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藝術的中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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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傳統藝術品所包含的文化含量無法被科學計算,也沒有辦法用資料衡量,但這麼多年攢下來的藝術品皆為古代中國的命根子,對這些藝術品的理解可淺可深,但作為我們理應長久地攥著這命根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國崛起,非一時之功。不過讓人欣慰的是,眼前不論是收藏界還是藝術界,對於中國傳統藝術的描述越來越國際化,越來越向常識、常理所能認同的方向迴歸。

淺談藝術的中國化

現在當代藝術品的收藏風頭正勁,主要是因為當代藝術品比較好把握,特別是在真偽的鑑別方面。而且因為門檻較低所以參與者很踴躍,也就不難理解當代藝術從投資角度來講也是容易變現的,如此說來拍賣行的下一個階段的業務的主流應該是當代藝術。就整個拍賣會的情況而言,未來的幾十年當代藝術會越來越能夠被市場接受,更能夠給拍賣公司創造利潤空間。但我個人觀點是,從藝術品投資或收藏的角度考慮,我們應該追求的是藝術品本身帶來的藝術沉澱,而這種沉澱來自於我們的傳統文化。按照我們人文傳統,書畫之事向來是被看作文人餘事。近代中國人對於“美術”問題的真正認識,和日本一樣,也是源自於西方,是開始睜眼看世界的產物。當年那一批先進開化的中國人,因種種原因接觸西方(歐美)文化後 ,深深的折服於正處於工業化時代的西方世界。除工業方面外,西方國家文化層面的建設,尤其是博物院、美術館的建設,也在這些中國人的遊記和著作裡留下了記載。比如晚清文人王韜1867年漫遊法國,在《漫遊隨錄》中王韜對盧浮宮收藏名畫的介紹:“一曰名畫:悉出良工名手,清奇濃淡,罔拘一格。山水花鳥、人物樓臺,無不各擅其長,精妙入神。此皆購自殊方異國,無論年代遠近,悉在蒐集。甚有尺幅片楮,價值千萬金者。”而在1905年,康有為對拉斐爾繪畫作品也極為傾倒,評價說:“筆意逸妙,生動之外,更饒秀韻,誠神詣也,宜冠絕歐洲矣,為徘徊不能去。”而回顧中國繪畫,康氏喟然嘆曰:“吾國畫疏淺,遠不如之。此事亦當變法。非止文明所關,工商業繫於畫者甚重,亦當派學生到意學之也。” 從那時起,我們便大張旗鼓地學習西方,他們的藝術手法,概念和體系。

而時至今日,不難發現我們無論是油畫還是雕塑在西方的格局是不太容易超越西方的。西方世界的精神框架與文化和我們有著天然屬性的不同。他們對於宗教思想的追隨,資本的運籌,以及用辨證法看待事物的方式我們很難說可以全盤接受。在藝術領域印象沒有超過莫奈的,新藝術也不可能超過畢加索,因為那是西方文化沉澱多少年以後時代的產物。現在是一個多種思維交匯的時代,在這樣一個時代下,如果沒有傳統的積澱思想便無法賦予藝術品價值,甚至這種手舞足蹈終會落得個手足無措的局面。中國的經濟會越來越強大,當中國經濟總量遠遠超越西方世界的時候,西方國家會回過頭來關注我們的文化。我們注意到,這些年慢慢形成的學漢語的風潮,在以前是沒有的。人和人所創造的藝術不可能憑空而來,總是會受環境的影響與文化基因的傳承。此時的中國也在慢慢迴歸,這將是一個逐步迴歸的過程。因此作為拍賣公司,我們也在傳統的藏品方面做著堅持。當然不是說要否認西方框架下的當代藝術,但同樣當代藝術也可以以我們的角度來表達,植入自己的概念和思想,這種藝術才會不斷地得到本民族的認同。這也許是一個趨勢,各種文化的融合過程中也從內而外的迴歸自己的傳統,並保持自己的民族特性。

中國文物政策和其他的經濟政策一樣,我們國家不允許文物外流,但允許迴流,因為在我們設定這樣法律條文的時期,我們的經濟與國外有著巨大的差距。美國人一個月掙三千的時候,我們中國人一個月才三十元過日子。我自然們的藝術品在國內市場上就貶值了, 而文物只要有價值它就會向出得起價錢的地方流動。 因此我們就得用封鎖的政策以防止文物的外流,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對於地下文物的`盜掘。眾所周知國內盜墓的情況是非常嚴重的,一旦文物產生隨意地流通,那麼在整個經濟總量沒有提高的情況下就會產生猖獗的,無法控制的盜墓現象。藝術是文化的載體,中華文化對中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熟悉的地方,對於這些藝術品心裡不熟也會看著眼熟。這些年,由於經濟改革開放,原本不值錢的文物從水底浮向水面。又搭上現在中國人口袋有錢了,於是文物或藝術品便逐步地迴流了,相信只要中國經濟實力越來越強,與中國有關的文物迴流的趨勢就不會改變。因此無論藝術品是在私人還是機構手裡這都不重要,只要文物得到好好的保護可以了。這些年情況有些改觀。隨著中國的崛起,藝術品在進入二十一世紀後迅猛漲價,美國金融危機後,最熱鬧的藝術品拍賣往往都是中國藝術品。現在隨著人們對於價值的認知,也會提升維護藝術品的意識,中國古人的手藝不經意間受到理應的禮遇,被後人仰而視之。

也許歷史上有過很多不愉快的過往在蠶食著文化,但現在看來,中國的文化血液還是一直流淌著,民族的傳承就像父與子的血緣關係一樣,就算斷了父子關係,但是在血脈上是無法否認的。類似於父子關係的文化血脈是不會消失,只是儲存得是否妥善的問題。當下很多人在學傳統,但始終缺乏出類拔萃之人,這個和社會是有關係的。經濟的快速的發展,人們對物質的慾望超越了對精神層面的追求。對歷史、文化的研究更是沒有太多的經驗與耐性。然而對於文化的傳承亦有善惡之分,在這善惡之間,多為一念之差。地圖是平的,歷史是長的,藝術是否能最後冒尖,只有靠時間才能做出終極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