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析後現代主義的矛盾和困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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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關鍵詞]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文化批判;哲學批判

[論文摘要]後現代主義是與現代性問題相伴生的文化觀念、哲學思想,甚至還是一個“普遍敏感性的歷史時期”。但其糾結與離散,從來就不是一個時間概念上的問題,而是一個與人類生活實踐伴生始終的問題,只不過是隨著資本邏輯的強化而從關於世界本源和道德倫理的幕後竄到了資本運動的前臺,並伴隨全球資本主義的程序而打鬥愈烈。本文意欲揭示後現代主義文化的意義含混和審美顛覆,通過再現其展開方式揭示後現代主義的影響途徑和它內在的無法避免的矛盾。

後現代和後現代主義至今都是一個非常流行但意義含糊的術語。雖然它的觀念濫筋可以追溯到19世紀70年代,“並在湯因比的《歷史研究》中發展為與現代相決裂的概念,但作為今天流行的‘後現代’概念,其意義的實質性轉變卻發生於1960-1970年,一種與現代性相對立的文化意象從建築領域延伸到哲學、文學、歷史、社會理論等領域中,構成了新的思維框架與價值取向”。20世紀60年代的藝術批評家使用“後現代”這樣一種態度,是想拒絕任何規範藝術風格的主導構架,同時他們也舉起“後現代”的榔頭,拆除藝術與日常生活、精英與世俗之間的壁壘。20世紀70年代,在一些主要歐陸哲學家手裡,又變成了對笛卡爾主義的(或者被認為是笛卡爾主義的)反動工具,哲學的普遍意義被零碎了,凡是關於邏輯、真理、客觀性、理性等具有總體意味的東西,都變成了其批判的物件。

後現代或後現代主義的功能之一是“摧毀”,正如有研究者指出,後現代主義者始終在現代性的金屬碎片上發掘光芒。“與現代社會的總體性相對立,在後現代社會,一種區域性的效能取得了支配性的地位,這是總體性解體之後知識的存在狀態。對於後現代知識的這種存在狀態,利奧塔最後給出的解救方式是通過誤構來達到後現代知識的合法性證明。誤構是對異質性狀態的一種聯結,以臨時契約狀態取代總體性的永恆構建,正是憑藉這一點,利奧塔成了後現代主義中的`一位重要思想家”。

現代性的解體就是那些金屬碎片,碎片的重組就是誤構。這是後現代主義與歷史和普遍道德信念的犬儒主義背離。

在伊格爾頓關於後現代的文化、哲學的幻象裡,後現代文化的典型風格被確定為遊戲、自我模仿、混合和反諷,與現代主義的純粹、自律的風格格格不入。這種格格不入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人把它作為一種藝術民主加以歡迎,愁的人則把它斥責為藝術屈就於資本主義社會的犬儒投降。利奧塔曾經說過,一個人如果未先經歷後現代,就不可能是真正成為現代的。齊格蒙特·鮑曼把這句話理解為:自從人們一開始講述現代性的故事,後現代就不為人知地隱姓埋名地出現在現代性每天的故事當中。這種無法割捨的孿生關係,使得後現代與現代之間互相美化、增光添彩,而不是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無論是新的思維框架與價值取向,還是對立的文化意象;無論是現代性爆裂後滾燙的金屬碎片,還是深植入現代性身體的刺(鮑曼語);無論是浪蕩子的瞬間震驚(波德萊爾語),還是陌生人(鮑曼語)的犬儒背離,後現代主義作為一種文化思潮和哲學思想,已經深刻地影響著現代社會的男男女女,或者說,現代社會的男男女女的生存空間,已經成為了後現代性的棲息地。

意義的含混和對審美傳統的顛覆,後現代主義的文化和思想總體上就是這樣的。

學術界對後現代主義的診釋,無論在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政治、經濟、文化、道德領域,還是在後現代主義本身的性質、功能等內裡,都進行了有深度的探討,揭示了現代社會生活的後現代邏輯,或者被後現代邏輯所左右的現代社會生活。

但真正的問題是,反基礎主義、反本質主義的意義含糊,以及對資本主義制度的審美批判何以可能?這種可能性策略的展開樣態又是什麼?它的意義又在哪裡?要回答清楚這些問題,可能是對現有的後現代主義診釋的一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