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壽寧歷史文化的福建之最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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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迄今最早的袖珍百科全書

談談壽寧歷史文化的福建之最論文

十年前,壽寧縣斜灘鎮在編纂鄉鎮文化志時,發現一本距今300多年前的奇異微型小百科全書。這本古書是由斜灘鎮居民、清代舉人郭彭年後裔郭以禹老人珍藏的。此書長8 釐米、寬5.5 釐米、厚0.7釐米,共54 頁,計有79900 餘字,書名為《聖諭廣訓》,目錄共107 條,彙編著明代初、中期天文、地理、時代及政治、法律、農業、手工、商貿、學校與軍事、財糧、文化、藝術等內容;論著方面最寶貴的有明太祖朱元璋的護國軍師劉伯溫、著名天文學家李兆洛等歷史名人的佳作。

該書是當時明清兩代朝廷科舉考場中唯一允許攜帶參考的“百科全書”。原書明朝早已問世,系竹板刊行,流傳到清朝宣宗道光天順年間,始改印為縮刻的銅版,紙型薄如蟬翼,字型小似蠅頭,須藉助於放大鏡,肉眼方能看得清。此書在歷代書叢中實屬獨一無二精工印製的妙品,有極高的研究價值。這也是迄今為止發現的“福建之最”小古書。

福建地方史上首位文學家縣官

福建地方史上首位文學家縣官何許人也?乃是明代文名遠播的話本小說“三言”編纂者、我國古代通俗文學的大師和創始人馮夢龍。據《蘇州府志》記載,馮氏“才情跌宕、詩文麗藻、尤明經學。”他雖勵志攻讀經書,滿腹經綸,然而科場失意,懷才不遇,官運不達,直到崇禎三年才考取一名貢生,崇禎七年(1634)被選授壽寧知縣。61 歲時遠離江南水鄉,來到僻城小邑的壽寧,做了四年“清官廉吏”的小縣官。

馮夢龍是個博學卓識、才華橫溢、早年作品繁多的文學家,又是頗有政治理想和才幹的賢明地方官。一到任,即上疏條陳,提出改革弊政、簡政輕刑薄賦,反對橫徵暴斂,建議編造佃戶花名冊,減輕老百姓負擔,拯民於疾苦之淵。他實行“險其走集,可使無寇;寬其賦役,可使無飢;省其獻牘,可使無訟”的施政綱領,採取恩威並施手段,使壽寧牢房出現“時時盡空”。在任四年,馮夢龍廉潔奉公,苦心治理,關心民眾疾苦,切實辦了幾件興利除害的好事,留下清明政績。馮氏辦案,猶如他在“三言”中所述清官的做法,微服察訪,聲東擊西。他察破姜廷盛誣告一案以及智擒惡霸陳伯進一事,大有包、況之遺風,真可謂人如其文。

馮夢龍在任期間,還修建校舍、辦學授課、興修水利、消除虎害、禁止迷信活動;他對壽寧風俗民情處處留意,深入調查研究,蒐集了不少軼事逸聞,涉筆記錄在案,寫成了一部別具一格的地方誌《壽寧待志》。清代重修的《壽寧縣誌》稱他“政簡刑清,首尚文學,遇民以恩,待士有禮”。

福建第一部私家志書

馮夢龍任壽寧知縣期間對壽寧風俗民情處處留意,深入調查研究,蒐集了不少軼事逸聞,涉筆記錄在案,寫成了一部“以待其人”、“以待其時”的地方誌書《壽寧待志》。其內容除記載他在壽寧的政事活動和對社會的思考以及壽寧縣的歷史、地理、政治、經濟與風土人情外,還以大量篇幅記錄他宦遊壽寧時的施政設想和治理活動。

《待志》儲存了不少有關馮夢龍生平整理的`珍貴資料,記述了他在執政中富有戲劇性的故事,同時期紀事述懷的詩作和極富特色的文告等。它既是饒有地方特色的志書,又是馮夢龍在任四年政治實踐的總結。

這部別具一格的《待志》,採用第一人稱寫法,借志立傳,是古今縣誌所未有的。材料除根據官方文書和參考“舊志”外,大部分是他的親身經歷和親自調查得來的,其評述論斷,乃是他本人意見。因此,《待志》是一家之言的“私書”,是一部珍貴罕見的著作。綜觀全書,刪削稱功誦德之言,開宗明義、據事直書、無所忌諱、下筆不苟,流露著馮夢龍嚴肅認真的史學觀點和實事求是的精神,其治學大有考據家風度。該書對研究明末歷史和福建地方史以及馮氏學術思想,是不可多得的史料。

這部湮沒三百多年的《壽寧待志》,1983 年由福建人民出版社整理出版,它曾作為我省的一部優秀出版物,參加1984 年在莫斯科舉行的國際圖書展覽。香港“三聯通訊”稱之為“一件出版界的大事”。

最早反對重男輕女的福建地方文告

馮夢龍任福建壽寧知縣期間,當地溺女嬰的陋習極為嚴重。在其任間,他親自起草釋出《禁溺女告示》,用告諭的形式,斥責了這種殘害女性的野蠻行為,是我國古代迄今最早反對重男輕女的一篇福建地方文告。原文如下:

“壽寧縣正堂馮,為嚴禁淹女以懲薄俗事:訪得壽民生女多不肯留養,即時淹死,或拋棄路途,不知是何緣故?是何心腸?一般十月懷胎,吃盡辛苦,不論男女,總是骨血,何忍淹棄?為父者你自想,若不收女,你妻從何而來?為母者你自想,若不收女,你身從何而活?況且生男未必孝順,生女未必忤逆。若是有家的,收養此女,到八九歲過繼人家,也值銀數兩,不曾負你懷抱之恩。如今好善的百姓,*生還怕殺害,況且活活一條性命?置之死地,你心何安?今後,各鄉、各堡但有生女不肯留養,欲行淹死或拋棄者,許兩鄰舉首,本縣拿男子重責三十,枷號一月,首人賞銀五錢。如容隱不報,他人舉發,兩鄰同罪。或有它故必不能留,該圖呈明,許託別家有奶者抱養,其抱養之家,本縣量給賞之錢,以旌其善,仍給照。養大之後,不許本生父母來認。每月朔望,鄉頭結狀併入‘本鄉並無淹女’等語,事關風俗,毋視泛常,須至示者”。

同時,馮夢龍捐俸獎賞收養女嬰者。自設厲禁以來,壽寧溺女之風頓然平息。這張三百七十多年前反對重男輕女的佈告,讀來膾炙人口,傳誦不止;整篇告示,明白曉暢,以理服人,洗盡官府文牘氣味,把其在文學上通俗化的主張,貫徹於公文中,是他大膽革新的嘗試,又不失為一篇美妙的文學作品。更為重要的是《告示》所闡述的意境,充分體現了馮夢龍“人口論”思想,時至今日,仍富有現實意義。

福建設關建隘最多的山縣

明清時期,為防禦外寇作亂,壽寧設關建隘風行。據明代著名通俗文學家馮夢龍在崇禎七年(公元1634 年)任壽寧知縣時編纂的《壽寧待志》“城隘”篇中就描述壽寧“有三關十六隘”。書中寫道:“各關隘扼要而居,山徑尺許闊,高下曲折,非用武之地。雖有長槍大戩,無所用之”、“閩防在海,而福安正是海艘登陸之地,昔年倭寇亦從此道。故車嶺、絕險、鐵關、院洋隘四隘特為要害。”壽寧史料記載,明嘉靖三十八至四十一年間(公元1559 年—1562年),壽寧境內外屢有山寇作亂、海盜進犯、倭寇侵擾,特別是數次從浙江過來的倭寇與從連江、福安登陸的倭寇會合,攻陷了壽寧縣城,百姓損失慘重。鑑於壽寧與福安毗連,外敵從福安登陸可攻打壽寧縣城,外患不斷。明萬曆十九年(公元1591 年),時任壽寧縣令的江西建昌人戴鏜體察民情,上書朝廷獲准在壽寧縣南部的斜灘、武曲設定車嶺關、絕險關、鐵關,號稱“三關”,連同院洋隘,又稱“四隘”。此後,凡與外省、鄰縣的邊界要衝皆建造關隘,到清道光年間,壽寧境內就有關隘21 處,每道關隘牆門上均題刻關名石碑(匾),是舊時福建設關建隘最多的山縣。歲月悠悠,由於年代久遠、時光隔絕,這些當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古代關隘有的已經荒廢,有的已經毀壞,留下幾多塵封的遺蹟,成為歷史文化的見證讓後人遐思。而設置於古鎮斜灘境內的平氛關因年代較近,儲存尚好,風韻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