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古詩十九首》:作者與文字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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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古詩十九首》:作者與文字的關係
談及文學文字就離不開作者,這裡所說的作者指的是廣義上的,既包括創作主體的個人,也包括創作群體。作者與文字之間的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兩者之間是一種體現與被體現的關係,只不過這種關係在不同的文字中所表現的下程度不同罷了。出自漢代文人之手的《古詩十九首》就把作者與文字之間的這種體現與被體現的關係表現的淋漓盡致,非常典型。 《古詩十九首》中的作品並非出自一人之手,而是多人創作的,並且沒有留下確切的姓名。至於《古詩十九首》中是否有枚乘之作,歷來學者多持懷疑態度,因此,我這裡藉助《古詩十九首》談作者與文字的關係,是把“作者”當作一個有類似人生經歷的創作群體的來看待的。 我們知道,《古詩十九首》是我國古代詩歌的抒情典範,它並不是直抒胸臆,而是委曲婉轉,反覆低徊。其內容除了遊子之歌,便是思婦之詞,抒發遊子的羈旅情懷和思婦閨怨,二者相互補充,圍繞著同一個主題而進行抒情。這與漢大賦的歌功頌德迥然不同,也與漢樂府民歌的抒情角度有很大差別。我認為,文學創作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局面,關鍵還在於作者。作者的創作總是有創作動機的,不管是靈感的突然迸發,還是作者親身經歷的使然,其實都是作者審美情趣的再現,或者說是作者內心情感的流露。 《古詩十九首》的作者大都是羈旅他鄉的,而且是非常失意的遊子。他們離家在外,為的是能夠建功立業,步入仕途,如《今日良宴會》中寫到“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守貧賤,轗軻常苦辛。”他們渴望在仕途上捷足先登,擺脫無官無職的貧賤境地,卻又無法將自己的抱負實現。失意士子,在窮困潦倒之際彈一曲思鄉之曲,語悴情悲,低吟一腔悽楚之情,乃是自然而然了。他們身處異地,胸懷故土,思鄉情結是無法割捨的`。《涉江採芙蓉》的主人公採擷芳草想要贈給遠方的妻子,並且苦苦吟歎:“還鄉望故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還有的作品是遊子揣摩思婦心理而作的思婦詩,以情動人,催人淚下。“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行行重行行》)的相思之苦;“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孟冬寒氣至》)抒發對遠在他鄉的丈夫的一片痴情等等。這些詩歌的共同特點是重在表現思婦獨處的精神苦悶河內心的無比孤獨,或徘徊庭院,或空室長嘆,以淚洗面。《古詩十九首》中的遊子思婦,徘徊於禮教與世俗之間,時而有“盪滌放情志”(《東城高且長》)的違禮之言,但不見違禮之行,不及於亂,一旦真的面對燕趙佳人,又“沉吟聊躑躅”(《燕趙多佳人》)。妙齡女子先是埋怨對方迎娶過遲,但隨即又表白:“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冉冉孤生竹》)作品主人公的這種做法,其實是作者內心真實情感的藝術再現。 作者漂泊天涯,羈旅他鄉的生活,給他們的心靈以獨特的感受,於是就用筆墨把它呈現出來。如敏銳的節序感,作者以感傷的情調回應季節的變化,“東風搖百草”的春天,在他們心中產生的並不是欣欣向榮,歡快喜悅,而是“所遇無故物”(《回車駕言邁》)的失落河淒涼;如那種微妙的空間感,“相去萬餘里,故人心尚爾”(《客從遠方來》),這是遠距離的心靈溝通,是天涯咫尺;“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迢迢牽牛星》),這是近距離的情感受阻的表白,是咫尺天涯;“回車駕言邁,悠悠涉長道”(《回車駕言邁》),就是通過空間距離的展現,抒發未能建功立業的惆悵,前程的渺茫。又如對世態炎涼的感慨,“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西北有高樓》),是對知音難遇的感嘆;“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蹟”(《明月皎夜光》),是極度的悲傷和怨憤。 由此觀之,作者的情感體驗和文字的思想內容之間的關係是不可割捨的。文字只不過是作者借來抒發內心情感的一個載體,也就是說,文字是作者人生體悟,審美情趣的一種外在表現。正基於此,我們在解讀文學文字時,就不能將二者割裂開來,就像《古詩十九首》一樣,只從文字出發去解讀是不可取的。論文出處(作者):
賦的興起、繁榮與發展