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說原文及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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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說》是唐代著名文學家韓愈的一篇文章,原為韓愈所作《雜說》的第四篇。下面是小編整理的馬說原文及翻譯,歡迎大家參考。

馬說全文閱讀:

出處或作者: 韓愈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辱於奴隸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嗚呼!其真無馬耶?其真不知馬也!

馬說全文翻譯:

世間有了伯樂,然後才有千里馬。千里馬經常有,可是伯樂不會經常有。所以即使有出名的馬,也只是辱沒在僕役的馬伕的手裡,和普通的馬一起死在馬廄的裡面,不因為日行千里而出名。

日行千里的馬,吃一頓有時吃完糧食一石。餵馬的人不知道它能夠日行千里,而沒有餵養。所以這樣的馬,雖然有日行千里的才能,但是吃不飽,力氣不足,才能和優點不能從外面表現。尚且想要和普通的馬一樣都做不到,怎麼能要求它能夠日行千里呢?

策之不以其方法,餵養它不能夠充分發揮它的才能,千里馬嘶鳴,卻不能懂得它的意思,只是握著馬鞭站到它的跟前,說:“天下沒有千里馬!”唉,難道是真的沒有千里馬嗎?恐怕是真的不認識千里馬啊!

創作背景

《馬說》大約作於唐德宗貞元十一年(795)至十六年(800)。當時韓愈初登仕途,很不得志,曾三次上書宰相以求得提拔,卻一直未被採納。雖然沒能得到重用,但他仍然宣告自己“有憂天下之心”,不會遁跡山林。後來的幾年內,他相繼依附於宣武節度使董晉、武寧節度使張建封,也並未得到特別的賞識,所以常常鬱鬱寡歡,並有“伯樂不常有”之嘆。他進京城應試以圖做官,在京城上下奔走相告,待了十年之久,最終還是無限怨憤地離開了長安。韓愈的坎坷遭遇正是寫作《馬說》的思想基礎,而此文的另一用意是委婉地表白心跡,並抒發自己懷才不遇的憤懣之情。

文學賞析

《馬說》是一篇說理文,但它似寓言而實非寓言,用比喻說理卻並未把所持的論點正面說穿,更沒有把個人意見強加給讀者。全篇幾乎始終通過形象思維來描述千里馬的遭遇,只擺出活生生的事實卻省卻了講大道理的筆墨,這已經可以說是詩的寫法了。更巧妙的是作者利用了古漢語中不可缺少的虛詞(語助詞、感嘆詞和連線詞),體現出一唱三嘆的滋味和意境。儘管讀起來是一篇散文,但仔細品評,卻儼然是一首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抒情詩。

文章的第一句是大前提:“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可這個命題本身就不合邏輯。因為物質決定意識,伯樂善相馬的知識和經驗,必須從自然界存在著的千里馬身上取得,然後逐漸總結出來。所以有人曾認為韓愈這句話是本末倒置,是唯心主義的。不可否認,從唯物主義原則來看,他這句話是錯誤的。但把它作為詩的語言,卻是發人深省的警句,是感慨萬千的名言。因為世上有伯樂這種知識和本領的人實在太少了。於是作者緊接著在下文從正面點明主旨,一瀉無餘地把千里馬的無限委屈傾訴出來。正由於“伯樂不常有”,不少的千里馬不僅找不到一個一般水平的牧馬人,而是“只辱於奴隸人之手”,受盡了無知小人的腌臢氣。更令人悲憤的是這些寶馬竟然一群群地死於槽櫪之間,其遭遇之不幸、結局之慘痛真非筆墨所能形容。當然,結果更是死不瞑目,誰也不把這些有價值的神駿稱為千里馬,它們的死也自然是毫無所謂的了。“不以千里稱也”這句話,包含著這樣的意思:連同情它們的人都沒有,更談不上對它們的`死表示遺憾、惋惜和悔恨痛心了。從文章表面看,作者說得已相當透徹;而實際上這裡面不知有多少辛痠痛楚還沒有盡情吐露,看似奔放,其內涵則甚為豐富,含蓄不盡。這真是抒情詩的寫法了。

作者著力刻畫“食馬者”與千里馬之間的矛盾,兩相對照,既寫出千里馬的抑鬱不平,也寫出不識真才者的愚昧專橫。千里馬在無人給它創造有利的客觀條件時,英雄無用武之地;或雖欲一展所長而有力無處使,甚至到了無力可使的程度。這樣,它連一匹普通馬也比不上,更別說實現它日行千里的特異功能了。因此它的待遇也就比不上一匹“常馬”,而它的受辱和屈死也就更不足為奇,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了。不僅如此,像這樣連“常馬”都比不上的千里馬,由於不能恪盡職守,還會受到極度的責難和懲罰,往往被無辜地痛打一頓——“策之不以其道”,在待遇上也就更加糟糕了——“食之不能盡其材”。表面看“食馬者”不是伯樂,不懂馬語;骨子裡卻蘊含著懷才不遇的人面對那些愚昧專橫的統治者就是申訴也無用這一層意思。

文章寫到這裡,作者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渴,於是又接著用“鳴之而不能通其意”的意思,從“人”的方面再做深入一層的刻畫。這不僅使文章更生動深刻,也表現出作者的感情更為憤激了。作者並沒有立即譴責這種不識馬的“人”有眼無珠,反而讓他面對著這匹千里馬不懂裝懂,發出了彷彿悲天憫人般的慨嘆:“天下無馬!”意思說,這樣的“人”在主觀動機方面還是自以為不錯的,他並非不想選拔人才,並非沒有求賢用賢之心,無奈賢人賢才太“少”了,既無處可尋覓,也無地可安插:“天下哪裡有真正的人才啊!”明明是“人”的主觀上出了毛病,卻把這種局面的形成推給客觀條件的不如意、不理想。眼前就是一匹被作踐得不成樣子的千里馬,卻對它發出了“天下無馬”的慨嘆,認為這不過是一匹連“常馬”也不如的駑駘之輩。這不僅是絕妙的諷刺,而且也是極其嚴峻猛厲的誅心之論。文章寫至此已經水到渠成,作者這才站出來點題,用“嗚呼”以下三句作結,把“無馬”和“不知馬”這一對矛盾(“無馬”是先天的自然缺陷,“不知馬”則是後天人為的犯罪)尖銳地擺出來形成一個高潮,極盡沉鬱頓挫之致。

全文圍繞中心命題展開論述,有正面的說理,也有反諷。說理深析透闢,諷刺入木三分。因通篇採用比喻手法,只作馬說,而意不在馬,所以耐人尋思。古人說蹙萬里長江於尺幅之中,這種凝聚濃縮的手法正是韓愈一支筆經過千錘百煉的結果。既為作者起伏迴盪、感慨悲涼的情緒而傾倒,也為他簡潔洗煉的筆墨所欽服。

作者簡介

韓愈(768—824),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孟州)人。自謂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貞元八年(792)進士。曾任國子博士、刑部侍郎等職,因諫阻憲宗奉迎佛骨,被貶為潮州刺史。後官至吏部侍郎。卒諡“文”。倡導古文運動,其散文被列為“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並稱“韓柳”。其詩力求新奇,有時流於險怪,對宋詩影響頗大。有《昌黎先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