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科學性與藝術性—談重視修辭教學與提高語言能力的關係[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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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語言的科學性與藝術性談重視修辭教學與提高語言能力的關係-

語言的科學性與藝術性—談重視修辭教學與提高語言能力的關係[論

論文關鍵詞:語言,科學性,藝術性,重視,修辭

(地址:重慶市江北區金源路華麗家族一號樓401;郵編:400020)

目前,語文理論探究和教學實踐都取得了不少成就,但是在語言教學方面,也存在著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這就是語言運用的評價標準始終比較模糊。

關於語言運用的評價標準,我以為,科學性和藝術性是兩個根本標準。用語的科學性要求尊重語言規律,合乎語言規範,而用語的藝術性則要求有特色、有美感。這兩方面中,偏重於某一方的能力都不能適應學生自身的需要和社會的需要。目前,學生的語言能力問題說到底,也就是這兩個方面沒有協調發展或都處於低水平的問題,就其根源,還是我們的教學和研究存在問題。

傳統的語言知識教學,主要分為語法、詞彙、語音、修辭四大塊,每個方面都相對獨立、封閉,重靜態的語言現象,輕動態的語言現象,重名詞術語,輕實際運用。這樣的語言教學,往往是知識教了一大堆,學生仍然說不上具備了適應社會需要的語言能力。作為基層語文教師,根據教學的實際情況和學術界的最新研究,我們試圖就目前教學始終把握不好的語言能力的兩個標準(科學性和藝術性)的關係問題,重新思考現行的語言知識教學與語言能力教學的關係,重新思考現代漢語修辭教學與語法學、語義學、語音學教學的關係,提出修辭教學在語言能力訓練中佔有特殊地位,並可以發揮特殊作用這一看法。

為什麼說修辭教學在語言能力訓練中佔有特殊地位,並可以發揮特殊作用呢?

語言的三要素是語音、詞彙、和語法。以這三者為研究物件,便建立了語音學、詞彙學和語法學。修辭學與這三者都有緊密的聯絡,與其他語言學科相比,修辭學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特點,就是綜合性,其它語言學都是從某個角度研究語言,而修辭學則是多角度地研究語言表達效果的問題;其他語言學主要研究語言內部的微觀結構,修辭學則是研究語言的社會交際功能。具體說,修辭學與語音學有緊密的聯絡,對這點,目前教學的認識非常落後。我們常常把語音學狹隘的理解為給生字注音和朗讀課文,忽視了語音的物理特徵(音高、音強、音長、音色)在語言的交際功能的作用。對語言美的追求是人類的天性,對語言美的追求首先表現在對語音美的追求,語言的音樂美最主要表現為:諧韻美、節奏美和平仄美三個方面,語音在生活中還非常講究得體美,講究說話者調整自身條件與客觀環境的關係,從語音的角度去考慮提高表達效果的問題,正是修辭所要追求的目標。修辭和語法也是相輔相成的。語法是用詞造句的規則的總和,沒有語法就沒有修辭,但修辭現象也可以成為語法事實,不合語法的現象有時正是一種修辭現象,同語法對立就無法真正把握修辭,根本不考慮修辭,許多語法問題就難以解決,也就很難真正把握語法。從詞彙的角度看,以詞彙為研究物件的學科就是詞彙學,它主要研究詞彙成員(語素、詞、熟語)的性質、構成、變化、關係等。現在學習詞彙往往是學習課文的附庸,學習語言往往成了學習文章的附庸,再加上各種考試過分追求語言技術而不是語言能力,詞彙教學停留在比較膚淺而狹隘的層次上,屬於靜態詞語教學。“修辭學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一門語義運動學。它研究交際活動中語言單位意義運動的規律規則和藝術。”(王希傑《修辭學通論》)在詞語的使用上,非常講究同義手段,即對同義詞的把握;也很注意詞義的畸變(臨時反義、臨時同義、臨時歧義等),這些都屬於動態的詞語教學。

既然修辭學是研究在交際活動中如何提高表達效果的規律規則的`科學,它對語言能力的要求也就具有綜合性,而語音學、詞彙學、語法學都相對封閉,都難以承擔起這項重任。所以,我們的語言教學不能從修辭的角度去重新考慮語言能力的標準問題、原則問題,重新處理知識體系與能力體系的關係問題。就此,我們提出一些粗淺的看法。

1.教給“兩個標準”:科學性和藝術性。科學性要求學生正確認識並使用祖國語言,藝術性則要求在具備了科學性的基礎上追求語言的美感。生活對語言的要求複雜多變,語言的風格也各異。但說到底,好的語言一定是處理好了科學性和藝術性的語言。

2.懂得“一個原則”:得體性的原則。過去,準確性、鮮明性、生動性,被當作修辭學的最高原則,其實,從交際的效果看,這三者是“從得體性派生出來的,而且也是應當服從於得體性原則的”。“準確和模糊是一對矛盾,獨立地看問題,好像是準確比模糊要好一些。但是一旦聯絡到具體語言環境,只有得體的時候,準確才是好的;如果不得體,那麼準確的話語就是不好的,就不會有好的交際效果。反之只要得體,模糊也是好的。”“鮮明和生動的對立面是呆板、枯燥、平淡。一般說,前者當然比後者好。但是,這一對立本身也是相對的,還得看具體的語言環境。在追悼會上讀悼詞,太鮮明生動了,恐怕就不怎麼好。”(同上)因此,抓住了得體性原則,也就抓住了語言能力的關鍵。

3.做到“三個結合”:語音教學與修辭教學的結合,詞彙教學與修辭教學的結合,語法教學與修辭教育的結合,以追求最佳表達效果為目標。在語音方面,詞語有音節多少的不同,語句有整齊錯綜的不同,同一句內詞語聲調有平仄抑揚的不同,句與句之間有結尾詞語押韻與否的不同,如果巧妙地安排,就不僅能夠很好的表情達意,傳遞資訊,還會讓讀者感到一種語言形式美;在詞彙方面,動態的詞語教學,應該考查詞語和題旨、情景、語體等因素的關係,從切合(切合題旨、情景、語體)、配合(同義相配、反義相成、音節相調、平仄相協、同韻相押等)、變異(詞義變異、詞性變異、語素變異、色彩變異、詞序變異、搭配變異等)方面去掌握詞語,從而,使詞彙學習成為語言能力訓練的一個重要方面;在語法方面,如前所述,不合語法的現象不能一概否定。其中有一部分可能從修辭事實轉化而成為語法事實,王力說:“中國語法的倒裝法,多半由於誇張,或由於否定語氣。”(《古代漢語》)如果把分析語言結構與運用語言結構結合起來,利用現成的修辭格構造出許多有特殊表達效果的句子,組織句群和段落,那麼,語言就既符合科學性的標準,又符合藝術性的標準。

4.正確認識規範性:規範具有兩重性,它對整個社會是共同的,穩定的,但又是在發展之中的,具有可變的一面。規範是多層次、多等級的,修辭學反對機械地、消極地對待語言的規範。有時候,如果有了更高一級的更加重要的理由,超越規範也是可以接受的。學術界引用了國外語言學家的最新研究成果,提出用“零度”和“偏離”來處理規範和變異的問題。零度,指語言系統中的規律和規範,偏離則是對零度的違反狀態。無論語音、詞彙、語法、修辭,都有規範和偏離的問題。偏離有正有負,“好的積極的正面值的偏離,叫做‘正偏離’;壞的不好的消極的負面值的偏離,叫做‘負偏離’”(王希傑《修辭學通論》)。而正偏離,就是藝術化的偏離。我們在這裡說偏離,只是要強調使學生懂得在科學地使用語言的基礎上,還應該藝術性到使用語言,並不是提倡違背科學性。

5.處理好修辭格教學和修辭教學的關係:陳望道先生的《修辭學發凡》首先建立起比較科學的修辭學體系,他把修辭現象分為“積極修辭”和“消極修辭”,雖然後人又用“用詞”和“造句選句”來增補,但長期以來,我們的修辭學是以修辭格為中心,以至於形成了修辭教學就是修辭格教學的狹隘理解,修辭教學的科學品位不高。20世紀80年代以來,學術界的研究已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遺憾的是基礎教育落後與時代,沒有及時把科研成果引入教學領域。標誌當代修辭學研究最高成果的《修辭學通論》針對目前修辭研究“一味分化,一味求細,帶有煩瑣哲學的味道”和“雖然不少人努力提出新體系,但是真正全新的科學的修辭學體系還沒有形成”的現狀,提出把修辭學體系“建立在很有限的概念術語之上。這些概念術語就是:交際活動中的四個世界(語言世界、物理世界、文化世界、心理世界),零度和偏離,顯性(客觀地呈現在人們面前的)和潛性(已經消失的和即將出現的)。至於修辭格,學術界認為只是“是一種對常規的偏離現象”,“是一種特定的格式,特定的模式”,一般“屬於正偏離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