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緇衣》、《表記》、《坊記》思想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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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思《緇衣》、《表記》、《坊記》思想試探
《緇衣》在郭店和上博簡中兩次出現,證明其確為戰國時的作品且在當時流傳較廣,同時也使南朝沈約“《中庸》、《表記》、《坊記》、《緇衣》,皆取《子思子》”(見《隋書·志》)的說法得到多數學者的認可,從而在的使用上為《緇衣》等篇掃清了障礙。不過,由於《緇衣》、《表記》、《坊記》三篇皆以“子曰”的形式出現,由此卻產生了另外一個:《緇衣》等篇中的“子曰”究竟屬於誰的言論?反映的是誰的思想?是孔子的,還是子思本人的?對於這一問題,學者是有著不同的理解,如一些學者認為《緇衣》等篇中的“子曰”為子思曰,但另有學者極力主張,“《緇衣》諸篇的‘子曰’,當系孔子曰,而非子思或公孫尼子所曰,記錄的是孔子之學。”[①]考慮到先秦儒家典籍中除《論語》外尚有大量的`“子曰”存在,而這些“子曰”的性質、歸屬往往又是頗有爭議的問題。這樣,對《緇衣》等篇中“子曰”的考察便有了特殊的意義,它不僅到對《緇衣》、《表記》、《坊記》三篇的認識和理解,還關涉到早期儒學的思想演變、學術傳播及表達形式等一系列重大問題。

一、《緇衣》、《表記》、《坊記》中“子曰”的問題

今本《緇衣》、《表記》、《坊記》三篇,文體基本相似,除首章始以“子言之曰”外,其餘各章一般用“子曰”或“子云”。如《緇衣》24章,首章用“子言之曰”,其餘各章均用“子曰”。孔穎達曰:“此篇凡二十四章,唯此雲‘子言之曰’,餘二十三章皆雲‘子曰’,以篇首宜異故也。”(《禮記正義》卷五十五)認為首章用“子言之曰”是因為處於篇首開端,與其它各章應有所區別。又如《坊記》39章,首章用“子言之曰”,其餘各章均用“子云”。孔穎達曰:“此篇凡三十九章,此下三十八章悉言‘子云’,唯此一章稱‘子言之’者,以是諸章之首,一篇總要,故重之,特稱‘子言之’也。餘章其意稍輕,故皆雲‘子云’也。諸書皆稱‘子曰’,唯此一篇皆言‘子云’,是錄記者意異,無義例也。”(《禮記正義》卷五十一)認為首章的“子言之曰”有概括文意,突出、強調的作用。至於它書皆稱“子曰”,惟獨此一篇稱“子云”,是由於記錄者體例不統一造成的。稍顯特殊的是《表記》,該篇共55章,除首章外,其它各章始以“子言子曰”者另有7處。孔穎達曰:“稱‘子言之’凡有八所,皇氏雲:‘皆是發端起義,事之頭首,記者詳之,稱“子言之”,若於“子言之”下,更廣開其事或曲說其理,則直稱“子曰”。’今檢上下體例,或如皇氏之言。”(《禮記正義》卷五十四)所以,今本《表記》中“子言子”凡8見,多為發端起義,提要各層大義之文。當然,《表記》的分層未必完全合理,有學者對此曾提出疑義,這或許由於錯簡所致,或由於“傳寫之誤”。[②]
對於《緇衣》、《表記》、《坊記》三篇中的“子曰”,學者一般認為是“孔子曰”,但也並非沒有疑義。唐人歐陽修曾提出,“‘子曰’者,講師之言也。”(《易童子問》卷三)認為“子曰”不獨孔子之語,其他諸子、學者的言論亦可稱“子曰”。歐陽修此說,主要是針對《易傳》,尚不涉及《緇衣》等篇中“子曰”的問題,以後有學者則進一步提出《緇衣》等篇中的“子曰”為子思之言,而非孔子之言。如胡玉縉曾“疑所稱‘子云’、‘子曰’、‘子言之’者,皆子思之言。故《坊記》引‘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兩句,以《論語》為別”[③]。清代學者邵晉涵、黃以周還有一種看法,認為《緇衣》、《表記》、《坊記》三篇中的“子言之”為子思之語,而“子云”、“子曰”為孔子語也。如黃以周《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