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詩經》與《楚辭》的比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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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國傳統的詩歌創作,廣而言之,中國傳統的文學創作,都離不開兩種分風格,即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而這兩種所謂之一的源,前者為《詩經》,後者當推《楚辭》。《詩經》和《楚辭》在修辭上呈現出不同的特點。《詩經》以四言為主,篇幅較小,用詞凝練,運用詞頭詞尾,疊音詞,語言樸素,不事雕琢,呈現出簡潔精煉,和諧中正,平實自然的修辭特點。《楚辭》以六言為主,篇幅較長,多狀貌語和虛字,運用楚地方言,取材奇花異草,感情熱烈卻不亂章法,呈現出鋪張渲染,恢巨集奇麗,激奮沉鬱的修辭特點。此外,《詩經》和《楚辭》的不同之處還在於它們的產生和形成,創作作者,內容,表現手法,藝術表現形式以及社會能力等方面

試論《詩經》與《楚辭》的比較研究

 關鍵詞:修辭形式 風格 功能 詩經 楚辭

 一、 引言:

從古到今,作為我國詩歌源頭的兩部鉅著《詩經》和《楚辭》,已經被許多學者所潛心鑽研,成果之多,著作之豐可謂驚人,然而這些汗牛充棟的著作多是專就《詩經》和《楚辭》進行研究的。然而他們卻沒有從整體上把握它們,將《詩經》和《楚辭》作比較的學術作品很少,而且他們往往把集中點放在證明“風”與“騷”的縱向傳承上,其中雖然也有進行橫向比較的地方,但卻零碎二不成系統。本文從作者、修辭、內容、表現手法、表現形式及社會功能等方面對《詩經》《楚辭》進行比較。

 二、《詩經》和《楚辭》 的作者:

1、《詩經》的作者紛繁複雜。《詩經》是由大家集體創作的,它記錄了西周初年到春秋中葉約五百年間的風土人情,社會百態等,而創作者有達官貴族,也有平民百姓,正如洪湛侯指出“詩的作者有農奴,有役夫,有兵士,有官吏,有平民,有男人,有婦女,還有眾多無名詩人的作品”【1】。因而說《詩經》的寫作脫離不了這些人的遭遇,這也決定了《詩經》“里巷歌謠”【2】的特性了。

2、《楚辭》是由屈原為代表的士人所作,“國風”儲存了不少勞動人民的口頭創作,它們在最後寫定時,雖然可能有所潤色,有的甚至還被竄改,但依然具有濃厚的民歌特色【3】,這些勞動人民的口頭創作,雖經宮廷樂師的潤色,也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其平實自然的特色。

 三、《詩經》和《楚辭》的修辭特點:

1、《詩經》句式以四言為主,篇幅較小,用詞凝練且多用單音字詞,興的手法運用等使其呈現出簡潔精練的修辭特點;《楚辭》句式以六言為主,篇幅較長,多狀貌語,運用虛字等使其呈現出鋪引渲染的修辭特點。

2、《詩經》運用詞頭詞尾。疊音詞等湊足音節,使節奏平穩凝重,呈現出和諧中正的修辭特點;《楚辭》運用楚地方言,取材奇花異草,氣勢恢巨集的`長句和短句交錯,平穩中求變化的節奏使其呈現出恢巨集奇麗的修辭特點。

3、《詩經》取材生活化,語言樸素平實以及為文的不事雕琢,使其呈現出平實自然的修辭特點;《楚辭》感情真摯熱烈卻不亂章法,以“兮”字作語氣的緩衝且恪守語法規則,使其呈現出激憤沉鬱的修辭特點。

 四、《詩經》和《楚辭》的內容:

1、《詩經》涉獵面很廣,有男嗔女怨的婚戀詩,以《南風關雎》為代表;還有寫奴隸辛勞的怨刺詩,如《魏風伐檀》和《魏風碩鼠》姊妹篇;除此之外,還有幽怨反側的思婦詩,如名篇《王風於役》;又有表達士大夫愛國意識的憂患詩,諸如《小雅節南山》、《小雅雨無正》等等;幾乎涉及了各個方面。總的來說,《詩經》所要反映的是各階層的人,尤其是平民真實的生活和情感。然而《楚辭》與此不同,《楚辭》是由文人士大夫所作,因而它所表達的多是士大夫階層對現實的情感流露,其中較多的是抒情言志,如屈原的《離騷》,如司馬遷所說的“離騷者,猶離憂也”即屈原遭逐之後,苦悶之情的表述。除此之外,《楚辭》作品中貫穿著強烈的浪漫主義精神,主要著力於表現作者的主體感受和他們在社會以及自然現象激發下噴湧出來的情感,他們不再專注於真實細緻地描繪現實世界,而是利用天才的想象力去創造五彩斑斕的幻想世界,讓不屈的靈魂在狂熱的鬥爭中尋找出路,奔向光明。《楚辭》作品中瀰漫著濃郁的悲劇色彩,《詩經》中固然有許多哀怨的詩,可都有一種“哀而不傷,怨而不怒”的意味。《楚辭》則繼承楚歌中那種與生俱來的悲劇情調,以粗重的筆調渲染出一種悲愴激昂的畫面。宗教巫術作為《楚辭》的主要題材,作品中容納了大量的神話傳說和巫術禮儀,並通過對他們的描繪抒發作者的內心感情儘管《詩經》和《楚辭》在內容上不同,但也有其相似的部分,就是《楚辭》中的憂患意識和愛國情操與《詩經》是一脈相承的,在中國的文學史上,也如一條紅線貫穿始終。

2、《詩經》作為“平民文學”,既不是某個特定的文人卿士,(或者說職業詩人)的作品,而它的特點就在於它的平淡、自然和寫實。上升到一個高度,就是所謂的詩歌現實主義傳統;而《楚辭》作為文人之作,它所收錄的作品,均為一些有名有姓的專職作家所作,諸如屈原、宋玉、景差、唐勒等,都為一代詩賦大家,且在文史上留名。因而理所當然就牽扯到了文學。《楚辭》中,無論是屈原的《離騷》,還是宋玉的《九辨》,都是意境開闊,盡顯文采,且想象豐富,縱橫馳騁。此外,它還有一大特點,就是欲言此而言它,如《離騷》的開篇,談屈原的身世顯赫就用了整整一大段:“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攬揆餘初度兮,肇賜餘與嘉名;名餘曰正則兮,子餘曰靈均,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顯現了整體的大氣之風!

因而,總的概括而言,《詩經》無論記事、寫物還是抒情,都是確確實實的,言之有物的,而《楚辭》看似言而無物,但無形為有形,其意蘊深遠,極盡騰挪之能事。

 五、《詩經》和《楚辭》的藝術表現形式及表現手法:

1、《詩經》中的詩歌大多為短篇小品,以凝練精闢見長,恢巨集廣大不足,在藝術表現手法上對後代詩歌的影響很大,樹立了一種樸素而優美的風格,不事雕琢,而是選擇準確、生動的語言刻畫各種事物,尤其是通過具體的形象寄託複雜的感情的比興手法,向來被後代詩人所稱道、繼承和發揚,在我國詩歌創作中形成勒一個傳統;《楚辭》則漸多鴻篇鉅製,具有更大的容量,更強的表現力,呈現出嶄新的氣象,《楚辭》繼承勒《詩經》的傳統的比興手法並予以極大的發展,創造了一系列的意象。董楚平說:“《離騷》的藝術手法已超出對個別事物的比喻,而是在整體上採取象徵手法,把生活本相幾乎全都隱去。因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系列斑斕陸離,而又完整和諧的象徵性的藝術群像。”【4】而這種“徵性的藝術群像”是屈原激奮情感的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