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行其四原文及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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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行七首》是唐代詩人王昌齡的組詩作品。這組詩以內容相關的七首詩形成連章,反映了複雜豐富的邊塞生活。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從軍行其四原文及翻譯,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從軍行其四原文及翻譯

原文:

出處或作者:王昌齡

青海長雲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翻譯:

青海湖上的綿延雲彩使雪山暗淡,

一座孤單的城鎮遙望著玉門關。

歷經百戰黃沙磨穿了鐵鎧甲,

不攻破樓蘭始終堅決不回鄉。

白話譯文

其四

青海湖上蒸騰而起的漫漫雲霧,遮得連綿雪山一片黯淡,邊塞古城,玉門雄關,遠隔千里,遙遙相望。

黃沙萬里,頻繁的戰鬥磨穿了守邊將士身上的鎧甲,而他們壯志不滅,不打敗進犯之敵,誓不返回家鄉。

創作背景

盛唐時期,國力強盛,君主銳意進取、衛邊拓土,人們渴望在這個時代嶄露頭角、有所作為。武將把一腔熱血灑向沙場建功立業,詩人則為偉大的時代精神所感染,用他沉雄悲壯的豪情譜寫了一曲曲雄渾磅礴、瑰麗壯美的詩篇。《從軍行七首》就是王昌齡採用樂府古題寫的此類邊塞詩。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第一首詩主要寫戍邊將士濃郁的思鄉懷親之情。前兩句敘事兼寫景,但情含其中。“百尺樓”突兀於沙漠戈壁中,四顧無垠,再兼秋日“黃昏獨上”,“海風”凜冽,已有空寂孤獨,悲風襲人之感。第三句再以聞“羌笛”吹奏述征戍之苦的《關山月》名曲,以聲寫情,句首冠一“更”字,使主人公的思鄉之情倍增不堪,故逼出最後一句:“無那金閨萬里愁。”此結語之妙,不僅不著痕跡地由景入情,而且宕開一筆,反以妻子思“萬里”外親人之語,襯出自己之愁情,兩面俱到,更顯二人心心相印之深情。此詩雖寫愁緒,但融景於情,境界壯闊。在詩人筆下,“百尺”高樓、迢迢“海風”、“萬里”“關山”,無不盡染愁緒,充分體現了主人公悲塞天地的巨大張力和強烈的感染力。

第二首詩亦寫戍邊將士辭家別親的怨愁,但末句翻以豪語結之,表現了戍邊將士忠勇報國的坦蕩胸懷。前三句極寫邊愁。隨著舞蹈的變換,“琵琶”又奏出新的曲調,但不管怎麼變換,在內心充滿思親懷故愁緒的人聽來,似乎“總是”在彈奏出“關山”別離的悲歌苦調,徒增心中紛亂的“邊愁”和“不盡”的“別情”。詩歌至此,已將愁說盡,不能自已,再深掘愁思,已無餘地。如何作結,更見功力。王昌齡不愧是“七絕聖手”,結語施以奇筆,突奏異響,以“高高秋月照長城”的雄偉壯闊之景,將徵人濃郁的邊愁一筆撇開,而翻出豪宕情懷。此句雖為景語,但詩人融情於景,在秋風朗月的廣漠背景下,遙望長城萬里的壯麗河山,使徵人由對其熱愛而意識到自己保衛河山的神聖職責,個人的區區“邊愁”就不足掛齒了,從而使徵人忠勇愛國的高曠情懷在壯麗之景的展示中得到完美體現。此詩構思新穎,多次轉折,前三句與結句是一大轉折,其中“換新聲”與“舊別情”為一小轉折,“總是”二字狀愁緒的強烈,亦頗傳神。這不僅使詩歌奇想層出,亦表現出詩人“緒密而思清”(《新唐書·王昌齡傳》)的藝術特色。

第三首詩通過對冷寂荒涼的古戰場景象的描繪,表現了詩人反對過度開邊之戰,對廣大士卒的悲慘境遇表示了深刻同情。前兩句以“榆葉早疏黃”寫塞外之寒。一個“早”字,突出了塞外物候與內地的不同,內地榆葉尚青,而塞外卻“早”已枯黃凋落。再加之“日暮”昏暗,“雲沙”瀰漫的戰場苦景的渲染,它折射出戰況的慘烈和士卒的巨大犧牲。故三、四句請求撤軍掩骨,“莫教兵士”在遙遠的“龍荒”之地作無謂的犧牲。“龍荒”二字含意頗深,它說明戰場已深入千里,遠遠超出自衛範圍,可見其反對開邊戰爭的態度和人道關懷精神的鮮明和強烈,感情悲憤至誠。此詩前兩句寫景,景中含情;後兩句說理,但以“掩塵骨”“哭龍荒”兩個生動情節的描繪,使反對開邊之理顯得有據可依,理直氣壯,而詩人的關愛之情亦潺潺流出,從而達到“情理兼至,聲意兩峻”(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的境界。

第四首詩通過對塞外遼闊的戰場景象和激烈征戰生活的描寫,抒發了誓死報國的壯烈情懷。前兩句以“青海”“長雲”“雪山”“玉門關”等塞外相距遙遠的地名和壯闊意象,勾畫出氣勢恢巨集的邊塞場景。其中再以“暗”“孤城”“遙望”等詞語,點出蒼茫荒寒的塞外地理特徵,使人不難體會到一股悲慨之氣已撲面而來。第三句以“黃沙百戰穿金甲”寫征戰,語言極為精練、剛健。大漠風沙的惡劣環境,身經“百戰”的慘烈經歷,“金甲”磨穿的`艱苦卓絕,不僅未使主人公斗志頹喪,而是歷練得更為堅強,鬥志更加高昂,故第四句以“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豪邁誓言作結,就顯得水到渠成,滿篇生輝。此詩以戰場的苦寒、征戰的艱險反襯豪壯的英雄本色,對比鮮明,形象生動;以塞外博大壯闊之景驅昂揚豪邁之情,珠聯壁合,情景照人,不愧為“盛唐氣象”的傑出代表之一。

第五首詩寫唐軍前後齊出,夜戰殲敵的過程,頌揚了唐軍所向無敵的聲威。首句寫景。“大漠風塵”遮天蔽日,故白晝“昏”暗,這雄渾蒼茫之景,既展示出戰場惡劣的氣候,又襯托出軍情的緊急。第二句寫人。在這飛沙走石的天氣裡,唐軍不畏風沙之烈,揮師疾進。“紅旗半卷”,狀風沙肆虐,四面橫吹,致使旗難全張,形象十分生動。詩思之奇在第三句的突轉,詩人放下頂風疾進之旅不說,一下跳躍到傳來“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的戰鬥捷報,結果乾淨利落,出人意料。至此乃知前兩句所寫為後出之增援部隊,詩人正面寫增援部隊不畏艱險,勇往直前的戰鬥精神,乃為“前軍夜戰”“生擒”敵首張目,三、四句寫“前軍”雖是側面著筆,但有前兩句後軍形象的烘托,表現出了“前軍”高昂的士氣,戰鬥的激烈和決戰決勝的勇猛。將一場大戰壓縮到一首絕句之中,寫得如此壯懷激烈,如此搖曳多姿,如此含蘊深厚,真不愧為“千秋絕調”(胡應麟《詩藪》內編卷六)。

第六首詩通過描寫一位征戰萬里,不辱使命,一戰成功的英雄形象,謳歌了唐朝將士的神勇無敵。首句以洗練之筆,勾畫出一個肩背胡瓶,身跨戰馬的將軍形象,第二句雖為景語,但人在景中。將軍在一輪“秋月”的照耀下,巡行在遙遠的“碎葉城西”,碧空如洗,月華晶瑩,信馬而行中透出幾分鎮定悠然。第三句氣氛急轉,皇帝開戰的詔書和授予軍權的“尚方寶劍”如流星一樣迅疾送達前方。第四句寫將軍辭謝君王的信任,連夜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取“樓蘭”,果不辱使命。此詩弛張有度,前兩句節奏舒緩,有閒庭信步之感;後兩句寫輕鬆天,有星流擊之威,寫景、敘事、抒情有機結合,使“始如處女”“後如脫兔”(《孫子兵法·九地篇》)的人物形象特徵十分生動鮮明。

第七首詩寫玉門關一帶遼闊荒遠的博大之景,襯托出戍邊將士不畏艱險的征戰生活。前兩句以“幾千重””總是烽”大筆勾勒出玉門關一帶重密疊嶂,烽火遍佈的自然環境。“幾千重”的山上”總是烽”,即除了烽火臺之外,別無它物,荒涼之景中又透射出戰場的肅殺之氣。後兩句寫將士們的戍邊生活。“人依遠戍須看火”,寫戰士們駐守在烽火臺上,但由於關山阻隔,相距遙遠,一有敵情,只能舉火報警。“馬踏深山不見蹤”寫將士們一見烽火,馬上出發迎敵,但由於“深山”林密,峰迴路轉,很快就隱沒在峰谷之間,不見蹤跡。此詩寫景的突出特點是大小對比,使大者更大,小者更小,將塞外的博大渾浩之景展現得無以復加。寫山動輒“幾千重”,寫烽則“山北山南總是烽”,寫人卻十分渺小,甚至隱晦。要麼憑著烽火的升起,依稀可見“遠戍”之人,要麼一進“深山”便蹤跡全無,既是對比,又兼反襯。以小襯大,則境界愈大;以大襯小,則人物更顯。詩中徵人的艱苦生活,對敵鬥爭的神速果敢,縱橫馳騁的英雄之態,盡在這大小之辨中放射出奕奕神采,故其“山高月小”的美學效果十分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