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河東裴氏在文學方面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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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歷史悠久、學術文化積澱深厚的衣冠大族,河東裴氏不僅在史學方面佔有重要地位,而且在文學方面也有較突出的表現,下面是小編蒐集整理的關於河東裴氏研究論文範文,歡迎閱讀參考。

魏晉南北朝河東裴氏在文學方面的表現

 引言

河東裴氏產生於春秋時期,崛起於兩漢之際,發展並鼎盛於魏晉隋唐之時,是聲名顯赫的名門望族。湧現出眾多名宦,文武兼有,在不同歷史時期發揮著重要作用,因此,家族獲得了強大的政治優勢。此外,作為歷史悠久、積澱深厚的衣冠大族,它在文化方面同樣具有優勢,在漫長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特徵鮮明的家族文化。這些文化傳統為家族的綿延發展提供了必要條件,成為家族具有政治地位與社會威望的有力保障。可以說,河東裴氏所擁有的政治與文化優勢,相得益彰,共同延續著家族的發展。不過,以往對於河東裴氏的研究多集中在政治、歷史方面,文學方面的研究則以個案研究為主,而對家族整體的文學研究還很不充分。本文擬對河東裴氏在文學方面的表現做簡單梳理,以期展示家族文學創作全貌,力求揭示家族文化與文學創作之間的關係,從而進一步完善並深化家族研究。

一 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河東裴氏與文學

魏晉之際,河東裴氏已經發展成為高門望族,聲振海內: “初,裴、王二族盛於魏晉之世”,且世人以“八裴方八王”品藻,276,“鬱為盛門”[4]卷833,4654,這充分說明裴氏人才輩出,併為後世的家族子弟樹立了典範。在此基礎上,裴氏家族成員大都好學,博覽墳籍,精通經史,且知名於世。裴秀,“少好學,有風操,”且“博學強記”;裴頠,“弘雅有遠識,博學稽古,自少知名”; 裴楷,“博 涉 群 書”,“明 悟 有 識 量,弱 冠 知名”; 裴松之,年八歲,就學通《論語》、《毛詩》,且“博 覽 墳 籍”[5]卷64,1698; 裴 駿,“通 涉 經史”[6]卷45,1020; 裴延俊,“涉獵墳史”[6]卷69,1529; 裴仲規,“少好經史”[6]卷69,1533; 裴佗,“少治《春秋杜氏》、《毛詩》、《周易》”[6]卷88,1906; 裴寬,“博涉群書”[7]卷38,1397;裴讞之,“七歲便勤學,早知名”[7]卷38,1386; 裴伯茂,“少有風望,學涉群書”[7]卷38,1381; 裴漢,“操尚弘雅,聰敏好學”。

這種嗜學、博學的風習逐漸發展為家族的優良傳統,並且為文學人才的培育奠定了堅實基礎。隨著年齡的增長、學識的積累以及閱歷的增加,家族子弟具備了較高的文學素養,文學才能也逐漸顯現出來,個別成員亦能以文學著稱於世。如裴秀,“八歲能屬文”,且“無文不該”; 裴敬憲,“五言之作,獨擅於時,名聲甚重,後進鹹共宗慕之”,而且朝賢於河梁賦詩言別時,“以敬憲為最”,其文“有清麗之美”; 裴莊伯,“有文才”,21 歲時,“上《神龜頌》,時人異之。文筆與敬憲相亞”; 裴佗,“以文學顯”; 裴澤,“頗有文學”; 裴伯茂,“文藻富贍”,曾作《豁情賦》、《遷都賦》; 裴景融,“篤學,好屬文……雖才不稱學,而緝綴無倦,文詞氾濫”; 裴讓之,“少好學,有文情”,被稱為“能賦詩,裴讓之”; 裴矩,“好學,頗愛文藻”;裴漢,“每良辰美景,必招引時彥,宴賞留連,間以篇什”。不僅如此,根據史書著錄,創作成果頗豐: 《裴秀集》3 卷; 《裴楷集》2 卷; 《裴頠集》9 卷;《裴邈集》2 卷; 《裴松之集》30 卷; 《裴駰集》6 卷;《裴昭明集》9 卷; 《裴子野集》14 卷。可以說,此時裴氏家族的文學特性初步顯示出來,並逐步形成代代相傳的家學傳統。

從現存作品來看,裴氏成員涉足的文學領域主要包括詩、文、賦、小說等。他們的文學創作基本上呈現出與時俱進的特點: 無論是作品的體裁、題材,抑或是作品的風格特點,基本能做到順應時代潮流,隨時代文化演變而演變。當然,裴氏家族文化傳統的影響亦不容忽視,它同樣深刻地影響著成員的文學創作。可見,時代“共性”與家族“個性”的共生狀態構成此時家族文學的特點。

在詩歌方面,家族成員的創作以五言為主,並注意吸取南北詩風的特點,使作品風格具有多樣性,代表人物是裴讓之。他雖身仕北朝,但曾往來於南方,受到南朝文學趣味的影響,因此,風格兼具南北。

《有所思》: “夢中雖暫見,及覺始知非。展轉不能寐,徙倚徒披衣。悽悽曉風急,晻晻月光微。室空常達旦,所思終不歸。”

作為南朝文人經常創作的詩題,諸如王融、謝朓、吳均、沈約等都有詩作流傳,而此詩亦具有鮮明的南朝柔婉之風,在注重渲染環境的同時,通過動作將思婦內心幽微的情緒刻畫得非常細膩。

《從北征詩》: “沙漠胡塵起,關山烽燧驚。皇威奮武略,上將總神兵。高臺朔風駛,絕野寒雲生。匈奴定遠近,壯士欲橫行。”

此詩帶有濃厚的北方豪放之氣,描述了軍隊出征時的情景,展現了將士同仇敵愾的決心以及必勝的信念。此種豪邁風格的形成與其所處文化環境密切相關。北朝入主中原後,非常傾慕華夏文明,一方面向先進的中原文化學習以達到統治目的; 另一方面,以居無定所為特徵的遊牧文化所造就的性格特點———剽悍、尚武、善戰,這樣的精神面貌深刻地影響著中原士大夫。對此,曹道衡先生曾指出:南朝人大量地擬作《橫吹曲》如《出塞》、《入塞》等戰爭題材的詩……並未成為文學的主流。因為那些詩歌中所反映的邊塞生活是南方人所不可能親身經歷的。

因此他們也只能從《漢書》等古書中去找尋典故,湊合成篇,畢竟缺乏真實的生活體驗。但這些題材,到了北方人筆下就不同了。北朝的疆域和柔然、吐谷渾甚至西域的一些政權相連,經常發生戰爭。有些北方文人曾隨軍到過邊塞,寫來就感到真切。

同樣地,北朝由於許多種族的入居中原,和漢人雜居,互相影響,其文化和心理素質,也會影響漢族人民。於是粗獷、剛健之氣,也不可避免地反映在文學作品中。

《公館宴酬南使徐陵詩》: “嵩山表京邑,鍾陵對江津。方域殊風壤,分野各星辰。出境君圖事,尋盟我恤鄰。有材稱竹箭,無用忝絲綸。列樂歌鐘響,張旃玉帛陳。皇華徒受命,延譽本無因。韓宣將聘楚,申胥欲去秦。方期飲河朔,翻屬臥漳濱。禮酒盈三獻,賓筵盛八珍。歲稔鳴銅雀,兵戢坐金人。雲來朝起蓋,日 落 晚 推 輪。異 國 猶 兄 弟,相 知 無 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