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體例角度看《詩論》的未完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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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體例角度看《詩論》的未完成性
摘要:朱光潛先生一生著述等身,而他最看重的一種是《詩論》。《詩論》也是百年新詩史上最具性和邏輯性的詩學論著,該書在王國維的基礎上為從詩話到詩學的轉變做出了開創性的貢獻。但是在體例上還有不夠統一的地方,本文主要從該書的第十三章《陶淵明》與全書的關係來揭示這個,從而證明其未完成性。
關鍵詞:《詩論》;《陶淵明》;體例;未完成性
一、《詩論》的寫作與版本
《詩論》到底寫於何時?朱光潛對此有不同的說法。在《詩論》抗戰版序中,作者說:“寫成了《文藝心》之後,我就想對於平素用功較多的一種——詩——作一個的檢討。在歐洲時就草成了綱要。”[1](p4)在1980年所寫的《作者自傳》中,作者說在英法留學的八年中,“一直是我心中主題的《詩論》,也寫出了初稿。”[2](p5)前者說他在歐時這裡他只是草成了綱要,後者則說是初稿。朱光潛是一九三三年秋回國的,朱自清在一九三三年十月三日的日記中說“朱孟實已到平”,五天後二朱就見了面。但是朱自清讀《詩論》的時間遠在朱光潛回國之前。1933年1月13日的朱自清日記有“閱孟實《詩學》,甚佳”的記載,翌日又有“讀《詩學》畢,大佳,大佳”的讚語。[3](p185)這說明早在朱光潛回國前,他的《詩論》已在國內至少是朋友的圈子裡出現,只不過當時不叫《詩論》,而是叫《詩學》。徐中舒用《詩論》初稿向胡適介紹朱光潛時朱光潛本人尚未回國。這些情況說明《詩論》在作者留歐時即已初具規模,而不只是綱要,否則朱光潛不會用此書作為資歷的證件,朱自清也不會有“大佳”的稱道。
那麼《詩論》的初稿成於何時呢?《朱光潛全集》第三卷說明認為《詩論》於1931年前後寫成初稿,這近似一種推測;王攸欣在《朱光潛著述年表》中說朱光潛1932年開始寫作《詩論》提綱及初稿,1933年完成。[4](p265)王攸欣說朱光潛1932年開始寫《詩論》也是一種推測,因為作者說過他是在《文藝心理學》完成之後才寫《詩論》的,《文藝心理學》初版於1936年,作者說他“原來預備早發表,所以朱佩弦先生的序還是一九三二年在倫敦寫成的”[2](P197)。因此,王攸欣把1932年作為朱光潛開始寫作《詩論》的時間;蒯大申所做的《朱光潛學術年表》也說是1933年上半年寫出《詩論》初稿,[5](p284)而朱自清在1933年1月13日就讀到了該稿,可見該書至少在1933年初即已大致成型。他們兩個都把初稿完成的時間定在1933年,是因為這年秋天朱光潛回國了,也就是說他們基本上把朱光潛回國的時間定為初稿完成的時間,事實上《詩論》在1943年出版前都可以稱為初稿,這裡所說的初稿完成時間也只是相對而言的。
回國任教後,在北大和武大講授的過程中,朱光潛對它不斷修改,朱光潛說:“我每次演講,都把原稿大加修改一番。”後來,陳通伯等人要出一套文藝叢書,朱光潛這才拿出來把它發表了,這就是《詩論》的第一版即“抗戰版”,1943年由國民圖書出版社出版。除序外,全書共十章:第一章《詩的起源》,第二章《詩與諧隱》,第三章《詩的境界——情趣和意象》,第四章《論表現——情感思想與語言文字的關係》,第五章《詩與散文》,第六章《詩與樂——節奏》,第七章《詩與畫——評萊辛的詩畫異質說》,第八章《中國詩的節奏與聲韻的(上):論聲》,第九章《中國詩的節奏與聲韻的分析(中):論頓》,第十章《中國詩的節奏與聲韻的分析(下):論韻》,附錄《給一位寫新詩的青年朋友》。
1948年3月,正中書局出版了《詩論》的“增訂版”,除增訂版序外,增收了第十一章《中國詩何以走上‘律’的路(上):賦對於詩的》,第十二章《中國詩何以走上‘律’的路(下):聲律的何以特盛於齊樑以後?》第十三章《陶淵明》三章。
1984年7月,《詩論》的第三版“三聯版”又增補了《中西詩在情趣上的比較》(附在第三章後)和《替詩的音律辯護》(附在第十二章後),並添了一篇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