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李賀詩的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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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李賀特殊的藝術創造力大多來源於他心靈苦悶而生成的幻想,用虛幻景象,抒發自己悽傷的情懷,造語奇,造境奇,迷離渾化,瑰奇夢幻,其也因詩歌而名留後世。
【關鍵詞】詩;幻景

論李賀詩的幻景

【Abstract】The Li3 He4 special art creative power mostly come from his mind depressed but born imagination, use vain prospects and express oneself Qi harm of state of mind, build language strange, build Jing strange, the confusing Hun turn, the Gui be strange fantasy, it also because of verse but stay future generations.
【Key words】Poem;Huan view
        李賀是一個天才的苦吟詩人,在其短暫的的生命中,他把詩歌看成生命之所繫。“涉世未深,刻意為詩。”論者品評李賀,多認為其詩有“奇詭”、“怪誕”的特點。李賀作詩,以神取景,多采用幻想手法,取幻景狀物摹聲,精雕細刻;詩風奇崛憤激而淒冷悲涼。一方面,這與詩人刻意求新,嘔心瀝血的藝術創造分不開;同時也與詩人的生活及其創作心態密不可分。
        論世家門第,李賀算得上一位皇室的裔孫,然而他一出生所面對的卻是早已沒落的貧寒家境,中晚唐動盪不止的紛亂世事。他唯一能夠進身仕途的臺階也因為父親的名諱而被剝奪。 “病骨猶能在,人間底事無?”失意歸來,少不了悲傷與怨憤,痛苦與沉悶——因為李賀實在沒了陶淵明一樣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超然心境。
        李賀沒有超然的心態,除了生活的客觀環境對他的影響外,也與性格有關。據陳允吉先生說,李賀的低靡情緒與其母親有關,母親自幼的寵愛,使他對母親有了一種過分的依賴,加之他瀛弱多病,長得“纖瘦”,“通眉”,“巨鼻”,“長指爪”。因此李賀的騎驢覓詩,與其說是體驗生活,更像是對現實生活的一種隱遁和逃僻,而走向刻意為詩,用詩來搪塞現實的光景。
        李賀以其特有的幻想、幻覺、夢思,創構幻景。其中有非現實的,例如那些鬼神幻象,也有現實的、日常生活的。他廣泛地運用這些現實的或非現實的幻景寫各種各樣的題材內容。形成幽邃朦朧,瑰豔淒冷藝術境界,這種境界恰是詩人愁苦哀痛的心靈自述。在這裡我對其詩試作一解析。
        1.鬼神詩
        神鬼世界,詩人豈得體驗?李賀一生詩作230餘首,據統計,其中提及鬼神的卻多達90篇以上。   李賀有一些詠鬼神詩即以神話傳說的幻象發興,通篇幻景鋪陳。陳維國認為,李賀的鬼神詩,與他所擔任的奉禮郎職務和生活有著直接的聯絡。與神鬼打交道的工作生活,必然對他的心理和創作產生深刻的影響。陳友冰也在《李賀鬼神詩的文化背景》中指出:李賀“詩歌多言鬼神及其奇詭幽冷的詩風與詩人憂鬱氣質和坎坷的'和生活遭遇有關,也與其詩作的文化背景關係極大,生活環境的幽冷荒僻和瀰漫的鬼神氣息,造成了李賀幽冷的格調和多言鬼神的創作傾向。”論者闡述了李賀幻想鬼神世界的現實原因。

        2.寫志抒情詩
        李賀有積極用世的理想,但他仕途困厄,疾病纏身。“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李賀在詩中抒發了另一個自己根本不可能的形象:征戰殺伐,收取關山,博取功名。在有限的生命裡,李賀所做的是自己也低貶的“尋章摘句老鵰蟲”他所能的是以這種幻想的方式來抒發自己的心志。再看《浩歌》:詩人依然從虛處落筆:“南風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吳移海水。”一開始就把想象的世界展現在讀者面前。李賀的部分詩篇刻意描寫豪華貴族的宴飲生活,淋漓盡致,如身在其中。如《貴公子夜闌曲》、《夜飲朝眠曲》、《難忘曲》,但是現實的沒落不能使他如願,只能把貴族的生活方式擴張於自己的想象之中,在詩篇中訴說或可能的羨慕之情。

    3.憂世傷時詩
        這是李賀的一組最有現實意義的詩篇,但詩人在手法上不同於杜甫那樣直接從現實生活入手,用客觀寫實的創作方法,卻以超乎常情的想象去構思創作。如《秦王飲酒》、《漢唐姬飲酒歌》、《古鄴城童子謠效王粲刺曹操》、《上之回》等諸詩篇,詩人把目光投向了古代,用系列的幻景來隱射時世。
        即便是以當時社會現實生活為題材的詩篇,李賀寫來如《老夫採玉歌》,詩寫採玉民工的艱苦勞動和痛苦心情。以早於李賀的韋應物寫過一首同名同題材的《採玉歌》做一比較更覺明顯:韋直說其事,而李傾注了更多的心理因素:龍被攪撓,水被攪濁,水厭生人……這一系列全用幻想手法,體現了李賀所特有的瑰奇風格。
        詩人獨特的心理及其豐富奇特的想象,使其詩的藝術結構、語言風格、修辭手法等都與他人有著較大的距離。李賀詩以心理意識和內線上索,將種種瞬間性印象剪輯成體把自己心理因素融合於外景之中,使外在的景物增添了生命,帶有了一種神祕的誘惑力。在李賀的幻覺思維中,風可以想象成酸風、香風、苦風,如“東關酸風射眸子”、“羅緯繡幕圍香風”、“苦風吹朔寒”;雨可以是香雨,紅雨,如“依微香雨青氛氳”、“雨冷香魂弔書客” “桃花亂落紅如雨”;霧可以是綠霧、暖霧,如“江中綠霧起涼波”、“暖霧驅雲撲天地”。其構思也時常不受時空層次和類別的限制,把一些不相關的事物剪輯組合,任憑感情流露而組合成詩,如《銅駝悲》。李賀還喜歡用跳躍性的藝術結構,其《長歌續短歌》忽天忽地,忽晝忽夜,忽古忽今,彼此間跳躍性很大,脈絡較難把握。在遣詞造句上,李賀極力求生。
        李賀特殊的藝術創造力大多來源於他心靈苦悶而生成的幻想,用虛幻景象,抒發自己悽傷的情懷,造語奇,造境奇,迷離渾化,瑰奇夢幻,其也因詩歌而名留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