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詩歌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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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從我國古代《詩經》和有關朝代的著名詩人和詩篇入手,以文學理論批評的角度,深刻而細緻地闡釋了詩歌的一些基本理論:感情論、自然論、風骨論、滋味論。鍾嶸《詩品》是唐宋以後千餘年的文學理論批評史上的開山鼻祖。

淺論詩歌的本質

關鍵詞:《詩經》 《詩品》 開山鼻祖 “思深而意遠”

“詩歌”這個詞來源於我國古代。在古代,能配樂的韻文叫做“歌”,不能配樂的韻文稱為“詩”。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是兩千五百年前問世的。到了漢代,產生了“樂府”形式的詩歌,最初它並不是詩歌,而是由漢武帝開始創立的音樂機關。樂就是音樂,府就是官府。到了魏晉六朝時將樂府所唱的詩簡稱為“樂府”。到了唐代,形成了近體詩,也就是我們所學的律詩和絕句的通稱。唐代還形成了另一種文體――詞。它是合樂歌唱的。後來盛行於宋代,發展到元代成了散曲。它是一種新體詩,每個配樂唱歌的曲子都有一定的格律要求,有曲牌名,隨著時代的變遷,出現許多新體詩。從詩歌的發展變化來看,它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一、詩歌的本質是表現人的感情

鍾嶸在《詩品序》中指出:作品都是作者文體心靈,是作者感情活動的`外在表現。《詩經》中的作品,內容十分廣泛,深刻反映了周時期,尤其是西周初至春秋時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流露出人們的各種情感。《詩經》中有些是讚頌詩。上古祭祀活動盛行,許多民族都產生了讚頌神靈、祖先以及祈福禳災的祭歌。我國古代特別重視祭祀,讚頌了后稷、公劉、太王、王季、文王、武王的業績,反映了西周開國的歷史。

《詩經》中有些戰爭詩,描寫天子,諸侯的武功,表現了強烈的自豪感,充滿樂觀精神。《詩經》中的徭役詩,表現了戰爭和徭役的承擔者征夫士卒的痛苦,與夫妻離散的思婦哀歌。

鍾嶸強調詩歌是體現了人的性靈,是以抒發感情為主,“物之感人”,感物起情“。他在《詩品》中特別強調要抒發“怨”,大多是封建社會中遭受迫害,或理想抱負不得實現,因而激發出來的對黑暗現實之不滿。

二、詩歌的創作以自然為最高美學原則

詩歌是對現實生活的反映,在表現上必然會要求有清新、流暢的自然之美。縱觀的文學史、中華民族文學藝術的美學價值追求上,儒、道、禪等各家都在追求一種共同的境界,注重“天人合一”“與道冥一”的自然之美。所謂“自然”,就是真實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不雕琢,不粉飾。唐代詩人李白更以水中芙蓉為喻,直接打出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審美大旗,寫出了“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等許多反映大自然之美的名篇。

在清新寧靜而生機盎然的山水中,感受到萬物生生不息的生之樂趣,精神昇華到了空明無滯礙的境界,自然的美與心境的美完全融為一體,創造出如水月鏡花般不可湊泊的純美詩境。

李白詩歌的美是各樣的,有大氣磅礴、雄奇浪漫的壯美風格,如《玉壺吟》:“烈士擊玉壺,壯心惜暮年。三杯拂劍舞秋月,忽然高詠涕泗漣。”又如《夢遊天姥吟留別》:“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遊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種李白式的抒情,似暴風急雨,驟起驟落,如行雲流水,一瀉千里。

把一個水、月、白雲連成一體的琉璃世界,和在這個世界裡產生的奇妙想象,寫得那樣明淨秀美,如入神仙境界。

無論寫景言情,都具有一氣流貫的俊逸風神和爽朗情韻。

三、以怨憤為主要內容的風骨論

“風骨”是中國文學批評史上的一個重要的概念,文學史上經常提到的“建安風骨”。“建安風骨”指漢魏之際曹氏父子(曹操、曹丕、曹植)建安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等人)詩文的駿爽剛健風格。這一時期的詩歌有政治理想的高揚。人生短暫的哀嘆、強烈的個性表現、有濃郁的悲劇色彩。如曹操的《短歌行》:“慨當以慷,憂思難。”

“曹丕的《燕歌行》寫出了徵人思婦的相思離別及思鄉之情。曹植前期的《白馬篇》寄託了詩人對建功立業的渴望和憧憬;後期的詩歌主要表達了由理想與現實的矛盾所激起的悲憤。如《野田黃雀行》表達自己和朋友遭遇迫害的憤懣。用思婦、棄婦託寓身世、表白心跡。曹植的詩確如鍾嶸《詩品》所說:“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他達到風骨與文采的完美結合,成為當時詩壇最傑出的代表。曹植對詩歌的發展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後人給予他極高的評價。謝靈運說:“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建安七子之一劉楨在《贈從弟》中所表現的對堅持崇高理想、剛正不阿的節操之歌頌,獲得了鍾嶸“真骨凌霜,高風跨俗”的評價。“建安風骨”集中表現了鍾嶸的詩歌創作美學理想。

四、詩歌必須有使人產生美感的滋味

所謂美感就是指在接觸到美的事物時所引起的一種感動,是一種賞心悅目和怡情的心理狀態,是對美的認識,欣賞與評價。鍾嶸認為運用賦、比、興的方法,能使詩歌產生令人品味無窮的滋味。賦、比、興三種手法,在詩歌創作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創作了詩歌的藝術形象,抒發了詩人的情感。

賦是一種基本的表現手法,鍾嶸認為必須綜合運用興、比、賦三種創作方法,而不能只偏於一種。若只用比興、作品又會過於深奧隱晦,“患在意深”。值得注意的是,鍾嶸把賦、比、興的次序倒了過來,他將“興”放在第一位,改為興、比、賦,這是有其深意的。因為“興”是突出地表現了詩歌的藝術思維特徵。他將“興”解釋為“文已盡而意有餘”,將“比”解釋為“因物喻志”,將“賦”解釋為直書其事,寓言寫物“,注意到了詩歌抒情意志,假物取象,滋味無窮的審美特徵。可見,美感是不能夠離開理性思維的,只是這種理性思維蘊含於感性之中罷了。如“象外之旨”,“韻外之致”,“言有盡而意無窮”等等,都反覆深入思考,推敲,比較,然後才能有無窮的趣味體驗與審美享受。

鍾嶸《詩品》是一部論詩的著作,不但對後代詩歌的批評有很大的影響,而且作為一部文學理論批評史上的詩話,根據其闡發的基本文學思想可以作為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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