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美國作家賽珍珠作品的中國文化淵源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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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關鍵詞:賽珍珠 中國文化 創作信心

淺論美國作家賽珍珠作品的中國文化淵源論文

論文摘要:賽珍珠一生創作並出版了70多部中國題材的小說,其創作信心源自於哪裡?她為什麼能夠如實描繪“中國農民生活”?本文主要探尋賽珍珠作品的中國文化淵源。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美國作家賽珍珠,撇開種種偏見,以文學創作和社會活動積極溝通中西文化,為中西文化交流提供了一個正規化。雖然她的血管裡流的是純正的白種人的血液,但在文化結構上,卻是中西文化的混血兒。她曾說:“中國人民的生活多年來也就是我的生活,確實,他們的生活始終是我的生活的一部分。本文探尋這位美國作家為什麼一生能夠創作並出版了70多部中國題材的小說,她的創作信心源自於哪裡。

一、融入中國文化的童年生活

賽珍珠小時候最愛聽別人講故事,保姆王媽跟她家一起生活了18年,她從王媽的口中熟悉了中國的神話、傳說與民風習俗。家庭廚師也多才多藝,經常講《三國演義》、((水滸傳》和((紅樓夢》的故事。那時,賽珍珠就知道劉備、關公和張飛三人合在一起才能戰勝呂布,也知道武松喝下許多酒才能打死老虎。晚上當大門關上後,賽珍珠就會溜到廚師的房間裡,聽他吹笛子或用二胡演奏民間樂曲。秋夜時節,打穀場上聽敲銅鑼的說書藝人講故事,也是賽珍珠難以忘懷的趣事。這些江湖藝人的演出,使賽珍珠很早就熟悉了中國歷史,以及歷史上的英雄豪傑。

賽珍珠和中國小夥伴們結成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在自傳中,她回憶說:“我看到的和分享的快樂卻也太多了!我的中國朋友們把我帶到他們家裡,也帶到他們生活中,我們天長日久建立起的純樸友情,就像清醇的美酒一樣醉人。。他們一起玩中國的遊戲,她曾寫道:“我們玩樂的天堂,是門前的山坡……我們今天在這兒打仗,明天又在這兒‘過家家’。有趣的是她能夠以中國人的眼睛看西方人的外貌特徵:“的確,在中國人世界裡,我們常常談論美國人。所幸父母還是深受中國人愛戴的,他們身上,除了一些不幸的特徵,像我父親近乎荒唐的大腳和大塊頭。”可以用杜波依斯對美國黑人的“兩面性”的分析來解釋賽珍珠的“他者”視域:“這種雙重意識是一種特殊的感覺,覺得常從別人的眼中看自己,覺得在用另一個世界的尺度衡量自己的靈魂……賽珍珠完全融人了中國:“中國農曆紀年中有很多節日,每個節日裡,人們都要作特定的美餐,都有愉快的活動,孩子們都有特定的玩具。她的兩個童年世界差不多合二為一了。她甚至“不認為自己是白人,覺得即使自己不算個徹頭徹尾的中國人”,但“身上的中國人成分已經不少了”。1902年至1905年,一位老秀才—孔先生教她讀書寫字,為她講解文學經典、孔子倫理和數千年的中國文明史,讓她受益匪淺。她坦言:“小時候從孔先生那裡我學到了初步的人生哲理。1921至1934年,賽珍珠在南京金陵大學任教期間,請國學造詣很深的龍墨鄉先生輔導她學習中國文學史,閱讀了大量的古典小說和現代作品,這使她對中國人的民族心理有了更深的瞭解。

賽珍珠說中國話,與中國的孩子一塊玩中國遊戲,上中國先生的課,吃中國僕人做的飯,聽中國的故事,過中國的節日,還目睹了中國婚喪嫁娶等各種人生儀式,從這些經歷中習得的知識對她後來的創作都很有用處。

二、親身體驗中國各種文化生活

在中國漫長的生活中,賽珍珠對這個東方古國的民風有了更深切的體驗。特別是,1917年她嫁給農學家約翰·洛辛,布克以後,在皖北土地貧膺、經濟落後的宿縣,夫婦倆居住了近五年。賽珍珠廣泛接觸農民,走訪農家成了她“尋找生活真實的途徑”,她積累了許多鄉土人情的素材。她說:“每個節日或生日都有說不完的笑料;每次婚喪嫁娶都夠談笑幾天的。”“如果你能徹底分享中國人的生活,你就能感到其中充滿了樂趣。在農民當中,她“找到了人類最純真的感情”,感受到了他們的勤勞、聰明和善良,以及面對天災人禍的相交煎逼而抱有的樂天知命的態度,由此萌生了她寫作的動機:寫出“為敬愛的中國農民和老百姓所感到的義憤”。

新文化運動讓賽珍珠激動和亢奮:“在這時間住在中國,是再好不過的'了,而且我的年齡也正合適。我年輕,對周圍的一切都感興趣,又懂英漢兩種語言……有兩個時間段,賽珍珠身處於中國的新文化運動和西學東漸的潮流之中。

第一個時間段是1914年至1917年。賽珍珠目睹了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帶來的中國社會變化:男人們剪掉辮子,女人們放開小腳;教會學校堅持講授西方科學和數學,而非中國的古代經典和文學;新派學者擁護德漠克拉西(Democracy)和賽因斯(Science)兩位“先生”,認為只有這兩位“先生”才可以救治中國政治上、道德上、學術上、思想上的一切黑暗。賽珍珠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新文化運動了:陳獨秀創辦《新青年》,胡適倡導白話運動,林纖翻譯大量西方文學作品,年輕人開始讀小說、創作小說……

第二個階段是1921年年底至1934年,賽珍珠夫婦二人均在金陵大學教書。在南京的十幾年,她密切關注著這場空前激烈、深刻的思想革命運動。賽珍珠離開農村和農民,進人學者圈的生活,作為大學教師和教會中人,她與中國許多名流都有接觸或交往,如宋慶齡、周恩來、郭沫若、林語堂、徐志摩、梅蘭芳等。“紅色的三十年代”,左翼文學潮流席捲歐美,在中外革命文化氛圍的影響下,中國的革命文學運動發展起來,青年知識分子云集上海,“組織社團,創辦刊物,談論普羅,發表創作,沸沸揚揚,煞是熱鬧”。這些都為賽珍珠的創作積累了知識,這一期間她創作了《大地》、《兒子》和《分家》。

賽珍珠說:“我在中國度過的青年時代,使我懂得如何得體地與人相處乃是人生最重要的一課。如今我對此體會得更深了。我不僅學到了待人的技巧,而且領悟到了箇中真味。這種技巧就是互相體諒尊重,還要有耐心,相信人人各有其行事的道理,不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有其一定的緣故。這說明賽珍珠完全理解中國的“人倫”之道,中國文化可以說是“人倫”性的文化,所以她能夠如實地“描寫中國農民生活”,並獲得1938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她深愛著中國和中國文化:“對我這樣一個一直生活於斯的人來說,儘管她貧窮落後,文盲充斥,也很古老,她仍是美麗的。不,她以擁有悠久的歷史和廣闊而深邃的智慧而顯得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