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真理觀及西方思想史上的真理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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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真理觀及西方思想史上的真理觀
西方思想史上的真理觀按其在上的形態可分為五種,即,客觀真理觀,啟示真理觀,啟示客觀真理觀,主體真理觀和生存真理觀。其中啟示真理觀、啟示客觀真理觀和生存真理觀都具有強烈的基督教色彩,是西方真理觀的重要組成部分,肇示了基督教真理在西方思想史上的巨大生命力及其獨有的價值。

客觀真理觀是最原始且又最有頑強生命力的真理觀。在認識論上,一旦談論真理,人們就會想到,我們作為認識主體在認識事物時,這被認識的事物作為認識物件在我們之外,獨立存在而不依賴於我們,因而是客觀的。當我們去認識它時,不同的人對它的認識是不一樣的;但誰對誰錯,不能各人說了算。真理是唯一的,因而需要一個客觀的標準來加以判別。這個標準只能來自那獨立於我們認識主體的客觀事物(即認識物件),這便是樸素的客觀真理觀。這種樸素的真理觀在柏拉圖的理念論中得到初步的理論表達。然而,客觀真理觀在希臘懷疑主義的批判下失去了根基,並很快在基督教的啟示真理觀的衝擊下被改造為啟示客觀真理觀。客觀真理觀,無論是樸素的還是啟示的,在本性上都是要走向獨斷論的。隨著近代理性主義對主體理性的絕對權威的確立,以及客觀真理觀的邏輯矛盾得到相當徹底的暴露,在此基礎上人們提出了主體真理觀。具有諷刺意義的是,一方面,主體真理觀企圖論證人的認識乃是以唯一必然性為基礎的,並認為這一基礎是人的真理認識的可靠依據。另一方面,當人們在理性主義大旗下宣告真理時,都相當自信地認為已經把握住了必然性。於是,唯一必然性被分解為在不同理論體系裡的必然性。主體真理觀同樣無法阻攔人們走向獨斷論。丹麥家齊克果(SorenKierkegaard,1813—1855)對主體真理觀的基石,即必然性概念,進行了深入的,指出,認識主體關於必然性的預設,及其對這必然性的真理性認識,在理論上是沒有根據的,而人在生存選擇上對它的認同則是悲劇性的。齊克果在基督教信仰的語境裡從生存的角度對真理問題作了重新處理,引匯出一種生存真理觀。本文將在有限篇幅裡,通過對柏拉圖關於真理的討論,懷疑主義對真理標準的質疑,《約翰福音》的真理觀,經院哲學的'權威真理觀,近代哲學的主體真理觀,以及齊克果的生存分析,展示西方思想史關於真理問題的主要討論和線索,尤其是基督教真理觀在不同的時期經歷了不同的變化和歷程。

一.真理是認識和物件的符合
真理觀問題起於人們對這一簡單的認識現象的反思:當人們面對同一問題而有不同的想法和結論時,究竟應該跟誰呢?首先提出這一問題的是巴門尼德。他把人的認識劃分為兩部分,即意見和真理。他認為,人的意見可以多種多樣,但真理只有一種。很顯然,跟隨意見必然使人迷惘而不知所從,因為意見彼此不一,且相互矛盾,並最終歸於消失。相反,真理之路是唯一的,人們跟隨它就能進入“圓滿的和不動的中心”;這就是真的存在;把握住它就是把握住了真理。
我們注意到,巴門尼德已經開始對認識和物件進行劃分。當他談論真理之路時,他要求聽眾(作為認識主體)擺脫紛爭的意見,不被現象迷惑,通過真理之路而進入到真實的存在中,並在那裡認識真理。一旦人的認識把握住了真實的存在,人就得到了真理。這是最原初的真理觀。柏拉圖(Plato,雅典哲學家,生卒年約為公元前427-347)順著這一思路,在他的《理想國》裡對真理問題給出了深入的討論。
柏拉圖在《理想國》的第七章中描述了一種“洞穴”式的認識狀態。他談到,人的認識現狀如同人被綁在一個深深的洞穴裡。“讓我們想象一個洞穴式的地下室,它有長長通道通向外面,可讓和洞穴一樣寬的路光亮照進來。有一些人從小就住在這洞穴裡,頭頸和腿腳都綁著,不能走動也不能轉頭,只能向前看著洞穴後壁。讓我們再想象在他們背後遠處高些的地方有東西燃燒著發出火光。在火光和這些被囚禁者之間,築有一帶矮牆。矮牆的作用象傀儡戲演員在自己和觀眾之間的一道屏障,他們把木偶舉到屏障上去表演。”柏拉圖接著說,這些人在如此的狀況裡所認識的就只能是那些在表演中的木偶的影子。但是,影子來自木偶;木偶來自模仿現實中的人物形象。如果我們的認識侷限於對影子的知識,我們就不可能對事物有確實的知識。因此,柏拉圖認為,我們必須能夠轉過身來,認識木偶,然後再認識現實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