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女性主義下外國文學評論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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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沒有永遠的朋友

生態女性主義下外國文學評論的論文

立論於某種主觀建構的女性形象與自然之間深奧和奇妙的關係,並隨之對文學作品中的女性和自然進行誇獎和稱讚,或者對男性漠視和踐踏並剝削女性和自然的批判,是生態女性主義文評中存在的非常廣泛的思維方式。比如:“我們(女人)知道自己是由大自然創造的———我們就是大自然。我是觀察大自然的大自然。”蘇珊?格里芬的這句話道出了一種天然的不加修飾的親近性存在於女性和自然之間,這也是生態女性主義者的觀點。以女性與自然之間的神祕聯絡作為生態女性主義評論的立論原點是十分值得探討的。生態女性主義在理論建構和政治實踐方面的不成熟主要體現在意識形態方面,綺麗的自然現象中的類比刻畫輕而易舉地進入到意識形態領域。生態女性主義是經過生態主義和女性主義之間的團結協作形成的,根據各自的政治目的,進行戰略性合作。屬靈的“外衣”被披在這個結合上或許是對其聯盟的合理性的證明與對其穩定性的鞏固,但實際上,它存在著斧鑿牽強之嫌而且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女性主義能夠成為顯學的去中心語境是一種後現代語境,在這樣的環境背景下,不可證其偽的話語是不存在的,都是機緣際會的話語間合作。從生態女性主義的案例上來看,這一觀點很容易理解。由於生態危機沒有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使得生態主義對其具有包含了全部物種在內的普遍意義的關注,批判和排斥在種族、物種、性別之間做等級劃分和區別對待的觀點。對整體觀的強調是生態批評的主要內容,而女性批評與其明顯的差別和不同之處是批評的側重點,排除人類中心的是生態批評的關鍵,排除男性中心的則是女性批評的關鍵。在發展的道路上,女性主義和生態主義選擇結盟都是以發揚自己作為宗旨的,因此,二者進行的都是在一定程度上有所保留的結合。香港樹仁大學陳詩潔女士曾感慨道:“不要以為女性與自然同樣受父權文化壓迫,生態主義就會較著重性別的問題,即便是深層生態學也無暇顧及於性別的議題……”生態女性主義的兩個母體理論合作與角力的動態過程就是其未來的發展軌跡,但是,傾向於生態方向、女性方向或是一邊倒的靠攏方向還需要觀察和分析。事實上,女性和自然在人類發展的過程中開始逐步邁入下風的不利趨勢,通過女性主義和生態主義的協作,二者合作進行抗議和申辯是不可避免的情況。但並不能因此認為女性主義與生態主義的親緣關係就是天經地義、天長地久的,這種被生態女性主義者作為構築理論基礎的超驗觀點與“以理服人”的學術原則相矛盾,違背了其學術規則。這是由於該理論者對兩種同時發出的聲音沒有認真辨析,實際上,其訴求的表達是一致而又衝突的。

二、“受迫害情結”的強化

對男女關係的揭示是女性主義的緊要任務,即揭開男女不平等的關係。由於很多文學評論過分地剖釋闡述受傷害的女性,誇大了其受摧殘受壓迫的地位,讓人們覺得受壓迫的女性形象是女性主義為其創造和描繪的,更有甚者對此稱之為“受害者的哲學”。後來出現並逐漸成長起來的女性主義陣營之中的“後女性主義”,對該種情況有著十分深入的理解,認為“女性主義對男女問題的過分強調和誇張以及將其政治化”等方面的觀點存在著一定的誤區。因為反對“受迫害情結”導致很多人對女性主義產生誤解,將其定義為是極端的,個人中心的,令人難以忍耐的女性主義,不願意接受女性主義。而一些女性主義不滿甚至是厭煩“受迫害論”,覺得女性群體和自然都受到了男性中心主義和人類中心主義的傷害和摧殘。這些理論主張更是對女性主義的接納造成了一定困擾。例如:“從對待環境和自然的方式上來看,男性和女性有著相同和類似的地方,都將雙方看作是能夠掠奪和佔據的資源。”這是生態女性主義的觀點之一,福爾斯對其進行了詳致的描繪,通過刻畫薩拉悲慘的遭遇和痛苦不幸的人生,表達了對文明摧殘下的自然的憐惜以及對生活在坎坷窘境中的女性的同情,顯示了在西方工業文明社會的背景下,男權佔據著主導地位,自然和女性的境況和遭遇有著極度的相似之處,即以他者的形式存在。但本文認為,在人類中心主義的受害者的立場上,不能將女性與自然共同擱置其中。

首先,把女性與自然共同放在人類中心主義的受害者的立場上的這種做法非常籠統,不符合真正的實際情況。從經濟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方面來看,它的積極影響惠及到了部分女性,並沒有明確地排擠女性,而且,迅速發展的科技所引發的諸多環境惡化乃至生態災難也影響到了男性群體。然後,在保證所有女性內部各成員的發展處於一個層面,遭受的歧視迫害程度相當的條件下,才能把全體女性和自然放在人類中心主義的對立面。但這種劃分忽視了地域、民族、階級和年齡等系統內部的個體差異,劃分過於簡單。由於西方是生態女性主義的誕生地,而中國還停留在將其引進的時期,沒有屬於自身的本地化色彩使得其觀點和評論缺少創新性思維,而是較多地進行源理論的闡釋。因而,對該理論發展程序的關注十分重要。再次,通過在一定程度上對古代、近代以及現代的審視,發現天人同一、人定勝天和天人和解是人類中心主義程序中的三個主要時期,三者之間既相互交織並行,又有一定的重複和疊合。因而,人類中心主義不斷變化的沒有固定形態的發展及其豐富多樣的表現形式,使得不能將其籠統地與女性和自然的對立面混為一談。

三、二元對立思想的依賴

從結構主義觀點出發,對人類思想文化和語言進行探尋和分析的有效措施是採用二元對立思想。法國知名哲學家德里達率先突破這種思維禁錮,將這一觀念形式打破,隨後迅速興起大量後現代學派,將能指與所指之間的不固定關係從多個角度進行揭示。通過對父權社會正當性以及人類社會優勝於非人類社會的批駁,使得生態女性主義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逐步發展,重現調整和修復了本應屬於女性和自然的地位。但由於積重難返的二元對立思想,一些研究人員未經認真思考就邁入了這一觀點。五、後現代是一種勇氣生態女性主義始終是在與其他理論,特別是男權把持的各種理論的爭辯過程中發展起來的,並在這一歷程中獲取自身的發展機遇。但是,如果僅僅通過和其他理論之間的交織和爭鋒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對自身的反思、審判以及批判,將二者結合統一,才能實現理論的發展。性別平等、眾生友愛是生態女性主義的目標,這一探索是非常值得肯定的。根據一門先鋒理論必須具備的勇氣,對自己的理論缺陷要進行客觀的看待,對自身要敢於剖析和重組,進而實現自我完善以及自我發展。對此,面對由不合理的人類發展方式導致生態環境惡化的現狀以及人與自然逐漸疏遠的關係,生態女性主義要敢於直面這一現實並勇敢地指出問題。

另一方面,根據解構理論和措施,生態女性主義指明瞭女性與自然的實際位置:在以人類中心主義為主導思想的世界中,女性和自然在較長的時間裡開始以“他者”的形式存在,實際地位是被動的和邊緣化的。生態女性主義將這一事實清晰地鋪陳開來,並重新調整和修復被父權排除在外的女性和自然的高貴自尊。解構是沒有止境和邊緣的,其含混性和不確定性十分極端,或許,在生態女性主義的後現代歷程中,解構自身就是最後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