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核心價值觀念和文化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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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核心價值觀念和文化盲點
近來常在報刊上讀到這樣的抱怨:目前中國人對世界的瞭解遠遠超過了世界任何一國人民對中國的瞭解。可是令人失看的是,我並沒有看到這種自以為對世界的深刻了解反映於我們不同層次的對外交往之中。我們確實需要向世界先容中國文化,但是這項工作能否成功終極取決於我們選擇性地先容的文化是否具有親和力,取決於我們是否具備比較的眼光和自知之明,而後兩者都來自對別國文化和價值觀的理解。
  每種文化都會有盲點,對自己文化的盲點有所意識,跨文化交際的效果就會好些。一些我們原以為無關痛癢的東西往往就是我們文化上的盲點,然而卻是對方所看重的。比如說,某人請外國客人到家裡吃晚飯,桌上有燉雞和烤鴨,他很興奮地說:“早上到集市買了活的,我妻子回家親手宰殺。”客人會非常恐懼,他們心裡會問:這位美麗的女主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由於在一般國家,宰牲都在規模較大的屠宰場進行,必須以儘量減少牲口的痛苦為條件;消費者自己在廚房裡操刀宰殺活禽活魚也是不被認可的,人們以為一旦習慣於這種血腥的場景,就會缺少同情心,對兒童的心理健康更是有害。又如:我國雜技團裡常見未成年演員,我們為他們藝高膽大感到驕傲。但是有的外國觀眾卻不是這樣想,他們覺得,既然中國已經實行義務教育制(英文裡“義務”一詞帶有“強迫”的`意思),孩子該往的地方是學校,從小經受雜技專業練習違反義務教育法,而且分歧人性,要從觀看他們的驚險動作得到愉悅更不可能。
  假如我們從上面兩個事例忽然感悟到什麼,那麼我們就意識到了本國文化的盲點,從而想想活宰雞鴨和從小培養雜技演員的做法是不是應該改一改。
  這樣的盲點實在很多。比如我們喜歡數字,假定來訪者必然同樣都像是統計員。我大概在1982年做過一次翻譯,是陪一些新往復旦大學的外國留學生訪問上海郊區某鄉。記得接待的幹部像背書一樣給這些客人一大串數字:原來各種農作物畝產多少,現在多少;原來農田多少,現在增加多少;現在總產量多少,是往昔的多少倍;原來農民收進多少,現在多少。我邊聽邊譯,非常緊張,生怕遺漏一個重要無比的數字。但是留學生們居然對所有這些偉大的數字成就愛好不大,眼睛看來看往的,甚至互相談起天來。這時我留意力也有點集中不起來,只盼著當地幹部冗長乏味的彙報早早結束。現在是不是還有類似的情況呢?當下也許各級官員會急著告訴外國客人,本省、本市GDP在全國的排名,假如不是靠前,那麼人均收進可是不低。講的時候他們或許還會覺得某個數字不夠精確,轉頭問祕書是否如此,得到確認後很興奮,又繼續說下往。誰能指看這種交往形式能贏得朋友?  又如請來外國客人後日程安排太滿,而且往往陪吃陪喝。一般我們出國,都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多走走,多看看。我說的多走多看不是到所謂的著名景點報個到,拍張照,而是自己直接到街上往體會當地的原生態生活,用自己的眼睛來觀察風土人情。我們有時候擔心對客人照顧不周,擔心他們不是整天由我們方面的人陪著就會有孤獨感。這樣做效果大概不會很好。要給人留出透氣的空間,總是與客人寸步不離,客人會覺得很累!假如陪同者外文好,與客人談得來,那是另一回事了。  中國人出訪,留影似乎是天下第號大事。假如往了某地後沒能拿出自己在那裡的照片來給人看,那就是莫大的遺憾。有一次我到新疆西部的一個地方,導遊請大家停下來拍照。我下車後她見我沒拿相機,十分吃驚。但是她說的話更讓我吃驚:“那你不是白來了嗎?”一雙觀察的眼睛,一顆感受的心靈,這些反而是無足輕重的。我想,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首先應該對當地的人文景觀表示愛好。這是禮貌,也是增長知識的機會。自己沒那麼重要。假如我們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那麼我們總會強把景觀拉進來做自己的襯。
  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林妙可的“唱歌”方式引起異議,說明我們注重形象到了過分的地步,同時也暴露了我們的一個盲點。我們太在意小孩到新年,大家說的是“恭賀新禧”,“禧”則有“幸福”的內涵,不由錢財主導。這就和英文裡的“Happy New Year的祝福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