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迪斯尼影片《木蘭》的跨文化傳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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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關鍵詞】跨文化傳播 電影 文化 《木蘭》

淺談迪斯尼影片《木蘭》的跨文化傳論文

【論文摘要】本文從文化學的角度分析了美國迪斯尼影片《木蘭》跨文化傳播的成功之道,以及值得中國電影跨文化傳播從業者借鑑的一些經驗。

隨著傳播技術的發展,使得國與國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交流日益加深,這便使得跨文化傳播成為了可能。我國有著悠久的歷史,是文化大國,如何向世界各國展示我們悠久的歷史與文化,樹立良好的國家形象也一直是業界人士孜孜以求的嚮往。10年前美國迪斯尼公司拍的動畫版《木蘭》紅遍全球,利潤達3億美元,十幾年後,中國人根據自己的民間故事拍成了電影版《花木蘭》,在國內引起觀影熱潮的同時,在國際上卻無人問津,《花木蘭》的國際營銷失利體現了我們跨文化傳播的軟肋。

一、迪斯尼版《木蘭》跨文化傳播的成功之道

《木蘭辭》本是宋代《樂府詩集》中一篇300餘字的北朝民歌。這篇首尾照應的詩歌可以分為三個情節:一是木蘭在家裡代父出征的前情,二是寫她曉勇的戰場表現,第三個情節是她凱旋歸來、榮歸故里。在迪斯尼的演繹中,《木蘭》的故事主題被修正,以滿足全球觀眾的要求。這是一個編解碼的過程亦即“去本質化”、“去情境化”與“再本質化”、‘再情景化’,的過程。

1、與中國版的《花木蘭》相比,動畫片《木蘭》將單向度的“孝”變成了雙向度的“愛”。在動畫片《木蘭》中,孝道的觀念變成次要,孝道的觀念不受重視,服從的美德不受重視。電影版的《花木蘭》裡的情節是木蘭從軍時與父親有一段對白,得到允許後,才從軍征戰。而動畫版《木蘭》則是木蘭悄悄留下一封信,沒有得到父親的許可,便悄然離家。木蘭從軍的動機被迪斯尼改成了一個更容易為不同文化接受的觀念—為家族爭光,僅僅把孝道作為木蘭從軍的原因,是不能勾起西方觀眾參與影片資訊解碼的熱情的,因為人們習慣用自己的文化與生活環境對所接觸到的資訊進行解碼,西方崇尚個人、家庭至上,他們不可能想象為了孝道就去做要獻出自己生命的事情。

2、木蘭形象由淑女向牛仔的轉變。花木蘭在中國人眼裡是一個上得了戰場、著得了紅妝的一個傳統女子,但在以“牛仔文化”為主導的美國社會中,人們會更傾向於用自己的文化將她解讀為一位開放活潑、挑戰規則的西部牛仔形象。在動畫的開場,木蘭以一個失意人的形象出現,對於一般女子奉為行為規範的“女德”,她只能抄在手臂上以應付媒婆的考核。她雖然渴望為家族帶來榮耀,但卻不願以喪失自我為條件,她視遵守某種規定為對她的侮辱與挑戰,為了塑造木蘭這一“牛仔”形象,迪斯尼不惜筆墨對《木蘭辭》中僅用“萬里赴戎機”到“壯士十年歸”30個字一筆帶過的`木蘭12年征戰場面進行了擴充,這樣迪斯尼就完成了另一次的調換,弱化了原著首尾強調的花木蘭的“女兒”形象,強化了能單打獨鬥、獨擋一面的牛仔形象,借中國傳統故事的殼,向世界傳播的卻是美國的牛仔精神。

3、新增女性主義的“佐料”。迪斯尼編劇為了迎合現代人群的胃口,在中國傳統的故事中,又加人了現代的元素—比如女性主義。對女性、尤其是對女性個體的強調,在中國的封建歷史中是絕無僅有的。而在動畫電影中,當花木蘭的性別曝光後,她甚至承認自己這樣做並非僅僅為了父親,更是為了實現自我,因為希望有朝一日拿起鏡子時看到的是一個“有用的人”。木蘭憑毅力和聰明在訓練中贏得尊敬,靠個人機智製造雪崩,在被遣返回家的路上又救了皇帝,一個逐步發現自我的女英雄形象便應運而生。這部動畫被看成了一個女子尋找、實現自我的傳奇。動畫電影中的花木蘭大有“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氣概,對於女性價值的充分肯定,與中國傳統的溫良恭儉讓大有不同,其極度張揚的個性讓觀眾看到的是一個美國“熔爐文化”中的花木蘭。 4、故事背景的民族特色。但《花木蘭》的故事畢竟發生在中國,為了營造這種民族特色。迪斯尼在改編故事的同時,沒有忘記增加中國的民族特色。人們聽著二胡的伴奏,看著氣勢恢弘的皇宮,便知道這個故事發生在中國。為了體現出這個故事的中國化,《木蘭》影片中邀請了許多華人、華裔藝術家參與創作,還專門派主創人員到中國花木蘭傳說留存的地方進行調查走訪,以加強他們對原文化與意境的切身感受和理解,保證影片的“中國味”。

5、本土化營銷。迪斯尼跨文化傳播的成功之處還在於它不僅兼顧了影片故事情節的跨文化需要,在營銷上也非常注意“本土化”。它在影片後期的營銷與配音方面邀請當地的影視明星來參與配音與市場推廣,並儘可能把當地語言中的但語加人配音翻譯中,這就進一步拉近了其媒介產品與當地觀眾的距離。這使當地觀眾不會覺得這個拍自美國的電影與他們在心理、感情上有距離,使他們易於進人故事所傳遞出的情境中,從而順利地對影片的情境等進行解讀,取得良好的傳播效果。

二、迪斯尼成功給我們的啟示:與民族化互動調適之後才能重構出國際化

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情境是人們理解某一事物的一種文化場。影視劇中的情境主要指故事情節、故事的發展脈絡等。與故事的核心相比,這些因素可以稱之為外延。在進行跨文化傳播時,迪斯尼正是把《木蘭辭》中著重強調的首尾部分淡化,但依舊留下了花木蘭傳說的神韻:動畫版《木蘭》依舊沿著傳說故事的脈絡,展示花木蘭代父從軍這個在中華土地上流傳不衰的經典傳說。花木蘭的形象仍然是一個不愛功名富貴的女英雄形象,木蘭還是典型的中國美女的造型。在抓住這個核心的基礎上,迪斯尼公司又衍生出了新的情境:融人了女性主義與個人主義,甚至還有牛仔精神。故事是在中國發生的,因此在再情景化的過程中,故事被放在了由典型古城牆、柳樹、皇宮等文化符號所構成的背景中,加上長笛、古箏、二胡等東方樂器的陪襯,使影片具有了一些東方神祕色彩。迪斯尼在對花木蘭傳說做重大改變的同時,仍然保留了故事的核心要素。從這個角度來說,跨文化傳播並不是沒有制約的,並不是自恃擁有強大的傳播工具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傳播。

從迪斯尼的這種跨文化傳播策略可以看出,國際化與民族化並不是完全處於對立狀態的,適度的民族化是國際化的一種必然要求,而國際化如果失去了民族化的特有魅力,也就稱不上國際化了。

結語

電影不是單純的物質存在形式,它兼具了多重屬性:既是文化的載體,又是一種藝術形式和影像語言,還是一種大眾傳播媒介。在全球化與扁平化傳播的當代,我國電影要成功地進行跨文化傳播,不僅需要依靠本國文化,同時需要吸收更加廣泛的人類其他文明的優秀成果,求同存異,在本國文化的核心之上,衍生出能為世界所接受的優秀影視作品,通過對東西方文化精神的雙重參悟,打通不同文化間的審美隔閡,只有如此,中國電影才能獲得多元文化的接受與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