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感性”概念從黑格爾經費爾巴哈到馬克思的辯證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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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文關鍵詞:感性抽象存在具體存在現實
  論文摘要:作者認為,“感性”都是黑格爾、費爾巴哈和馬克思哲學體系的“前提”或“開端”,但是“感性”這一概念在他們各自的體系內的規定是不同的,它的規定在他們之間本質上是一個辨證發展的過程,也即從黑格爾的“抽象的無”過渡到費爾巴哈的“直接的有”,再到馬克思“具體的無”的過程。而一個體系對它的前提的說明和規定就已經蘊舍了整個該體系的本質及其所運用方法,所以我們通過考察作為他們體系前提的“感性”概念的不同規定,就可以弄清楚他們的學說的具體關係,並且闡明馬克思是在“什麼意義”上綜合了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哲學。
  一、作為黑格爾體系導言的《精神現象學》是從“感性確定性”開始的。感性的東西是僅僅存在的東西,對此我們只能說它存在,而不能說它如何存在,也就是說,對它我們還沒有加以任何“概念的把握”,因而它只是一個不包含任何中介的“直接的存在”,這個單純的“直接性”就是黑格爾所謂的“感性確定性”。
  單純感性的東西是黑格爾所認為的最貧乏的東西,因而也是最抽象的東西,因為它沒有任何規定性,它僅僅是精神異化的單純對方。當黑格爾把“直接性”等同於“虛無性”時,他無疑是取消了感性的東西,因為對他而言規定性只是精神的規定。黑格爾如此抽象地看待感性,是跟他的哲學的思辨性質有著內在的必然關係的。因為如果事物自身是自己規定自己的具體存在,那麼精神,也即作為“絕對”的能動性就會失去其對感性事物的規定。對黑格爾而言,感性越豐富,精神就越空乏,因而把感性的東西直接宣佈為真實的東西,這無疑是取消了精神本身。與此相反,費爾巴哈直接把感性的東西確立為惟一真實的東西。作為黑格爾整個體系開端的純存在,在費爾巴哈看來“只是一個抽象的東西,與實在的存在完全不符合”,因而“純粹的、空洞的存在也不再是存在”。現實的存在是具體的存在、感性的存在,是“有限的確定的實際的東西”。
  黑格爾從“存在的概念或抽象的存在開始”,而現實的具體存在則永遠在思維的彼岸。費爾巴哈則從“存在本身,即現實的存在開始”,但是,這種所謂的感性存在不過一種是被直觀著的存在,作為這種有著“直接確定性”的感性存在,就其是“現實的具體存在”而言也就是一種“完成了”的存在,而被直觀著的人也就是一種完成了的人,因為人本來就是這種感性的存在。因此,人在費爾巴哈那裡真正講來是沒有歷史的,而費爾巴哈所承認的歷史的不外乎就是人的認識的歷史,但認識的歷史卻不同時也是物件和人自身發展的歷史,這樣,主客體之間的矛盾就轉變為認識上的矛盾,但這種矛盾就其本質來看並不是主客之間的真實的矛盾,而只是它們之間的一種“正常的差別”。
  費爾巴哈的這種看待自然和人的方式在他的體系內部造成了巨大矛盾。費爾巴哈把人看作是精神和肉體的統一體,這種統一體是以身體即自然為基礎和前提的,因而所謂精神的東西本質上也是自然的東西。費爾巴哈談到了理性,它的作用就在於“把感性所提供的個別的、分散的東西聯結起來”而形成普遍的整體的知識。這種規律並不是像唯心論者所宣稱的那樣是由理性本身帶來的,而是事物自身所具有的規律,因為“事物在事實上、感覺上、實際上、現實上彼此正是處於這樣的關係中”。但是,精神畢竟不是完全等同於自然物而有著自身特殊規定的東西,因而費爾巴哈的矛盾就在於:一方面他看到了人是屬於自然的,因為人歸根結底就是一種感性的存在物;另一方面,由於思維和理性的存在,他又不得不承認人是一種“自覺的自然本質,,E2,116~,但這種“自覺”性到底源何他又無法解釋,因此在從“感性”到“理性”的道路上,費爾巴哈不能給我們提供出任何積極的東西。
  很顯然,這個矛盾是由他的體系本身所造成的。費爾巴哈把感性的東西確立為他的體系的出發點,但是這個出發點自身同時又直接地是終點,因而過程或者說歷史真正來講是在他的體系之外的`。人作為這樣的感性存在物就完全只是一種消極的被動的自然存在物。人的所謂的“認識”活動,這個惟一講來還是屬“人”的特有的活動因而就只是一種理論上的靜觀。
  費爾巴哈在自然領域所否定了的東西並且在人的認識中多少承認了點的東西在他面對人的現實的歷史時就獲得了完全的承認。理性或理智成了“獨立的和不依賴的本質”或“絕對的主體”,而歷史本身則完全淪為了理性的產物。——這就是他的直觀的感性在面對著人的直觀著的活動物件的歷史所遭遇到的一種必然結果,因為他不懂得感性物件和現實的人的真正本質。
  二、費爾巴哈把感性的東西直接確定為現實的東西,因而這樣的感性只是一種自然的感性,而不是屬人的現實的感性。相反,馬克思則把感性定義為人的活動的物件和結果,因而感性就帶上了屬人的本質,也即自為形成的本質。這樣的感性就只是對人而言的,而不是就其直接性而言的。因為單純的自然物,即費爾巴哈那種意義上的感性的東西,就其離開了人來講的那種感性存在,對人而言實際上也是“無”在這裡我們又回到了“無”,不過是一種“具體的無”。從感性在黑格爾那裡的“純粹的無”到費爾巴哈“直接的有”,再到馬克思的“具體的無”,這就是感性概念從黑格爾經費爾巴哈到馬克思這段思想中所呈現的辯證發展過程。
  黑格爾從感性確定性開始,也就是從純粹的無開始,這個感性作為黑格爾體系的開端是無任何規定的純粹存在,它的進一步規定是精神的自我規定。精神在這裡把自己作為物件,不斷外化自己,然後又揚棄這種外化而回復到自身,每一過程都是精神規定的進一步發展。這個過程在黑格爾看來就是人的勞動過程或自我形成過程,不過是被抽象化了的精神的勞動過程。
  費爾巴哈體系的開端也是感性的東西,不過是作為直接的現實東西,是直接的有,它的規定是具體的規定,這樣的存在作為被直觀的物就是自然。人也是自然物,因而人的規定也是自然的規定。費爾巴哈的“人”從原則上來講就是這種作為自然存在物意義上的人。費爾巴哈不從社會的也即人的意義上來談論自然。當然,費爾巴哈有時也談到人的實踐活動,不過這種活動卻始終是從“猶太人的自私的、卑劣的活動”去談論的,因而他對真正現實的東西即對作為人的感性活動的物件就缺乏一種辯證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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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感性”概念從黑格爾經費爾巴哈到馬克思的辯證發展
    馬克思揚棄了費爾巴哈的這種感性的直接性而把它規定為對人而言的“無”。這個無是費爾巴哈的“直接的有”和黑格爾“純粹的無”的統一,因而是“具體的無”。這個“無”保留了自然物的“有”,但同時否定了它的直接性,而把它建立為人的自為生成的始端。“無”把人的活動納入自身,就是對無的規定或者說充實因而它就有一種特定的內容,也即作為人的感性活動物件的規定。物件的規定的這種發展,就是馬克思所說的“工業的歷史”,正如黑格爾把感性的“無”的規定過程當作精神外化的歷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