的結局。

本來自從曾憲梓到了香港之後,叔父、叔母就非常緊張,十分害怕曾家這兩個孩子聯起手來對付他們,使得一直以來在泰國德高望重的自己,下不了臺。

可他們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從大陸來的年輕有為的侄子卻用實際行動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讓他們明白了一個其實很簡單的道理,親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他們這些常年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混戰的人,心裡實在是受到了很大的震動。

曾憲梓就這樣解決了家產問題,而這樣的結局,對於十幾歲就出來闖蕩世界的曾憲概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曾憲梓決定拜叔父和哥哥為師,跟他們學習從商的本事,再靠自己的努力打好基礎。兒時的夢想、少時的志向,家庭的重擔、報國的願望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接下來商旅生涯的拼搏中了。

最初曾憲梓就這樣不停地來往於香港和泰國之間,做一些小買賣,鍛鍊著自己。

1966年的2月,黃麗群終於能夠帶著兩個兒子來和曾憲梓團聚了。迎來了妻兒的曾憲梓渾身又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而且他再也不用思前想後,總是有許多的牽掛,而無法定下心來幹他自己的事業了。他有了更強烈的責任感,他要努力工作,要盡一切力量做好生意,他要賺錢,要養活自己的太太和兒子們。

安頓好一家定居在香港之後,曾憲梓又不得不開始考慮他今後的路該怎樣走。

1967年年初,香港勞資雙方發生糾紛,引發反英抗暴鬥爭,香港人心惶惶,股市大跌,樓市急挫,而對動盪不安的時局,人們紛紛逃離香港。曾憲梓決定帶著全家去泰國謀求發展。

在哥哥的執意要求下,曾憲梓和黃麗群帶著三個年幼的兒子開始寄居在哥哥家裡,與哥哥聯手共創家業的新生活。

曾憲梓因為不會講泰國話,所以就替哥哥管理工廠,而能說會道的哥哥則負責整個公司以及進行領帶的推銷工作。一心想幹出點名堂來的曾憲梓在哥哥的工廠裡,以沖天的幹勁、萬分投入的工作熱情和忘我的拼命精神,日以繼夜地辛勤工作著。

在幫助哥哥管理工廠的同時,天生有商業頭腦的曾憲梓一面學習經驗,一面慢慢地發現了工廠裡的許多弊病。比如,員工管理鬆散,獎懲制度不分明,領帶質量無法保證等等。

為了使哥哥的事業能夠更好地發展,曾憲梓提出了許多很合理的建議並進行了一些管理制度方面的改進。

他加班加點,廢除掉了許多不合規格的領帶樣板,而重新設計出美觀別緻的紅黑領帶樣板。同時又明確獎懲條例,嚴明紀律,提高技術能力,加強生產效率,嚴格地把好質量關。

在曾憲梓一絲不苟一絲不苟:形容辦事認真,連最細微的地方也不馬虎。的管理下,工廠的整個生產有條不紊有條不紊:有條理,有次序,一點不亂。地執行著。而曾憲梓的威信也不知不覺地樹立了起來。

工廠裡有的經理見不得曾憲梓一步步地得心應手,開始在哥哥、嫂嫂面前吹風了:“你的弟弟會把你壓下去的,小心啊!”

哥哥嫂嫂不是那種成就大事的人,自然也就不會有能容納人的大度。於是,兄弟倆之間又開始有了矛盾,曾憲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壓力。

終於有一天夜裡,曾憲梓與哥哥、嫂嫂大吵了一通,而嫂嫂最後讓他們走,快點走,即刻走。這一夜,曾憲梓和黃麗群誰也沒閤眼,兩個人都覺得心裡面像壓了一座沉重的大山,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樣辛勤地勞動,而人生的路還是越走越窄。

第二天,曾憲梓就向哥哥請了假,出去找房子。他們只有住在貧民區。而身無分文的曾憲梓還是得回到哥哥那裡去工作。

絕情絕義的哥哥竟然拒絕了他的請求。

萬般無奈的曾憲梓只有變賣了他的全部財產——一隻普通手錶和一部普通相機,湊足了一點本錢,並找客家鄉親借了一臺縫紉機,由此開始了他獨立製作領帶的生涯。

他全部的資本只是一臺借來的縫紉機和一些用變賣家產而換得的錢買來的有限的布料,另外就是他那雙靈巧的雙手,善於創造的大腦和在哥哥工廠裡所取得的一點經驗。

於是,在簡陋的住房裡,曾憲梓開始了一針一線的縫製領帶的工作。賢惠的妻子和善良的母親也用她們僅有的力量幫助他幹這幹那。他們貧窮然而他們沒有屈服,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勝利。

終於,第一批領帶順利做好了。

曾憲梓只有自己當推銷員。而由於做工不熟練、布料廉價、花樣陳舊、式樣守舊種種限制,曾憲梓的領帶只能在街頭尋找市場,只能一條一條地零售推銷。

當曾憲梓在唐人街上向那些經營領帶的同鄉推銷他自己的領帶的時候,所到之處的客家鄉親卻因為不願意得罪他的哥哥而不要他的領帶。現實似乎正在將他逼入絕路。

越窮越掙不到錢,似乎是一條必然的規律。而正當曾憲梓一家為了最基本的生存問題愁眉不展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曾經被曾憲梓深深打動的叔父正在尋找他們一家的下落。

叔父決心幫助曾憲梓,不是因為曾憲梓是他的侄兒,而是因為曾憲梓就是曾憲梓。當然,他必須想出曾憲梓可以接受的方式。

在叔父看望過他們一家後沒幾天,叔父就交給曾憲梓一匹布,並讓他在限定時間內做成一批領帶,要求做工質量保證,做完後他付工錢。

這是用自己的勞動賺錢的機會,裡面不存在施捨,也不存在傷害自尊,曾憲梓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他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做了一個星期,終於將60條領帶整整齊齊放在了叔父的面前。叔父很滿意他的做工和速度,再加上想幫助他的心情,就一下子付給了他相當於一萬塊港幣的工錢。

而曾憲梓只留下了900塊,在他的原則裡,工錢與付出的勞動應該是等價的。

曾憲梓終於通過自己的雙手掙得了一筆在他們來說已是很大一筆數目的工錢了。

那一天,他們一家一起出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那豐盛比起如今的美味佳餚來,也許根本就不算什麼,然而那種香甜的感覺卻是再也無法找到的。

1968年年初,曾憲梓終於又返回了香港。安置好家人,購置好日常的必需用品,他的家終於第一次像個真正的家了。同甘苦共患難的夫妻倆相對笑了,他們經受的最嚴重的考驗已經過去了。

900元錢由於租房、買傢俱、吃飯,已經漸漸花得差不多了,而他們又根本沒有本錢,又是一片陰影向他們飄了過來。

而熱心的叔父又一次的雪中送炭,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燃眉之急:像火燒眉毛那樣的緊急,比喻非常緊迫的情況。。一萬港幣的匯款對他們來說太及時而且太重要了,而善解人意的叔父來信說明了這筆錢不是給曾憲梓的,而是給黃麗群和孩子們安置家用的。

叔父的用心良苦曾憲梓是明白的,他不能再拒絕叔父善意的真心幫助。否則那就是虛偽、不通情理和故作清高。

有了這筆錢,曾憲梓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對當時的曾憲梓來說,他惟一缺的,就是本錢,而現在,他有了,他事業的風帆終於可以起航了。

他自己本身的情況和條件其實很簡單:生活安定;小有本錢;無職業;有一定的從商經驗;會做領帶;能吃苦耐勞;很會動腦筋,善於創造;有一定的管理組織能力;

還有其他一些他自身所具備的優秀素質。

他應該選擇自己創業,而且應該從製作領帶入手。

領帶行業是小本錢、裝置簡單的行業,對於當時的曾憲梓是很適合的。況且,在事實上,香港的領帶市場還遠遠沒有開發,曾憲梓當時也許並沒有這麼長遠的戰略眼光,但他所作的選擇卻無疑是極為正確的。

沒有餘錢再去僱小工,所以一切的製作過程都得由母親、妻子和曾憲梓自己三個人一點一點地完成。

曾憲梓一方面用自己從泰國帶回來的泰國絲製作泰國絲領帶;另一方面,由於泰國絲的原料在泰國,他就自己充當設計師,畫好圖樣,配好顏色,然後寄給在泰國的叔父,請叔父幫忙讓泰國的絲織廠去織,織好後再由叔父寄回來。

已經是個比較成功的生意人的叔父看準了曾憲梓身上那種能成大事的精神,而且他很樂意去幫助曾憲梓度過難關。所以,每次只要曾憲梓一有什麼要求,叔父總是盡力儘快盡心地做好應該為他辦好的事。對於曾憲梓來說,叔父在最初幾個月裡對他的幫助,在他以後的事業和成功中,起了不容忽視和十分必要的效果。可以說,沒有叔父的大力支援,曾憲梓是很難一步步堅持走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